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上下翕動著,好一會兒都沒能說出來什麼。
汪言凝視對方片刻,確定一切都如所料,愉快輕笑。
再回頭,笑容斂去,表情陡然變得沉凝。
按住黑子的胸口,用力推向一旁,輕聲低喝。
“讓開!”
黑子雖然壯實,卻無法抗拒汪言79點的力量,當即就被推開,撞到牆上。
“草!”
黑子破口大罵的同時,5個小弟亦有些情緒激動、張牙舞爪。
汪言冷笑著掃一眼色厲內荏的混混們,大步向前走去。
“誰敢動,我滅你全家!”
語句簡短,聲音亦不大,但是剛才那一幕仍舊曆曆在目,正主呂大少直到現在都不敢言語,那是何等的威勢?
對什麼人,說什麼話,含而不露的敲打你們聽不懂,那我就直白囂張的威脅!
殺手汪的氣場本就強悍,被仍舊懵著的呂大少一襯托,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幾個小混混目光不善的瞪著眼睛,嘴裡不曉得在嘀咕什麼,但是真的沒人敢動。
金主不吭聲,大哥不發話,誰上誰傻。
大家都看著黑子,躑躅不定。
如果一切都按照正常情況發展,汪言可以輕鬆脫身,瀟灑離去。
然而一行人過來之前,呂亦晨左思右想,為了不折麵子,終於還是沒有叮囑黑子。
“待會都彆吭聲,我來處理。我罵誰,你們才能跟著罵。我憋著,你們彆亂動!”
就缺這麼一句叮囑,就是【那人特彆不好惹】和【誰都不虛誰】的區彆。
結果黑子被小弟們盯著看,腦子一熱,回頭望向呂亦晨。
呂少,乾不?!
呂亦晨見汪言終於離開,不管以後怎麼著,反正現在心裡是輕鬆不少。
跟黑子對視一眼,滿意的微微點頭。
黑子,你沒亂動是對的,忍得好!
黑子原本很是心虛,此刻終於找到主心骨了。
呂少都點頭了,乾他娘的!
推開扶著自己的小弟,幾大步衝到汪言身後,伸手抓住汪言肩膀就要往後拉。
怒歸怒,黑子仍舊留著分寸,隻想把汪言留下來,沒真敢下死手。
換成往常,基本上就是一拳直奔後腦勺的節奏。
但是不管程度如何,總歸是動手了,其餘小弟立即有點躍躍欲試。
管你多牛比,老大喊動手,我們就圈踢!
汪言聽到風聲,立即便做好準備。
偏頭用眼角餘光一瞄,瞄到一隻手。
如果學的是跆拳道,此刻應該矮身急躥,然後返身一腳回旋踢。
如果學的是泰拳,此刻應該旋身橫肘,一肘子掄掉沙雕滿口大牙。
可惜學的是格雷西柔術,那就這樣吧……
仿佛是千錘百煉出來的本能,汪言右手扣住黑子手背發力一擰,同時轉身一腳踹在對方膝蓋彎,隻聽“噗通”一聲,黑子就倒背著右手,跪在地上。
“啊啊啊……疼!”
黑子大聲慘嚎,卻被汪言死死踩著左膝蓋彎,膝肘頂背,反鎖著右手,一時間動彈不得。
“草!放開黑哥!”
“麻痹的,乾丫的!”
黑子的小弟們嗷嗷叫喚著,就要衝上來開片。
呂亦晨目瞪口呆。
黑子我草裡大爺!
神豪汪則緊皺眉頭。
打群架?!
能不能彆這麼lowb?!
呃,其實主要是鎖男技能打起來太醜,如果是泰拳或者太極,富貴哥其實還是很願意秀一下的……
但是木得辦法,此情此景,仍舊要靠柔術渡劫。
不然,怕是會跟一群混混換個兩敗俱傷。
此刻,黑子正好麵向小弟們跪著,汪言站在黑子背後。
電光火石間,殺手汪心念一轉,突然用雙手一上一下鎖住黑子的腦袋,臉上綻放出一抹充滿殺機的邪笑。
小弟們不由自主的一愣。
甚至黑子本人都一愣。
一隻手托著我的下巴,另一隻手反手按著我的頭頂,好熟悉的姿勢……
哪部電影裡出現過?
