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拍攝場地，其餘人剛準備開工。江楓是最後一個化妝;，於是他拎著咖啡和楚雲柏坐在一邊等著，看著工作人員布置場景。
楚雲柏先開了口：“我那天看到策劃案了。中間概念故事;部分是你寫;麼？”
江楓點頭。
他們這次MV;主題是鏡花水月。每人分彆扮演一個角色。分彆是舞者、畫師、寫作者、歌手和鋼琴師。這些人;共同特點是在某一領域有著卓然;天賦，他們一心撲在自己創造;盛大;藝術夢境裡，但在現實裡作品卻始終得不到認可，鬱鬱不得誌。於是，那些瑰麗;作品世界就仿佛是每個人;一場鏡花水月。
整個MV會由夢境和現實兩部分構成，夢境色彩鮮妍，而現實則是灰白;色調，首先在視覺奪取觀眾;眼球。
至於主打，則始終是夢幻盛大;基調，主要體現;是夢境部分。
這也是江楓最擅長;風格。有樂評人說過，江楓目前;幾首主打都好像是在靈魂世界跳舞，空靈飄渺，而E-ternity;演繹就是這個靈魂世界和現實搭建;橋梁。
“有什麼看法嗎？”江楓追問了一句。
楚雲柏猶豫了一瞬。
最終，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有點壓抑。”
就像是荼蘼花。
盛放;儘頭就是消亡。
很美。
但他不喜歡。
江楓笑起來：“你感覺壓抑很正常，因為這個是我之前寫;。”
他頓了頓，“如果是現在，我可能做不出來這樣;概念了。”
楚雲柏一頓。
江楓是在說，之前是因為情緒作了養料，他處在低穀期才能寫出來這樣;歌。
但是現在寫不出來……
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沒有那個時候那麼痛苦了。
他眉眼鬆了些，又聽到江楓
道：“而且，我現在覺得，換個角度看也不是不可以。”
“從現實;角度來看。”他說，“人隻有有了麵包才能談精神世界是否豐富。所以這些確實是悲劇。但是換個角度看，他們還是留下了至少自己滿意且醉心;作品，為了理想熱烈地活過，那麼彆人;認可好像也沒有那麼重要了。你覺得呢？”
楚雲柏;心微微一動。
他抬起頭，江楓還沒上妝，素麵朝天;臉看上去漂亮而乾淨。他;眼眸裡都是澄澈和時間積澱後;坦然。
三年讓他改變了很多。天真爛漫;小少爺跌落穀底，破碎又重塑之後，留下;不止是傷痕和痛苦，還有沉穩和通透。
“你說得對。”片刻後他道，“不過也不是不可以兼得。”
想做出;東西，想實現;夢想，和世俗意義;成功。
江楓歪了歪頭。
他聽懂了，拖長了調子：“楚總又要扶貧啦？”
他開了個粉絲之前開;玩笑。
楚雲柏卻很認真：“不是扶貧。”
他頓了頓：“我說了，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會接手嘉燦。”
他一開始就是為了江楓，不管是接觸娛樂圈還是選擇嘉燦，一直都是。
他會親手送他到最高;地方。
隻要江楓想。
*
江楓跑得挺匆忙。
跑;時候他想;是直男真可怕，上頭;時候他聽楚雲柏說我是為了你xxx感覺好像也沒什麼，現在平靜下來想他當時怎麼忍得住;啊啊啊。
感覺……臉燒得能煮雞蛋了。理智告訴他楚雲柏隻是真情流露，要命;真情流露。
江楓揉了揉發紅;耳朵，楚雲柏還在不遠處，神情有些愣怔，大概是沒想到怎麼好好;講著話他就跑了。
跑了沒幾步，化妝師逮住他就給他上妝，不遠處;楚雲柏就收回了目光。
他想他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
他抿了抿唇。
他接手嘉燦沒多長時間，其實管理最重要;是用人，所以他對於娛樂圈內;一些默認規則都不十分了解。當管理者是夠用了，但是要真正事無巨細地幫到江楓還是不太夠用。
他想了想，給辛彤發了
個消息。
-我記得公司有一批各個社交平台;備用賬號？
辛彤秒回。
-是，您需要嗎？需要;話我可以給您發一套
楚雲柏回了個“好”。
很快，辛彤就發給了他一長串賬號和密碼。
楚雲柏一眼掃過，看到樂魚;名字時停頓了一下。
他想起來，他樂魚;賬號已經很久沒上了。
當初注冊也是偶然，江楓;大部分通告裡隻有直播是他在家裡就可以實時接觸到;。進去;時候他完全聽他當時;助理科普，說送禮物;話能給公司看到藝人;價值，他就學著送了。
再後來……
江楓就眼熟了他;ID。
這對於楚雲柏來說是很陌生;體驗。但是江楓隔著屏幕跟他說話;時候他還是挺觸動;，那個時候他想;是，他很久沒和江楓好好說過一句話。而這個願望居然用這種方式實現了。
當然，現在他沒必要通過直播來和江楓說話了。
他本來想把賬號注銷，已經選到了注銷鍵，卻猶豫了。
他突然想到，江楓看上去挺珍惜粉絲;，跟他也很熟。要是注銷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傷心。
這麼一想，他就想到之前兩次直播，鬨得最大;兩次，他都沒有去，也不知道江楓注意到沒有。
-
MV拍了一下午。
其實這效率已經算高;了，但結束;時候大家還是累得夠嗆。回去;車上一群人睡得七葷八素，江楓把擱在他肩上;翟諾;腦袋掰正，然後打開了手機。
其實他是最累;，因為他不僅要拍還得幫著指導，但是他沒什麼困意，可能是最近跟著楚雲柏吃太好了，營養上來，作息也跟上，體質比以前好了不少。
閒著沒事，他就點開了專版。
昨夜;瘋狂已經差不多到了尾聲，關於他;直拍，首頁隻剩下了七八個hot帖，沒再有源源不斷;新帖。他;熱度退潮，紀錄片;熱度終於上來，畢竟這還是團;專版，不是他;個人專區。
這也是江楓想看到;，他隨手點進去一個帖子。
[李濤，嘉燦是不是真;對我團挺上心;，這個紀錄片;質量我歎為觀止（回帖：201
3）]
這是我能看到;東西嗎，omg
感覺不是錯覺，這個紀錄片導演我去搜了一下，以前;作品都是正經紀錄片，來拍小偶像;出道紀錄，emmm要麼是為愛發電，要麼就是嘉燦鈔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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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昨日;冷藏待遇……一絲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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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為愛發癲呢
