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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江楓道,“妹妹。”

他頓了頓,“小夕,她看到了熱搜來問我。”

楚雲柏垂了眼,目光落在手機上,不知道在想什麼,片刻後道:“你和她看起來關係不錯。”

江楓:“……”

他不知道怎麼答。

畢竟細究起來,他和江夕的關係實在到不了不錯的程度。

片刻後,他含糊地道:“嗯。”

楚雲柏沒再多說什麼,江楓就垂了眼,繼續擺弄手下的咖啡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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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最近和咖啡機成為了好夥伴,主要是公司的事他確實什麼都不懂,也就隻能泡泡咖啡。

楚雲柏什麼時候叫停他的助理工作他不知道,第一天的時候他恨不得原地去世,但他現在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挺好的。

他的咖啡從楚雲柏家泡到總裁辦公室,連秘書辦都習慣了他的存在。

楚氏總部的老員工大都認識他,隻是大家素質都挺好,沒人閒著沒事爆料也沒人對他的出現大驚小怪。楚雲柏最近也不怎麼去嘉燦,免去了他被圍觀的風險。

談謙說他這種心態是“鴕鳥心態”。

“正視問題才能解決問題。”談謙道,“小五,你很聰明,這麼簡單的道理不應該不懂。”

他一直都是翩翩君子的笑模樣,同樣矜貴的身份,楚雲柏像是雪,冷而疏離,而談謙更像是玉。

玉總是溫潤而沒有棱角的,不動聲色。

江楓知道,早在那天車上他聽到楚雲曦的名字掉手機,談謙就猜到了他就是楚家那個被調包的假少爺。

江楓說:“謙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裝傻。

談謙捏了一把他的臉蛋,笑著歎氣:“行。”

“彆急。早晚有人治得了你。”他道。

江楓麵容矜持高冷,心裡覺得他這句話有一種打不過就喊人的幼稚。

門被敲響,他回過神,剛準備回避,那人卻直接推門走了進來。

江楓眼皮一跳,跟人四目相對,對麵的人先挑了挑眉。

*

其實硬要說的話,江楓很理解江夕,因為他知道每個人都有叛逆期。

他的叛逆期相較於江夕更長,或者說從小到大因為被嬌慣,他一直就是個不省心的主。

而在他不長不短的青春期時代裡,他的叛逆甚至還有一個助紂為虐的幫凶。

那就是鄭泊羽。

同樣大了他三歲,相比自小就被迫承擔兄長責任的楚雲柏來說,這位可謂是把帶壞小孩這件事做到了極致。

鄭家也是顯貴,兩家關係很不錯,所以從小就把孩子放到一塊兒玩。

小的時候鄭泊羽就帶著江楓上過樹抓過鳥,再大一點就是逃課打遊戲,等到江楓十五六歲的時候,鄭泊羽已經踏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這回江楓沒被帶跑了,楚雲柏親自動手,把他從“花花公子”這個綽號前拽了回來。

江楓至今還記得他對鄭泊羽不鹹不淡地說的那句話:“再跟我弟弟說些有的沒的,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成人世界。”

就很暴力。

彼時江楓無視鄭泊羽求救的眼神,很乖巧地跟在楚雲柏身後,一聲哥哥叫得又乖又甜,十分見哥忘義。

鋥亮的皮鞋落進視線,江楓從記憶裡回了籠。

“好久不見。”鄭泊羽打量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若有所思,“雲柏,金屋藏嬌啊。”

江楓:“……”

“語文沒學好的話可以不用成語。”他評價,“要不然會一不小心暴露你文盲的事實。”

鄭泊羽聳了聳肩。

“還是這麼牙尖嘴利。”他道,“不過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之前見你那次,感覺魂都被抽掉了。”

他笑了笑,“還是哥哥身邊好,是吧?”

江楓眼皮一跳,看了眼旁邊的楚雲柏,發現他沒什麼特彆的反應,才鬆了口氣。與此同時,一股說不上的滋味湧了上來。

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嗤笑一聲:“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小心腎虛。”

他和鄭泊羽確實見過,不過場麵其實不算光彩。

他在光蔚的地下車庫撞見鄭泊羽和一個男練習生玩車震,那個時候是淩晨,他剛練習結束,看到晃動的車子還以為自己撞鬼了。

不過……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和之前盛棟的事,他真正認識到了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在一起,然後發現了自己的性向。

鄭泊羽笑眯眯的:“不勞掛心。如果真的好奇可以親自試試。”

江楓:“……”

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適,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鄭泊羽一直嘴上就沒個把門,他隻覺得這人好久沒見還是煩人得很,正打算再懟幾句,楚雲柏卻突然開了口:

“小楓。”

江楓手一抖,差點把咖啡杯摔了。

這兩天楚雲柏都沒正經叫過他名字,他倆也不怎麼說話,除了之前盛棟那次,這是楚雲柏第二次叫他的小名。

他喉嚨不自覺地緊了一下:“……嗯。”

“替我送份文件。”楚雲柏把一份文件遞給他,“地址我發你手機上。”

江楓愣住了:“現在?”

楚雲柏從來沒讓他送過文件。

“現在。”楚雲柏淡淡地道。

一旁的鄭泊羽不著痕跡地一頓,隨後似笑非笑地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