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播出,每周的周末黃金檔。
知道要上這個通告的時候翟諾簡直不可思議,直到他被鬱一垣通知了通告的內容。
“……原來就是中間休息的時候讓我們去跳個舞啊。”他道。
鬱一垣說,他們的通告很簡單,在節目中途上去表演一首歌,然後最後跟嘉賓簡單聊兩句。
待遇也就比中插廣告稍微好上那麼點。
當然,即便是這樣,這半個月他們也在一起練習。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通告了。
“跳moment我還有點緊張。”翟諾說。
這個舞有點難。
“小五背鍋。”崔子燁道。
作為老幺,江楓在隊裡有各種各樣的昵稱。
談謙和鬱一垣叫他小楓,崔子燁叫小五,翟諾則是叫薑薑——
他覺得這樣可愛。
江楓認領:“……嗯,我的鍋。”
這支舞是他和編舞老師一起合作編的。
難度有點變態。
“薑薑。”翟諾歎了口氣,他聲音清澈,歎氣顯得少年老成,“你以前到底經曆了什麼啊,為什麼作曲編舞樣樣都會,你不學習的嗎。”
江楓沉默了一瞬,還是給出了和之前一樣的答案:“隨便學的。”
沒人信。
但是三年的磨合讓他們學會了尊重。
翟諾扁了扁嘴,回憶動作去了。
江楓喉嚨發乾,自己轉移了話題:“對了。”
“今天的嘉賓是誰?”他問。
他剛剛聽談謙說這一期的嘉賓是空降的。
這很耐人尋味。
王牌節目都有自己的架子,排檔期都難,更彆說臨時置換。
就連他們,經過昨天的談話,江楓懷疑都是因為馬上要談解約問題,所以光蔚給的格外的施舍。
“這個我知道。”翟諾搶答,“是那個solo歌手楚雲曦。”
“砰”的一聲,江楓手裡正被他無意識轉著的手機沒拿穩,掉到了保姆車內柔軟的地毯上。
*
這一下驚動了所有人。
江楓把手機撿起來:“……手滑了。”
神色鎮定。
他捏緊了手機,過了片刻,把它放在了一旁的台子上。
其餘人倒是沒在意這樣的插曲。
翟諾被打斷了,這會兒又續上了話題,繼續興致勃勃:“楚雲曦這個人很傳奇啊,你們知道吧。”
談謙若有所思,其餘兩人都陷入了思考。
“我記得他十六歲的時候出過一首單曲。”鬱一垣不太確定,“但是好像被人坑了,版權不在自己這?”
“我好像聽過這個瓜。”崔子燁努力回憶,“不過是這個名字嗎?”
“楚雲曦原來叫江晨曦。”談謙在這時候開了口,“他是楚氏嫡係那一脈,正經的楚家小少爺。三年前被認回來的,小時候被抱錯了。”
他一說話,其餘人都安靜了下來。
江楓垂著眼看舞台動線,耳朵裡塞著降噪耳機。
“謔。”崔子燁道,“這麼傳奇。”
“你吃的瓜是真的。”談謙道,“後來版權拿回來了。不過他那個時候本來就是被公司坑的,楚家給他解了約,送他去國外學音樂去了,最近才回來。”
他頓了頓,“楚夫人統共就兩個兒子,我還以為楚夫人要把小兒子留在身邊,原來還是要出道。”
不過之前他也隻是猜測,畢竟不熟。
“那家業呢?”翟諾狀似天真地眨眨眼,很可惜的樣子,“不要啦?”
崔子燁懶懶地道:“玩夠了再回去唄。你看看你談謙哥哥,這不也來逐夢來了,結果在鍋底糊得鏟都鏟不起來。”
談謙似笑非笑:“崔子燁。”
崔子燁閉嘴。
談謙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道:“如果是他的話,難怪節目組肯臨時空降了。楚氏原先不怎麼涉足文娛圈,近幾年卻一直在發展旗下相關產業。旗下的嘉燦娛樂雖然表麵規模不大,但是背後畢竟是楚氏,真要論起來能打十個光蔚。”
他頓了頓,“還記得昨天的熱搜麼?楚氏繼承人楚雲柏接手嘉燦,這是他踏出校園以來履曆上的第一筆。”
他怔了怔,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原來是在給剛回國的親弟弟鋪路。”
熱搜買得很高,從名字和通稿內容都在說楚雲曦簽約嘉燦的事。
但談謙是圈內人,他在短短的幾行娛樂新聞中看到了關鍵的寥寥數語。
翟諾聽得一愣一愣:“我還以為豪門都是兄弟姐妹互相殘殺呢。”
“看情況。”談謙道,“沒有懸念的就比較和和美美。”
他說得有點口乾,喝了口水,妝容清潤,勾勒出俊秀的線條。
“楚雲柏是年輕一代出了名的天才。沒人比得過他。”他淡淡地道,“跟他打,誰敢?”
被科普了這麼多,眾人反而沒有了剛開始的好奇。畢竟豪門秘事離他們都太遠。
“到了。”
就在這時,江楓開了口。
他一直沒說話,不過這在他們中間是很常見的事。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想聊就聊,不想聊就不聊。
隊友是很奇妙的一種人際關係,比同事近,比親人遠,稍不留神就越界。
E-ternity在粉絲眼裡情比金堅,在黑粉眼裡天天鏡頭外打架。
隻有他們知道真實情況是:
沒那麼好也沒那麼壞。
江楓一提醒,眾人才回過神,紛紛下了車。
演播廳燈光璀璨。
已經有人先一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