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蘭說“但願他還來得及。要是拿結婚證了,隻怕就來不及了。”
安信抱著小熊熊回到家裡,安信媽咕咕叨叨“你抱著孩子到她家乾什麼啊?你不是找不高興嗎?看你這樣兒,她又說你了不是?曾照蘭這個婆娘,天天充什麼正人?這世上就她最會做人,最正確,彆人做啥都是錯的。”
安信一下子火冒八丈“她就是比你會做人,至少,她沒有聯合兩個閨女打媳婦,沒有唆使兒子打媳婦。”
安信媽一拍大腿“那媳婦也是你自己舉著巴掌打的,我又沒有拿著你的手,你現在怎麼就怪我了呢?”
安信痛苦地說“我就想不通了,人家的爹媽都巴望著兒子媳婦孫子孫女一家和和睦睦,你為什麼就見不得我一家過得好呢?”
安信媽蹦起來,吼道“你現在是怪我了?你自己要離婚,我押著你去的嗎?牛不喝水還能強按頭?你自己想離,你找了個風騷的婊砸,你嫌棄蘇香玉是個木頭,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現在來怪我,你是啥意思?你叫尚家營的老少爺兒們都來評評理。”
安信吼道“你彆給我丟人現眼了。你還嫌丟人丟得不夠?還嫌人家知道得少啊?就是你,在尚家營到處喊著唱著說,架著高音喇叭說,說你媳婦偷人了,你親自把一頂綠帽子戴在我頭上,有你這樣當媽的嗎?我找那個婊砸,我不也是心裡不平衡嗎?我不也想挽回點尊嚴嗎?”
安信媽說“你自己想快活,你說我逼你的?你這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了。”
安信說“沒有你把這個家弄得亂七八糟,蘇香玉如果不是受了氣不理我,我怎麼會到外麵去找?”
安信媽嚎啕大哭起來“老頭子,你死得好早啊!撇下我一個人受這冤枉氣啊!我給人家養大了,又把人家的孩子一把屎一把尿的拉大了,現在,人家嫌棄我了。我為啥不早死啊!我這個老婆娘為啥還活著啊!我的老頭子啊!”
安信媽一邊哭,一邊拉長聲音訴起來。
安信說“你看你,你給孩子收拾得像什麼樣了?渾身餿味。原來胖嘟嘟的臉,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臉上橫一道豎一道傷痕,你怎麼在帶孩子的?
他媽啥時候都給孩子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你看你,孩子除了玩泥巴,就是和彆的孩子打架。你怎麼在管孩子?當初,蘇香玉要將孩子帶走,你為什麼不讓她帶走?她是孩子的親媽,她怎麼樣也會將孩子照顧得好好的。”
安信媽越發大哭大叫起來“你冤枉我啊!那個賤貨什麼時候說過要將孩子帶走的?她回來也不是要帶走孩子的。她是回來向你顯擺的。你就上了她的當了。你就跟你媽乾仗了。你是後悔了?我跟你說,有我在,她彆想進這個家門。”
安信說“你就好好看著這個家門!你好好的守著。我明天就帶著小熊熊去上海了。我去找他媽去。”
安信媽一聽說兒子要去找蘇香玉這個賤貨,慌得一把抓住安信的手,說“兒子啊!你千萬不要去找她啊!那不是一個好東西。好馬不吃回頭草啊!你會被尚家營的人捂著嘴笑的,嘴都要笑歪啊!”
安信說“笑,讓他們把嘴笑歪。我隻要我一家四口團圓。我去上海了就不會回來了。”
安信媽越發慌了,一膝蓋給安信跪下了“兒子啊!你不能這樣啊!那賤婆娘一回來,哪還有你媽活的命啊!我老了,她也不會管我的死活啊!”
安信冷笑道“既知道會這樣,當初怎麼就不為自己留條後路呢?我如今已經是自身難保了。我也管不了你了。讓你的兩個姑娘來給你養老送終!她們不是事事處處都聽你的話嗎?現在,叫她們來儘孝,她們應該沒什麼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