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小白鼠腿上的傷口,流出來的血顏色是不是開始產生變化了?”
“好像有點過暗,是不是割到靜脈了?”
“愛德華下手有分寸,肯定都避開了靜脈動脈。應該是隕石上的病毒起作用了。啊,另一隻小白鼠的傷口,血液好像也開始發暗。我很確定,這不是傷口愈合或者靜脈出血的症狀。”
“都是小白鼠,是小白鼠這個種類對這種病毒更敏感嗎?還是說,感染病毒的速度,快慢是按體型的大小來區分的?體型越小的,越容易感染?”
“再觀察觀察,讓科林把帶傷和無傷的小白鼠,各抓一隻出來,抽管血化驗一下看看。”
實驗室裡,研究人員們滿臉興奮地湊在透明的玻璃牆壁麵前,一邊盯著裡麵的情況,一邊把助理們命令的團團轉。
池飲將這一幕都收入眼底,他注意到,這間存放隕石的大房間,即使房間是在安保十分嚴格的研究所裡,想要進入這間房間,哪怕是實驗室的員工,也是需要層層檢測。
指紋驗證、虹膜識彆是最基本的,還要在規定時間內,手動輸入一長串,高達幾百字節的數字進行解鎖,最後用類似身份卡一樣的東西,在門上刷一下卡,門才會打開。
程序之麻煩,讓池飲忍不住想了下,直接暴力打破玻璃牆的可能。不過這個玻璃應該很不好打碎。要不然開門弄這麼複雜根本沒用,潛入者完全可以暴力破牆。
哪怕開槍沒用,拿火箭筒一轟,不就能進去了。雖然會引來人,暗潛就變成了明搶。到時候潛入者也很難逃出去。但真有人想不開自殺式襲擊,隻為了破壞研究成果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研究所肯定預防過這樣的情況。
因此,池飲心動了一下就放棄了。
那就隻能通過正常方法進入了。池飲想好怎麼開門後,蟎蟲前腳走,他後腳就買了一張機票,也去了利國。
下飛機後,池飲沒直接往研究所趕,之前蟎蟲進去的時候,池飲就發現了,利國對這個研究所十分看重。陌生人根本沒辦法靠近研究所周邊,就連有鳥飛過,隻要那些鳥有停留的跡象,他們甚至都會開槍把鳥打下來。
以防這些鳥身上貼了監控器,又或者鳥本身不是鳥,而是做成了鳥型的無人機之類的東西。
於是池飲沒急著靠近,而是使用了和蟎蟲同樣的方法——找上那些在研究所工作的工作人員。
負責研究隕石的工作人員,這段時間當然不會想著回家了。他們滿腦子都是他們即將開啟人類新希望的興奮,恨不得晝夜不休地守在實驗室裡。
可偌大的研究所,又不是隻有隕石這一個項目。其他實驗室裡的工作人員,在手裡的項目沒那麼緊張的時候,還是會正常下班的。
池飲盯上的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當然不能像蟎蟲一樣,往人衣服上一爬就可以了。
除非對方瞎了,不然不可能看不見他這麼大個活人。
池飲找研究所的工作人員,不是為了搭順風車的,他原本也沒想過能這麼簡單就進入實驗室。他要的,隻是靠近研究所,不被驅逐,甚至槍斃。
為此,池飲特意找了個不受重視的小助理,這樣的人,身邊的保護力量弱,比較好下手。何況隻是靠近研究所的話,原本也不需要對上那些正經的研究員。
“什麼人?”聽到動靜,工作人員警惕地喝問道,同時手摸向了槍。
池飲沒回答,直接搶在對方自衛以及發出求救信號前,強行喂了那個被他挑中的倒黴蛋一口[美味的蘋果]。
把人放倒後,池飲拿出[畫皮鬼的毛筆·高級]給自己換了個新外表,新長相完全一比一複製那個倒黴蛋。
雖然這個道具除了能給自己易容之外,還能給彆人用。而且用在其他人身上,那個人的皮膚隻要被他畫過之後,對方的皮膚,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池飲能完全掌控他人的皮膚。好比這個倒黴蛋,如果池飲剛剛拿筆隨便往他身上畫一兩筆的話,這會隻要池飲需要,池飲想,倒黴蛋就會變得更倒黴,他人還活著,但是他的皮膚會主動從他身上剝落下來,軟軟地飄到池飲手裡。
人皮輕薄,不過用這種手段得到的人皮,哪怕輕薄脆弱,也不會有絲毫破損的地方。
池飲可以披上這塊人皮,帶有溫度的人皮,完美無缺,人皮上的毛孔都清晰可見,指紋自然也不會有模糊或者缺失的問題。
披著這條人皮,池飲不僅能順利靠近研究所,還能拿指紋開鎖。
可惜池飲到底不是真正的畫皮惡鬼,雖然一人一鬼拿著同樣的毛筆,不過池飲還是有底線在的。
再說了,有了指紋也不夠,能解開指紋鎖,卻解不開瞳孔驗證。
池飲沒再對倒黴蛋下手,隻是把讓人櫃子裡一塞,關上櫃門後,他這才換了身衣服,拎起對方常用的公文包,學著這個人行走時的特征,走出了家門。
果然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誰也沒發現異常。
“有人!”
