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正坐在窗邊認真地刺繡,已經繡了三分之二了。
鬱夕珩自然一眼能夠看出來,這是大夏的萬裡江山圖。
是他不管重來幾世,都摯愛的徒弟。
隻是千年之前的大夏朝,科技並不發達。
縱然有著墨家機關術在,也無法上至十萬裡高空,下探三千米深海。
但上天垂憐他,讓他在死前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第一次看見了這天下。
一兵一卒打下來的土地,怎容他人侵犯。
鬱夕珩靜靜地立在門口幾秒,這才緩步上前。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溫暖有力,低聲:“這些年,委屈了。”
司扶傾捏著針的手倏爾頓住。
她沒抬頭,眼眶卻微微發沉。
胸腔心口像是被什麼輕輕敲打了一下,不停地震蕩著。
人的確是種很奇怪的生物。
明明這些年,她也就這麼走過來了。
人人告訴她要學會成長,告訴她終將一人走下去。
可鬱夕珩這麼一說,她似乎真的有些委屈。
司扶傾揉了揉眼睛,才抬起頭,立刻控訴:“老板,你差點把我弄哭了。”
“哦?”鬱夕珩微笑,“那莪需要多用點力,你還沒有哭。”
司扶傾:“……”
她盯著他:“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欺負我的?”
鬱夕珩眉微揚,不緊不慢地伸出手:“繡了一天了,出來休息休息。”
司扶傾抱著繡圖轉了半圈,背對著他:“轉移話題也沒有用。”
鳳三在這時上來:“九哥,五點了,晚上吃什麼啊?我好準備。”
鬱夕珩淡聲:“聽你們姑娘的。”
鳳三愣了兩秒,轉頭看向司扶傾。
司扶傾立刻轉身,雙手舉起:“炸雞芝士大火鍋!”
既然她老板這麼大方,她就不計較先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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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校長和招生部主任也回到了安城。
北州一中的官方微博發出了正式的歡迎公告之後,還在補課的準高三都十分興奮。
大課間活動的時候,興奮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艾老師重重地拍了拍門,神色沉下:“安靜,都像什麼樣子?!是沒見過明星嗎?她能不能來還不一定呢,好好學習,彆想有的沒的!”
學生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都坐回去。”艾老師聲音冷冷,“馬上高三了,明年就高考了,還不多學習一會兒。”
她離開後,學生們竊竊私語著。
“她怎麼管這麼多啊,現在明明是課間。”
“而且招生部都確認了傾傾要來,雖然她是年級組長,也沒那麼大權利趕人吧。”
“咱們又不是不學習……”
艾老師也是一肚子火,直奔招生部辦公室。
“主任,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偏偏要收這個司扶傾。”艾老師深吸一口氣,“你看看,她一來,學生還有心情學習嗎?”
“我不是說了她隻掛個學籍?”招生部主任詫異,“她也忙著呢,拍戲拍到年底,最多抽時間參加模擬考試,不會在班裡的。”
“還隻掛個學籍?”聽到這句話,艾老師氣笑了,“她到底有多優秀,學校允許她隻掛個學籍?”
“我就知道她是走後門的,還說什麼要參加入學考試,主任,我拿的那套卷子,難度係數可是0.5”。
招生部主任神色瞬間變了,大驚失色:“難度係數0.5?”
他當然知道試卷的難度係數是什麼。
如果滿分是150分,難度係數0.5就代表著所有學生的均分在75分。
北州一中出題向來難,難度係數0.4的卷子也不是沒有過。
但高難度的卷子,拿高分也難。
也就是說,司扶傾在一個小時內,完成了四份很多學生連及格線都達不到的卷子。
還是滿分。
招生部主任又裂開了:“……”
難怪滅絕師太竟然直接說要收司扶傾做她的博士生。
艾老師看到神情僵硬的招生部主任,語氣緩和了些:“主任,我們北州一中是不允許走後門的。”
“艾老師,具體事情校方和司同學的家長也溝通好了。”招生部主任回過神,“司同學的入校經過了雙方的肯定,沒有任何問題。”
艾老師麵容冰冷:“如果不是走後門我不理解學校為什麼會收她。”
招生部主任很心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有什麼不理解的?
“你等等。”招生部主任起身,“我帶你去找祝老師,卷子在她那裡,你看看就知道了。”
祝老師全名祝若菀。
她是北州一中的畢業生,畢業升入了伊特諾大學,後來又回到夏大當導師。
她今年隻有28歲,卻已經是博士生導師了。
暑假她剛好回北州一中看看。
但因為祝若菀一向不苟言笑,學風嚴謹,她的學生都把她叫做滅絕師太。
招生部主任去夏大的時候一直聽這個稱呼,差點說漏嘴了。
他立刻及時把這個稱呼咽下去,滿麵春風:“祝老師,司同學的卷子在你這邊吧?艾老師要看看。”
祝若菀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她眼神十分不善:“你想和我搶人?!”
艾老師皺眉:“什麼搶人?我搶什麼人?”
祝若菀也是,一個博士生導師,不好好地待在夏大帶著博士生做科研,來北州一中做什麼?
“不是搶人。”招生部主任擦了擦汗,“就是看看卷子。”
祝若菀這才不情願地將卷子從文件夾裡拿出來:“行吧,就在這看,一會兒給我。”
“來,艾老師,看看吧。”招生部主任將數理化生四份卷子擺在了艾老師的麵前,“你給的難度係數0.5的試卷,她拿的是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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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傾:家長看的嚴,什麼都不敢乾qwq
鬱夕(家)珩(長):嗯
真實的家長叔叔年庭初:??
月見:(歎息)小師妹是塊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