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跟拉風箱似的,沙啞得要死。
這也不怪她,一晚上沒喝水,還忙著尖叫,任誰都是這幅德行。
董妍去外頭飲水機處接了杯熱水,回來塞到她手裡,一臉擔憂地看著她:“你失蹤兩天了,我差點報警你知道嗎?”
許柔捧著一次性水杯,沒接這茬。
董妍在她眼前用力揮了兩下:“怎麼啦?”
許柔麵無表情地道:“孫珍珍呢?”
“她在圖書館呀,最近忙著複習準備考研,你又不是不知道。”董妍說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哦,前天是她拉著你去酒吧聯誼的,怎麼最後隻有她回來呀?。”
許柔喝了口水,因為太急舌尖被燙了一下,她嘶了一聲,沒好氣地道:“這個問題你當時就該問她。”
董妍急表忠心:“我問了呀,她說你和……”
“小柔!”
醫務室的門猛地被人推開。
孫珍珍氣喘籲籲地提著一袋水果,一副疾跑過來的樣子。白色短袖襯衫黑色長裙,兩根麻花辮被她攏在腦後,活脫脫一個校園劇女主形象。
許柔和董妍一個宿舍四年了,當初她倆運氣挺好,剛好落單分到一個三人間,而孫是專升本上來的,大三才同她們住到了一起。
兩年的相處,感情談不上有多好,但比普通同學肯定是要強上很多的。
許柔也不拐彎抹角了:“那晚我喝了一杯酒就斷片了,後麵發生了什麼,麻煩你說說吧。”
“是我不好。”孫珍珍低下頭:“你喝醉了,說要和彆人一起走,我拉不住你。”
董妍驚訝地看過來。
許柔覺得按照自己的酒品,不太可能做得出這種事。
但孫珍珍偏偏捂著臉哭了,哭得梨花帶雨,眼角的淚大顆大顆落下,她滿臉懊惱:“對不起小柔,我不該拉你去的。”
許柔沒吭聲,對方在避重就輕,她心裡清楚得很。
董妍手足無措地拍拍她的腦袋:“怎麼了,你彆哭啊,該哭的是柔姐才對吧。”
孫珍珍一頓,有些尷尬地擦乾淚。
許柔歎氣:“所以你就這麼讓我走了?我醒來在什麼樣的地方你能想象嗎?”
有錢人尋歡作樂的銷金窟,要不是最後她能逃出來,也許這輩子就這麼毀了。
“對不起。”孫珍珍囁嚅著道歉。
翻來覆去就是這三個字,也沒有彆的花樣了。
她這副樣子,最是楚楚動人,生物係裡,男生們都要喊她一聲初戀女神。
許柔之前還挺自豪有這麼一位舍友的,可如今卻莫名有點看不順眼起來。她拉高被子,轉過臉去:“你先回去吧,這裡有董妍就行了。”
“那你休息吧。”孫珍珍吸吸鼻子站起來,走的時候又回頭:“對了,你的錢包落在酒吧,我給你帶來了,也放在袋子裡。”
氣氛有些凝滯。
董妍都意識到了問題,沒有出聲留她。
孫珍珍擦掉眼淚,有些委屈地走了。
許柔垂下眼,翻出錢包,裡頭的現金銀行卡都在,獨獨少了身份證。
真不想懷疑她,可一切的疑點都指向了她。
董妍坐到病床邊上,也很難受:“這是撕逼的節奏?沒想到我也要經曆這一天,你放心,我還是會選擇站在你這邊的。”
“傻不傻。”許柔合上錢包,故作輕鬆:“不說這個了。”
“那說彆的。”董妍立刻生龍活虎起來,她的大腦回路異於常人,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臉上,跟張白紙似的。
她把雙肩包拿起來,取出手提電腦,打開後輸入內網網址。
許柔湊過去,剝了根香蕉,邊吃邊道:“要選課了?”
界麵上跳出Z大的選修課係統,大四最後這學期相對來說課程安排較輕鬆,選修隻要一門就可以。
董妍操控著鼠標挪來挪去,一臉為難。
許柔狐疑:“你乾嘛?”
董大妞仰頭哀嚎:“我真的心累,我的理智告訴我要選生物相關的選修內容,可肉體告訴我,必須選荊教授的課。”
荊教授?
許柔一臉茫然。
董妍趕緊點開任課教授的介紹頁麵,轉過去給她看,語氣很猥瑣:“看看這張無懈可擊的臉,想象一下他給你上課的畫麵,告訴我,你現在內心的感受。”
這麼誇張的嗎?
許柔定睛一看。
兩寸照上的男人薄唇挺鼻,長眉鳳目,眼眸比常人還要幽深幾分,即使是一張證件照,都能窺得驚天動地的好顏色。
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這位教授長得和那個變態如此相似?
許柔惡狠狠扔掉香蕉皮,指揮董妍:“就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