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夕珩目光不動，聲音很淡：“很好的句子，但他未必說過這種話。”
“不管他有沒有說這句話，他都做到了。”司扶傾歪了歪頭，“這就足夠了，不是麼？”
鬱夕珩沉默半晌，忽然微笑開來：“是。”
史書看得多了，他有時候亦在想，後世人對他所謂的喜歡和崇拜，到底是什麼。
是文字勾勒出來的冷板印象，還是幻想出來的完美人設？
但都不是真的他。
他有缺點，也不完美。
“我準備好了。”司扶傾舉起手機，“老板，你開始吧。”
鬱夕珩眉輕輕挑起，照著史書將這句話念了一遍。
他的語調依舊平緩沉穩，也沒有什麼情感的起伏。
可司扶傾卻覺得，這或許正是胤皇當時說這句話時的語氣。
並非強硬淩厲，而是風淡雲輕。
男人聲音不疾不徐，多了幾分縹緲虛幻的迷離，讓她恍若有種回到鼎盛時期大夏朝，麵對麵站在胤皇身前的感覺。
直到鬱夕珩將書重新遞過去，話落有力：“好了。”
司扶傾這才回過神，她狐狸眼眨了眨：“老板，你演技不錯啊。”
鬱夕珩撐著頭，眼尾依舊藏著笑，隻是這回的笑帶著點意味深長：“以前練過一二。”
鳳三很迷茫。
他怎麼不知道他九哥還練過演技？
沒錯，不管有沒有練過，他九哥就是最全能的！
但剛才他還真有種麵對胤皇的既視感，下意識地就想跪下行禮。
鳳三默默後退一步。
司小姐說得對，他九哥挺適合演皇帝的。
“OK！很完美！”司扶傾心滿意足地將這句話設置成了起床鬨鈴，“老板，治療第一階段已經結束了，等我整理一下藥材單子，我們準備進行第二階段的治療。”
“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就能夠健步如飛，輕功蓋世！”
鳳三嘴角一抽：“……”
彩虹屁還是得看司小姐吹。
鬱夕珩眼神微暗。
前世，他死於肺病，咳血而亡。
活著的時候，他也時常會想死到底是什麼感覺。
他感受到了心臟被抽空的疼痛，但沒多久，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雖然重新活了一次，但他得到了一具殘敗之軀。
雙腿有疾，身體虛寒。
於是他重新召集了神醫盟。
經過神醫盟的治療，他的腿其實已經能完全行走了，不過並未根除病根，每個月十五都會陣痛。
這陣痛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但也確實影響了他的行動。
那天他進到她的車子裡，也是因為疼痛突發。
鬱夕珩能夠感受到，她的治療很明顯地減緩了他的疼痛。
他對上她明豔攝魂的狐狸眼，再次微笑：“嗯，我很期待。”
“那我先走啦。”司扶傾揮手，“不用送我，我蹬自行車回去。”
鬱夕珩頷首。
司扶傾剛走到門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一接起，那邊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斥。
“司扶傾，你乾的好事！！”馮佩芝氣怒出聲，“誰讓你在沒有公司的允許下私自接代言的？！合同呢，這麼大的事都不給公司說？你看看你在網上被罵成什麼樣子了？又要讓公司給你收拾嗎？！”
“你真是隻知道添亂，代言什麼？我告訴你，公司不允許你——”
司扶傾直接掐斷了電話，又將馮佩芝這個新號碼拉近了黑名單。
很好，世界清靜了。
這聲音自然逃不過鬱夕珩的耳朵，他淡淡揚聲：“需要幫忙麼？”
“暫時不需要。”司扶傾活動了一下肩膀，“等節目結束，反正他們管不了我。”
她離不離開天樂傳媒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要讓謝譽和許昔雲順利出道。
如果不是這些學員，她根本沒想著在娛樂圈待。
“等等司小姐！”鳳三拿著手機追過去，有些焦急，“你的微博已經炸了，底下評論都在說你搶了夏笙的代言，還問你敢不敢卸妝，要是你卸妝能比夏笙好看，他們都閉嘴。”
他立馬又看向鬱夕珩：“九哥，我這就找人去封號，絕對不允許這些人再辱罵司小姐。”
“不用，真麻煩。”司扶傾點進微博，“卸就卸。”
幾秒後，她將手機收好：“搞定。”
小白又眼巴巴地望著鬱夕珩手中的鋼筆，舔了舔粉色的唇瓣。
好香，好想吃。
然後它的頭被司扶傾強行按了下去。
小白：“……”
可惡的狗主人！
鳳三將司扶傾送到門口，心有疑惑好奇。
折返的路上，他點開軟件，摸進司扶傾的微博，想看看她到底乾了什麼。
最新一條是個轉發。
時間是十秒前。
【@司扶傾V：敢，爬。//@夏笙的小枕頭：彆再整什麼賭約了，就問一句，扶傾你敢不敢真的當著全網的麵卸妝？你倒是讓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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