“彆擔心,是伯頓助理。”
池飲靠近研究所的時候,五感敏銳的他,當然沒錯過研究所大門那裡,負責安保的軍人們飽含警惕的對話。不過在看清是熟人後,這些守衛就沒那麼緊張了。
“潤喉糖,吃嗎?”池飲慢慢走近研究所,到了大門前,他從口袋裡掏出一盒潤喉糖,熱情地詢問守衛。
是潤喉糖啊。
原本因為池飲的動作,下意識戒備起來的守衛們見狀,忍不住鬆了口氣。
最近真的是太緊張了。都是上麵突然下命令,讓加倍防衛,害得他們以為又有什麼人打研究所的主意。結果連續警惕了這麼多天,一點兒事也沒有。白白浪費了人力精力。
“不吃啊?難得的好東西。”池飲一邊可惜,一邊自己拿了顆潤喉糖吃了下去。
他可沒騙人,這可是上個副本才獲得的[純中藥超神效潤喉糖],實打實的好東西。
吃完潤喉糖,不等周圍人反應,池飲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嘴吼了一聲。
“吼——”
池飲的吼聲並不大,但是以他為中心,音波擴散開,周圍五十米內的人,都像是有人在他們耳邊,提著銅鑼死命敲一樣,不,甚至比這個聲音更吵,更影響人。
該死,伯頓叛變了?
還是他已經被害了,這個是敵人偽裝的?偽裝能偽裝得這麼精妙,完全看不出破綻?
所有人都耳朵轟鳴,疼得要死,有血絲從耳朵裡流了出來。腦子更是被這個吼聲徹底占據了,腦海裡反複回蕩著吼聲,讓他們沒辦法繼續往下思考。
更讓他們感到驚恐的是,他們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想要伸手按下警鈴提示有敵襲都不行。
隻能在心裡暗自祈禱,這個吼聲這麼明顯,裡麵的人應該早就聽見了。祈禱監控室的人今天沒偷懶,能及時發現門口的情況,阻止這一切。
但是他們根本不知道,這會監控室裡的人倒是沒主動偷懶,卻也確實是沒什麼空看監控。
不知道怎麼的,可能是一個人感冒了沒請假,帶病上班,導致其他人也被傳染了。
這會監控室裡的人,全都覺得鼻子癢的要死,一個個都在接二連三不停地打噴嚏。
還有些比較敬業的人,打著打著,才想看一下屏幕,就發現眼睛也難受了起來,像是進了沙子一樣。忍不住就去揉眼睛。
池飲是做了萬全準備過來的,當然沒忘記解決監控問題。他弄進去的那些蟎蟲,除了用來摸地形,找到隕石的具體位置之外,還有就是用在這個時候了。
蟎蟲小是小,可小,不代表它就沒什麼用了。
往鼻子裡、眼睛裡一爬,一隻不行就多一點。想在關鍵的時候,讓那些監控人員沒辦法看屏幕並不難。哪怕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不對,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