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遊戲(1 / 2)

三小無猜 春風榴火 11976 字 3個月前

在戀愛中,女孩做加法,男孩做減法。

祁浪所謂的喜歡,太不持久了。跟他約會像是一種消耗,消耗他心中的好感值,達到一定臨界點的時候…

好感,煙消雲散。

白禾很早就知道了,跟他當朋友,他對她是很好的;但他不是合格的戀人,至少,從白禾對另一半想象的要求來說,祁浪不及格。

有女生讓白禾幫忙給祁浪遞小禮物,白禾會答應,但她也會鄭重地勸告女生,這個人有點渣。

祁浪不知道白禾為什麼忽然生氣不理他了,他抱著錯題冊走過來,跟她一起坐在床頭:“你乾嘛?”

“不乾嘛。”

“我惹你了?”

“沒惹,單純不想理你。”

祁浪知道她聖母心發作,又在為彆的女孩打抱不平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拎了靠枕墊在頸下,懶懶說:“管太寬了,小百合,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彆管我這些事。”

“說過。”

“那你...”

“單純不想理你。”

“……”

祁浪渾身上下都感覺不痛快,好想有蟲子在皮膚裡爬來爬去,癢癢的,又捉不住,煩躁得很。

他隻能解釋說:“我覺得我還沒遇到真愛。”

白禾翻白眼。

“真的,我想找個我能持續欣賞並且也懂我的人,否則還不如跟你們呆在一塊。”

“這話,你過幾天再說吧。”

白禾知道,要不了多久,他身邊又會有漂亮女生了。

祁浪說:“假期我要回港城一趟,一起去玩嗎?”

“回去?”

“嗯,爸讓我回去看看。”

“你看他,還是他看你?”

“當然是他看我,那糟老頭子,我看他有什麼好看的。”

祁浪和父母關係挺淡泊的,他是港城首富三房太太的孩子,早些年家族內部鬥爭激烈,三房太太又是個佛係的性格,不想他被牽扯到這些肮臟鬥爭的環境裡,所以在他很小的時候,就把他送到了南湘市,讓這邊的親戚關照他。

“去港城旅遊,很貴吧?”白禾問。

“你們去,我包。”

“不用啦,要去的話,我爸媽會資助的。”白禾聳聳肩,沒掛心上,“看了分數再說吧,分沒下來,我去哪兒都不安心。”

祁浪順勢靠在她單薄瘦小的肩上,給她勾畫錯題集:“要真複讀,我也跟你們一起。”

白禾用肩膀掂了掂他:“神經啊,乾嘛一起,你穩上清北好嗎。”

“早一年,遲一年,有什麼關係。”

“高考是嚴肅的事情,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事關你的前途,彆開玩笑。”

“我那種家庭,早就不需要高考給我什麼前途了。”祁浪漫不經心說,“過什麼獨木橋,老子條條大路通羅馬。”

“……”

白禾翻大白眼了。

是是是,有錢了不起。

“你們不走,我也不會走。”

“祁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總有一天是要分開的啊。”

“隻要我不說散,沒人敢散。”祁浪篤定地說。

“……”

他繼續說:“你和言譯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跟言譯是好朋友,這事兒言譯知道嗎?我看他挺討厭你的。”

“他討厭我是因為…”

祁浪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因為什麼…因為言譯喜歡她嗎。

可這跟他有什麼關係呢?為什麼言譯要討厭他。

死小孩,就喜歡亂吃飛醋。

倆人靠在一塊兒各做各的事,氣氛安寧和諧,直到言譯洗了碗,發現白禾的房門緊閉。

他走過去,想推門而入,又覺得不好,用指背敲了敲門。

“進。”

得到許可,言譯走進去,看到倆人靠一塊兒躺床頭看書。

祁浪身材健壯,一張單人床都擺不下一個他,白禾在他身邊就像小鳥依偎著大狗似的。

他眼裡像進了飛蟲,刺得不行,走過去將祁浪拉下了床。

“乾什麼?”

言譯將他推搡出去:“沒見過這麼隨便的人,女生的床你隨便上?”

“老子以前還在她床上睡過覺,怎麼了,我認識她比你早。”

他拉著祁浪的後衣領,將他拽出房間。

“去哪兒?”

“打球。”言譯拍了籃球上手,拽著祁浪進電梯。

“剛吃完飯,誰要跟你打球。”

言譯不由分說拉著祁浪走出了樓棟,他實在無法忍耐他和白禾共處一室,呼吸同一片空氣,肌膚相親。

全身上下包括頭發絲,都要炸了。

初夏,風都帶著燥悶的熱力,小區籃球場上,祁浪感受到言譯身體裡燃燒的能量,他哪兒是跟他打球,他是恨不得把籃球捅進他身體裡吧。

看著被少年暴扣籃筐之後嗡嗡作響的籃板架,祁浪雙手叉腰,喘息著:“有病啊?”

言譯將籃球狠命往旁邊一擲,背對著他,竭力按捺著胸腔裡跳躍的憤怒焰火。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祁浪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覺得討厭了呢。

大概是從他知道白禾潛意識裡對祁浪是有那麼點兒暗戀的心思起。

白禾肯定死不承認,祁浪更是渾然不覺,但言譯看得出來,她跟那些女孩一樣喜歡祁浪。

彆人敢表達,但她不敢。

怕說了朋友沒得當,也怕祁浪討厭她頸子上的燙傷疤痕。畢竟…他過去交往的女孩哪一個不是膚白貌美的頂配顏值。

祁浪渾然不覺,白禾自卑不說,那麼言譯絕不能讓祁浪發現這件事。

他生性風流多情,知道了,對白禾能有好的?

十有八|九要騙她上床。

言譯忍耐著,轉身對他說:“下午誤會你的事,是我不對。”

“太陽打北邊出來了?”祁浪拍著球,轉身一個跳投,輕鬆將籃球遞入筐內。

“但你這樣沒有邊界感,確實容易讓人誤會。”言譯直視著他的眼睛,“又不是小孩了,你不要總碰她。”

祁浪看出來了,這小子心思沒在打球上,他找他出來,是要跟他“坦誠相待”呢。

“我和她需要什麼邊界感,老子坦坦蕩蕩。”祁浪走進一步,一股子盛氣淩人的威壓氣勢,“倒是你,一腦門子心思都在她身上,這三年,裝中等生,裝得挺像那一回事啊。她成績上浮,你就考得好,她成績下滑,你跟著滑…你還真是她的小跟班呢。”

“巧合而已。”

“巧合?初中的奧數競賽,你跟我一起拿全國金獎,也是巧合?”

“我隻拿了一次。”

“那是因為小百合參賽沒能入圍,從此以後,你就再也不參加這類課外競賽了,你想和她保持平行,小學初中高中…甚至大學,你都想賴在她身邊。”

言譯的手藏在背後,緊緊攥了拳:“這隻是你的臆想。”

祁浪眼神有力,如釘子般釘在言譯身上,“臆想,那麼再說說,你小學五年級直跳六年級,初中也跳了一級,直到跟她同級。我也是好奇,怎麼這一下子就傷仲永了?”

言譯沒話可說,被他看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隻要白禾…白禾不懷疑就好。

“小子,你對你姐心思不單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