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蓮說:“好,我知道了。哥哥在這裡,他要跟你說話。”
喬清泉的聲音傳來:“媽,你身體好嗎?”
曾照翠又是一陣激動:“好,我很好。你和蓮蓮在外麵要注意安全啊。”
喬清泉說:“我知道的,媽!你也注意身體。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蓮蓮的,你不要擔心。”
曾照翠笑道:“你們倆都是我的孩子,我兩個都擔心。”
喬清泉笑道:“好,您放心。我們兩個都好好的。”
曾照翠說:“國際長途,太貴了,我掛了啊!”
喬清泉說:“那好,媽,你多保重身體,媽,再見!”
放下電話,二人往前走去。
喬清泉問道:“尚德忠究竟是怎麼回事?”
喬青蓮神情憂慮:“我懷疑是因為我的信引起的。”
喬清泉問:“蓮蓮心軟了嗎?”
喬青蓮說:“哥哥,你不了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小學起,尚德忠一直充當的就是我的保護神。從那次從堰塘裡救起我,到小學五年級時,在大隊部被幾個男生追打,到初中,他幫我打盧曉璐,又從小河裡救起我,到中考時,設計打杜雲虎為我報仇,到高中時,他多次救我,特意為了我去學武功,這一樁樁一件件,我都記得。我們的所有的一切已經連在一起了。對他說出那麼絕情的話,我心裡也是很不好受的。”
喬清泉心裡很不是滋味,艱難地開口問道:“蓮蓮,這是愛上他了嗎?”
喬青蓮搖搖頭:“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可是,尚德忠,確實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這一點,很讓人敬佩。”
喬清泉按捺住心裡的喜悅,說:“蓮蓮,你用的是‘敬佩’兩個字,你對他完全沒有愛,隻是感激和敬佩,還有一種家人般的親切,對嗎?”
喬青蓮想想,也確實是這樣。
喬青蓮說:“可是,我聽說他病了,我真的很心疼。”
喬清泉說:“家裡人生病了,你當然會心疼。蓮蓮是一個善良的女孩,怎麼可能對一個對自己那麼好的人的痛苦無動於衷呢?”
喬青蓮說:“他的責任感太強,他寧願委屈自己,也不讓我愧疚,不想讓我背負心理負擔,也讓人心疼。”
喬清泉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喬青蓮說:“我真的懷疑他這病並不單純是感冒發燒。”
喬清泉說:“難道他,要自殺?”
喬青蓮黯然道:“他是一個連死也不敢死的人。他身上背負了很多的責任。彆看他表麵上是一個勇敢果決之人,其實內心非常細膩。第一次,狗子將我推進水塘,彆的孩子都跑了,隻有他,沒有跑,救起了我,那時,他也不過是十一歲,這麼小,就有責任感了。在他們五個人的相處中,尚德忠處處照顧侉子兄弟,有什麼好處,都會給他們倆,這也是他的責任感。後來,在小學五年級,彆人把牆磚掏空了,大家都將矛頭指向他,他卻一個人都沒有出賣,自己扛起了所有的過錯。他是家裡的長子,背負了所有人的期望,所以,那次,以為分不到上海,他就是想辭職到超市裡來,也要考慮會不會讓父母擔心。就算這次病了,也不想讓任何人告訴我,怕我內心自責,怕我有心裡負擔。”
喬清泉說:“可是,這個和他生病有什麼關係?”
喬青蓮說:“他都不敢承認自己是為情受傷。他是生病了,可是感冒是個多麼小的病,怎麼會嚴重到打120到醫院搶救。”
喬清泉說:“你說,他想死?”
喬青蓮說:“這個我不敢肯定,至少,應該是一種消極絕望,所以,不想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