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時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幾眼,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而對麵的那個蠢鼠也覺得到了一絲的尷尬,放下了爪子,撓了撓腦袋,心虛道,
“其實我平時也不是這樣的,就是剛剛有點兒緊張。”
傅寒時扶額,“你不用解釋了,□□的任務我會交給彆人……”
薑小魚低下了腦袋,看起來有點點垂頭喪氣的樣子。
“不過,也未必要用□□的方式,還可以用彆的方法接近熊成津,熊成津是準備參加拍賣會的,但是他雖然藏品多,其實對這些卻東西沒有什麼研究,他的顧問又剛剛好抱恙,你不是對古董很有研究?我安排你去試試。”
她的眼睛陡然亮了起來,嘿嘿一笑,狗腿地開始幫傅寒時端茶倒水。他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嘴角的酒窩,忍不住一陣失神……嗯,如果是一直用這種眼神看著他的話,□□也未必不能成功。
薑小魚現在獨有了一間辦公室,那小姑娘樂得不行,傅寒時還送了個食盒過去,瓜子水果兒一應俱全笑得她牙不見眼的。
下班之後,傅寒時把外套披上,敲了敲薑小魚辦公室的門,“下班,送你回去。”
薑小魚探出了腦袋,“不用啦,我有人接了!”
傅寒時目送她上了一輛黑色的牛鼻子汽車,一眼就看到車上的小姨,目送著車輛離開,有點兒悵然若失。
這個時候突然間有一種感覺:還是鼠的樣子好啊,隨手還能撈回家。
他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終於笑了一聲,反正也不是不回來了,說了一周就一周,不回來就拐回來也是一樣的。
***
次日,夜,東亭歌舞廳。
酒櫃吧台邊兒上,坐著一個少女,點了一杯威士忌,盯著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嘈雜聲中,幾位男士都頻頻往她的方向看。
圓圓的金絲眼鏡,一身的黑色的連衣長裙,一頭墨色的長發用珍珠發卡彆起來,手裡麵還提著一個小小的手提箱,一股子的書卷氣和周圍格格不入,仿佛是哪家大小姐誤入其中,偏生眼神倒是冷冰冰的,看人的樣子有些冷漠,瞧著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地下一層就是熊成津開設的賭場,隻是此人非常狡猾,背景也深,警局來了好幾次都沒有抓到人。平時他很少來東亭的賭場,今天他來巡檢東亭歌舞廳,到了東亭賭場,今晚他必然在場,你隻要吸引他的注意力,等到時候我們的內應說出你的身份,他應該會上鉤。”
酒保過來給她續了一杯,“還有半小時熊成津的賭局就要開始了,你隻有這一箱子,輸光了還沒有取得他的信任,你的瓜子花生就全部充公。”
薑小魚拍了拍箱子,感覺很輕的樣子,忍不住嘀咕道,“好小氣……”
酒保·傅寒時閒閒地看了薑小魚一眼,“江漁同誌,你要是嫌棄少的話,可以自己貼點兒進去,這是公款。”
化名為江漁的薑小魚同誌立馬小雞啄米點頭。
其實傅寒時這麼高的個子,出來應該是挺打眼的,按理說和薑小魚一起進來的是另外一個警員,但是傅寒時擔心這個家夥不靠譜,就自己親自來了。
要不是因為這個熊成津的勢力很大,而且黑白通吃不好拿下的話,他們也不至於用這麼迂回的辦法。
薑小魚笑了笑,提著箱子伸手給了傅寒時一個飛吻,轉身朝地下入口走去。
傅寒時看了好幾眼,還是不放心,放下了酒瓶,就跟了上去。
如果說舞廳上麵是燈紅酒綠聲色犬馬的話,那麼樓下的氣氛就沒有那麼歡快了,各種叫聲拍桌聲不絕於耳,幾乎裡麵的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瘋狂——畢竟,要是不瘋狂的話,誰會來這地下賭場呢?
薑小化名的江漁小姐,是剛剛從北平回來的鑒寶專家,年紀輕輕就很有本事,今天應了朋友的邀約,來地下賭場玩玩。
她一進去之後,就有不少人都頻頻回頭打量她,倒也不是彆的,而是這地下賭場很少有這樣的妙齡少女來,而且這姑娘一看就不是和他們一類人,當然讓不少人好奇了。不過,也沒有看多久,他們都不感興趣地移開了視線,畢竟這裡裡麵的是賭徒,最關心的是自己棋局。大概還對她注目的,就隻有這裡頭的打手了。
薑小魚饒了一圈,終於看到了人,正是她的“朋友”小胡子,也是一個便衣,隻不過這個便衣是已經埋伏了不少時間,幾乎天天來這裡的常客。
賭桌上圍了一圈的人,看到那小胡子帶了一個漂亮姑娘來吹了一聲口哨,話還沒有說出口,薑小魚就伸手,將箱子裡麵的錢,全部嘩啦啦地倒在了桌子上麵。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笑眯眯道,“押大。”
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看向這個漂亮姑娘的眼神,仿佛在看傻子。
這邊的動靜不小,很快就吸引了一群人的圍觀,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薑小魚倒是巋然不動,任憑邊上賭場的人把錢換成了籌碼,也沒有說啥,全部押在了大那裡。
骰子已經搖好了,其他人紛紛押注,不少人都壓在了薑小魚的對麵,盯著她的那一堆籌碼就仿佛看著自己的袖中之物。
傅寒時站在角落裡麵看著那個方向,陷入了沉默——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這隻鼠似乎有一個特異功能叫做閃回來著的,那麼開大小的時候……饒是傅寒時都沒有想到這一茬,想起來之後,突然間還有有點兒同情對麵的那些賭徒了。
果然,賭注一開,“13!大!”。
眾人嘩然,但是所有人都認為是巧合,畢竟一開始賭的時候,一般運氣都會比較好,眾人不信邪地要再來幾局,薑小魚也不說話,笑眯眯地下注,一次、兩次、三次……
她這邊的籌碼已經堆成了小山,對麵的幾個男人都麵色發白,眼睛血紅,顯然是不敢相信。
“江小姐還真的是一把好手啊......”
一個雄渾的男聲從人群後麵響了起來,其他人一怔,都紛紛讓開了,這人正是賭場的老板,熊成津。此人的名字十分英武,但是本人卻是一個有些胖的中年人,隻有一雙眼睛讓人印象深刻,顯得有些精明狠毒。
他身邊站著的,正是之前帶薑小魚來的小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