好多電影裡都出現過。
動作片必備,酷炫必殺排名前三之斷頸錯骨殺!
沒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汪言的雙手才到位置,笑容才剛剛流露出來,雙手立即就是反向一掰!
寸勁發動。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節爆響之後,全場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靜寂。
汪言環視走廊一圈,目光所及之處,人人發抖,瑟瑟如雞。
鋒芒至此,無人敢攫。
呂亦晨瞪圓眼睛,張大嘴巴,喉嚨裡發出“嗬嗬嗬”的嘶音,驚恐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汪言按著黑子的腦袋,輕輕往旁邊一推,抬頭望向呂亦晨。
那雙眼睛,安靜、清冷、又似乎帶著一絲笑意……
明明跟之前一模一樣,但是,呂亦晨卻堅信,那裡麵有一個惡魔在仰天大笑!
大大大哥,你還還還真特麼是個殺手啊啊啊?!
汪言伸出食指,輕點兩下呂亦晨,語氣輕輕淡淡。
“到你了。”
言罷,跨過黑子,意態悠閒的走來。
呂大少陡覺腿根一熱,緊接著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滴答,滴答……
尿騷味兒傳出之後,殺手汪眉頭一皺,停住腳步。
呂亦晨從未有那一天像現在這樣感謝自己的尿黃症,味道重,有時候是有好處的!
正慶幸著,突然瞪大眼睛,看著黑子的屍體,表情越來越驚恐,瞳孔越放越大。
你麻痹!
你咋能動?!
黑子搖搖頭,迷迷糊糊的坐起來,嚇傻一片人。
殺手汪笑笑,眼睛看都不看,隨意至極的一腳踹在黑子胸口,輕聲嗬斥:“滾!”
“是、是!馬上馬上!”
黑子連滾帶爬的摸到牆根,靠著牆就開始喘粗氣,渾身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汗透全身。
呂亦晨緊緊抓著自己的大腿,疼得要命,但是仍舊懵得不能思考。
就像是……合眼前明明開著法拉利,醒來卻發現人在坦克裡。
那是何等的臥槽?!
汪言就站在原地,一堆小混混的中間,笑意盎然的問:“亦晨啊,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會親自動手殺人吧?”
言罷,甚至又回頭看一眼黑子,溫聲安慰:“彆怕,開玩笑的。”
黑子又打個哆嗦,眼神驚恐如雉。
同樣的問題,汪言問過朱季軻。
第二次問,效果更勝初時。
尤其是仍舊在瑟瑟發抖的黑子,是一切最好的注解。
那一刻,在那股沛莫能擋的巨力傳來時,黑子是真的感受到了死亡降臨的陰影。
沒掛,是因為那個木得感情的殺手留了力,讓斷頸變成一次正骨馬殺雞。
而不是不能。
呂亦晨和小弟們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被汪言耍了。
一個個怒焰衝天。
此時的汪大少,就在五個小弟正中央,輕鬆閒適的靜立。
看似一點防備都沒有,渾身都是破綻。
背後的人,隨便誰上去一下子,都可以將之按倒,然後大家一擁而上,錘個舒服。
然而,沒人敢動。
之前那句“滅你全家”的威脅,在汪大少展露出殺手本質以後,終於不再是一句虛妄輕浮的笑話。
怒火之下,儘是恐懼。
呂亦晨整個人都虛無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尿得有什麼價值?!
汪言我草你麻痹!
嗚嗚嗚……
呂亦晨是真的想哭,恐懼、憤怒、委屈、羞臊,種種情緒交雜在一起,是此生從未品嘗過的滋味。
教父汪突然搖搖頭,再次轉身。
“你是真的差勁,多看你一眼都覺得臟。等著罷,會有人來找你談的。”
一瞬間,呂亦晨的全部求生欲都被徹底激活,再不考慮什麼狗屁麵子的問題。
“汪少汪少,我能談,我能談!真的,您想談什麼都可以!”
連滾帶爬的衝過去,仰起笑臉,討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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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發不出來,結果是涉政。刪刪改改剛弄好】
【和大家明確一點:時局原因,都市紅線嚴格,所以本書不會寫真正的權貴、不會出現軍、警、政府部門,望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