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晚,他心中的氣也平了不少。有時候想想求人辦事不比做研究,自己有些意氣用事了。
“錢,說實話,二廠的設備,不能生產出出讓輝瑞滿意的心泰康。”
李錚從酒店走廊走過,餘光掃過不遠處的會議廳,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陳安邦。
比起孟家蔭,李錚更熟悉陳安邦。
那個一心為華國製藥業奔走的老人,上輩子的李錚和他亦師亦友,兩人的關係著實不錯。
這輩子的陳安邦,才三十出頭,還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學者。
“可是,你明明說沒問題的!你明明說……”錢臻業氣得渾身發抖,他請吃請喝了三四天,每天花在吃飯上的錢,就夠幾個華國人生活好幾個月了,現在這幾個外國人居然翻臉不認人了!
外國人聳聳肩,“錢,我們之間有語言障礙,你可能沒有聽清楚我的表述。我們給你機會將津藥二廠的資料送到輝瑞的資質評估部門,很可惜C-,輝瑞不可能找一家評級C-的藥廠,做我們的藥物代工廠。”
“你原來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沒問題的,你答應我會把單子給我們廠的!”
“抱歉,我們沒這樣說過。”
兩方各執一詞,陳安邦看著雙目充血的錢臻業,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他妻子是津藥二廠的職工。她形容錢臻業,說他是一個土皇帝,在廠裡說一不二。這麼一個人居然在這幾個外國人麵前,如此委曲求全。
“陳老師,那天,就是您和孟教授一起的那天,您是不是也聽到了,他們答應我的。是不是?”錢臻業轉過頭來,緊緊抓住陳安邦的手,麵帶希冀地問道。
陳安邦啞然,那天他和孟教授根本沒進去,和錢臻業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他怎麼可能會聽到他與外國人的談話。
“為什麼你們都不相信我,他們真的答應了!我雖然當了這麼多年的藥廠廠長,但是我是外交學院畢的業啊。我怎麼可能聽不懂英文!”
四天的飯錢,還有前前後後他送了這幾個外國人八瓶茅台,四塊進口手表。職工送來的錢已經花光了,他自己也貼進去不少,如果這個單子拿不下,錢臻業真的就打算去跳黃浦江了。
錢臻業的聲音著實不小,李錚站得有三四米遠,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猶豫了幾秒,邁步向會議廳走去,透過未密封的百葉窗,他清晰地看到,一個站在兩個同伴身後的外國人,偷偷對著錢臻業比了個“蠢貨”的口型。
李錚眉頭猛地一皺,這裡麵肯定有貓膩。他上前兩步,用手指關節在會議廳的門上輕輕敲擊了兩下。沒等會議廳裡的人反應過來,李錚就自顧自推門而入。
照後來陳安邦的說法,那天李錚走進來那刻自帶氣場兩米八。
“李錚?”陳安邦首先認出了來人。
李錚對他點點頭,他的目光掃過強自壓抑著自己怒火的錢臻業,最後放在了會議廳內那幾個外國人身上。
“輝瑞的人?”李錚微微眯起了眼。
幾個外國人麵麵相覷。
“這個人長得好熟悉。”
“東方人長得都一樣。”他們簡單交談了兩句,一個稍微年長一些的外國人皺著眉對李錚道:“朋友,你這樣很沒有禮貌。是的,我們是輝瑞的員工。”
李錚嗤笑一聲,“你們是輝瑞的員工不假,但是你們不是生產部的。我猜猜你們來東京做什麼,給亞洲生物製藥大會提供讚助?還是為某位有利益關係的學者辦研討會?”
上輩子和製藥公司打了半輩子的交道,他太清楚那些製藥公司裡麵的歪歪繞繞了。和所有大型企業一樣,製藥公司內部權責分明。代工廠家的確定是有生產部評估再報上層會議通過。
生產部確定代工廠家往往需要實地考察篩選,絕對不會像眼前這幾個外國人一般。看這幾個外國人眼高於頂又極其擅長說話藝術的模樣,李錚就猜到,這群人應該是輝瑞二級部門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都兩天了,你怎麼還沒出現!
梁哲:我在飛機上呀……
作者:香江到東京,要兩天嗎?!
梁哲:不是你讓我給你過完生日後再走……
抓重點!!昨天是我生日,沒錯!!昨天,過零點了T_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