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巷餐廳是這一塊兒最豪華的西式餐廳,往日總是嘉賓不斷,客如流水,此時卻是空無一人,想必是謝駿已經提前包場了。
整個餐廳裡麵隻有小提琴手還在心無旁騖地拉著小提琴,舉目望去,整個餐廳的餐桌上,隻有謝駿一個人背對著大門在吃東西。
聽到了大門打開的動靜,謝駿轉過頭來,笑道,
“傅局過來了?那我也給您點一份,可否賞臉一起吃個飯?”
傅寒時沒有廢話,單刀直入,
“葉茜茜在哪裡?”
謝駿微訝,“在下剛剛一直在這裡吃飯,並不知道茜茜去哪裡了,茜茜是出了什麼事情了麼?不是有白警官跟著麽?”
傅寒時盯著謝駿,不放過他的一絲表情,“就在剛剛,和你吃完飯之後,葉茜茜離開不到十分鐘,就直接失蹤了。”
謝駿也放下了紅酒,神色也疏淡了起來,“傅局這是……懷疑我?”
傅寒時拉開了凳子坐下,將槍一放,沒有說話。
謝駿的標準笑容已經徹底消失了,“茜茜是我父親好友的女兒,我實在想不到傅局懷疑我的理由。”
“如果傅局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守在外麵便衣,在下記得他們可是一直守在那裡吧?要說的嫌疑,我覺得白警官的嫌疑比我還大,他可是剛剛一直跟著葉茜茜的,人怎麼還會不見呢?不會是因為財色動人,起了想要綁架的心了吧?”
傅寒時聽到他的話,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淡淡道,
“七月二十一號,商貿大廈的老板丟失了一個計時器,計時器的擺放在他的收藏櫃裡麵,尋常人接觸不到,但是他最近參加了一個拍賣會,他找到你做了介紹人,所以你作為熟知行情的人,他找你給自己的藏品估價——除了他之外,唯一一個見過他的藏品的人隻有你。”
“隨即便發生了計時器丟失的事情,沒幾天,墜亡事件發生,我們發現了重要的物證,李老板的計時器。”
謝駿聳了聳肩,“隻因為在下見過那個計時器,所以就斷定是我偷的?貴局能夠拿出什麼證據證明是我偷的麽?”
傅寒時沒有理他,徑自說了下去,
“七月二十五號,商貿大廈發生墜亡事件,根據死者的死亡時間推測,被殺時間應該在一點半到三點之間。”
“沒有鑰匙打不開樓頂的大門,而中午的時候唯一進入了大廈老板的辦公室的隻有你,我們一直在排查到底是哪個進入了大樓的人帶走了的鑰匙,卻忘了最有可能拿到鑰匙的,不是彆人,而是和老板一起吃飯的你。”
“一點半到三點的時間裡麵,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謝駿笑了笑,“正在辦公室籌辦下一場的拍賣會,我的保安和銀行的職員都可以證明我不在商貿大廈附近。”
傅寒時敲了敲桌子,“很遺憾,這些人都不能夠幫你作證,你的辦公室我問過了在二樓,有保安守著,他們雖然沒有見過你出來,但是你還有彆的地方可以走,比方說窗戶、逃生通道等等。你可以在牢裡再想想到底要怎麼解釋。”
傅寒時緊接著道,“謝先生不要著急,這還隻是一部分。”
謝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好整以暇地看著傅寒時。
“葉茜茜的房間鎖好了門窗,沒有其他的通風口,加上保鏢每天都有人來換班,根本沒有的可能讓人偷偷溜進去。那麼就剩下了兩種可能,第一,保鏢在撒謊,其實有人進去了但是他沒有和警察坦白,第二,或者放信的根本就是保鏢本人。”
“無論是以上的哪一個,最有嫌疑的人都是你,因為保鏢是你雇傭的,他們也隻聽你的話。無論是你指使還是親自作案,你都是最便利的一個。”
“到此為止吧,爺也沒有心思和你耗了,還有一些沒有說完的,去警局再說。”傅寒時舉起了槍,指向了謝駿,“謝先生還是去一趟警局配合調查吧?”
謝駿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將一塊烤肉送進了嘴裡,吃完了才擦擦嘴,放下了餐巾,“我也不是不可以去一趟警局,隻是,傅局還是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是開發銀行的行長,名下有無數的財產,無論是美人還是財富,我什麼都不缺,而且我家庭美滿,和那位跳樓的跑堂沒有任何關係,甚至根本不認識,而且,茜茜還是我視為親妹妹的人,我為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