宋菊花在台階下,猶豫半晌,正準備起步回家。
“宋菊花,你來乾啥來了?”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宋菊花慌得一抬頭,正迎上了曾照蘭的臉。
“我、我,我來看看侉子!”宋菊花囁嚅著,連大聲回答都不敢,掩耳盜鈴般用被套擋住自己的臉。
上次被曾照蘭和吳洪玉轟走的事她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曾照蘭爽朗地笑了:“要看就去看啊!喲,你還有心了,還知道給孩子打一床新被套來。侉子終於有媽疼了,他不知道多高興呢!走,跟我一起進去。”
宋菊花卻猶豫了,遲遲邁不動步子。
“走啊!還猶豫個啥?”曾照蘭催促著。
宋菊花縮著脖子,哭喪著臉說:“我,我被侉子趕出來了?”
“啥?被趕出來了?侉子這孩子,咋這麼彆扭呢?明明想媽來,來了又把媽趕出來呢?這鬨的是啥哈?大概侉子還不適應,也或許是鬨點小脾氣,你是大人,彆跟他一般見識,走,跟我進去吧!”曾照蘭拉起宋菊花的手就往裡走。
推開虛掩的破大門,曾照蘭走了進去。
“侉子,準備好了沒?”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傳到了三人的耳朵裡。
“姨媽?”“曾大媽?”三人同時喊道。
“收拾好了,也沒什麼好帶的,那些占地方的東西,就到上海買吧!”
侉子笑著,迎了出來。
一眼看見跟在曾照蘭身後的畏畏縮縮的宋菊花,侉子立即變了臉色:“你又回來乾什麼?”
曾照蘭笑著說:“孩子啊,心裡明明想媽來看你,嘴裡咋不饒人呢?你這孩子,咋這麼彆扭呢?”
侉子的眼淚立即出來了:“我心裡是想著她,可是她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來我這裡,也是為了給她的那兩個兒子找靠山來了!我和鐵子算什麼?我們根本不是她親生的。我沒有這個媽!”
曾照蘭立即變了臉,問宋菊花:“你跟孩子都說啥啦?”
宋菊花嘴唇蠕動著,沒有說話。
喬青蓮走過來,附在曾照蘭耳邊說了幾句話。
曾照蘭立即指著宋菊花的鼻子斥道:“你呀,白活了四十大幾!十四年前,你半夜跑了,不說非讓你兩個孩子都帶走,你起碼應該將小的帶走吧!
“那男人攛掇你一個孩子都不要,把你當人了嗎?那件事我們就當你是太年輕了,不懂得心疼孩子,就不追究了。
“今天,你來乾什麼,你是來送當媽的溫暖來了,不是為你那兩個兒子找靠山來了。
“那兩個是你肚子爬出來的,這兩個難道是樹根裡炸出來的,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宋菊花被斥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嘴唇不停蠕動著,臉上汗直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曾照蘭問:“是不是那男人讓你說的?”
宋菊花低下頭。
曾照蘭恨恨地說:“你呀,你呀,說你什麼好呢?你有點出息好不好?四十大幾的人,有點自己的主見、擔待行不行?”
“這個——不是,那個——”宋菊花吭哧吭哧地說不出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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