3L
ls錯字很精髓，我感覺發癲;是嘉燦和小楚總，小楚總不會是抖M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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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多少遍了專版禁5直播;那件事，ls舉報了
5L
咋禁了啊
6L
之前吵;唄，滿屏5黑帖，要不是這次5帶團出圈wpg管理可能還要禁紅不禁黑捏，我說團粉最好一碗水端平，要不然咱專版遲早要被5粉爆破
7L
回歸正題吧，紀錄片好好哭啊，首頁好多彆家粉共情;，小偶像真不容易，我覺得這是一個安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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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明顯就是嘉燦要;啊，我覺得嘉燦在我們團身上真;是花了大心思;。我甚至覺得嘉燦是有野心;，它不想做流水線流量團，隻想做精品。紀錄片就能看出來，這個紀錄片明顯就是為了破圈，而不僅僅是為了粉絲自嗨。我觀察了一下，營銷方向也是這樣
9L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TT 我們小破團熬出頭了
10L
現在熱度怎麼說，有人上個數據來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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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5;翻跳數據對比吧
現在微博5;那條轉5萬評3萬讚20萬，紀錄片那條轉3萬評1.5萬讚12萬。
其他各個平台看了一下，嘉燦合作;視頻平台摻水量不大，5;播放量過120萬了，紀錄片是20萬。考慮到視頻長度;影響，兩條數據都非常非常不錯，破了團記錄。
發布時間5;翻跳晚5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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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這個數據也太恐怖了
13L
大 TOP 拖飛機
猜5粉
什麼時候開始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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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不用維，嘉燦明顯是主捧5，走;就是top帶團;策略，其實這個策略是對;，回歸前也就5有點熱度了，可不得逮著薅。其實說是說主捧羨慕，但5挨;罵也比隊友多啊，大家口下留情吧
……
從這層之後往下，就是差不多;內容了。吵架、感慨和分析，江楓挑了幾個長一點;評論看了一遍，感覺輿論發展基本在嘉燦;控製範圍內。
大公司終究是大公司。
他在心裡感慨了一句，又想到了之前楚雲柏說;話。
他;耳根又燙了一下，慌不擇路地按滅了屏幕。
*
就像專版討論和嘉燦預測;那樣，幾天過去，E團;熱度依然沒有退散。
江楓;翻跳播放量仍然在不斷上升，已經達到了恐怖;兩百多萬，而紀錄片;播放量也逐漸追了上來。
單看播放量當然不能說明什麼。但是在紀錄片第一期;評論區下，出現了許多條有質量;長評，這就是非常值得注意;了。
這些長評有;出自E-ternity粉絲，更多;則是來自彆家粉，他們喜歡;人有;是有實力卻被埋沒;歌手，抑或是遭受過造謠;小明星。
有位粉絲這麼評論：
“謝謝導演帶給我們看到這樣;作品，讓我們看到我們喜歡;人背後;故事。也謝謝E-ternity這個團體;所有人。
在此之前我對這個團並不了解，甚至不了解偶像，我喜歡;人是一個solo歌手，他出了好幾張專輯，是個很有才華;人，但是好像沒有人聽他;歌。我時常會想他在一次次失敗之後會想什麼，因為他看上去好像永遠是笑著;，從這個視頻中我好像找到了一些答案。不是不痛苦，或許他是學會了接受痛苦，在痛苦中等待屬於他花開;那天。
我能看出來這個團都是非常真誠在做音樂、做偶像;人，希望你們能成功，也希望我;那個他能成功。”
這條評論很快被點上了熱評，而還有無數類似;評論同樣獲得了很多;共鳴。
嘉燦;後台數據顯示，關於E-ternity;所有數據都在飛速上漲。之前;舞台，出;專輯，甚至成員名字;被搜索頻次。
被告知這一切;時候
整個團;成員都有些茫然。
辛彤拍了拍隊長;肩：“準備好紅了嗎？”
鬱一垣：“……”
說實話，沒有。
談謙說了句大實話：“這個問題得先問小五。”
江楓咳嗽了一聲。
他倒是沒什麼感覺，主要是網線一拔，網絡恩怨……最近他被誇得多，罵得也多。因為不想他受乾擾，他每天被鬱一垣拖出去散步，鄰居家;那隻狗都認識他了。
“小五啊。”辛彤說，“小五不用急。”
她意味深長。
在場;人都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都懂辛彤;意思。
兩天之後，江楓和楚雲柏就要共同出席品牌活動。
而那……
才是腥風血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