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撥鼠·合作(1 / 2)

賀凡告訴了傅寒時兩件事情,第一件事,華敏悅的生母,不是病死的,是失蹤的,第二件事,華敏悅可能牽扯進去了華家不願為人所知的秘聞當中,而當初華敏悅的生母,也正是因為這個而消失地莫名其妙的。

賀凡發現異樣的時候,是三個月之前,他偶然從華家一位上了年紀的保姆嘴裡麵聽到了一件事情——

多年前的華敏悅的生母,並不是如同之前華先生所說的那樣在醫院去世,而是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然後在醫院裡麵失蹤了。好好一個大活人,而且是在醫院,又怎麼會突然間消失呢?

賀凡當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華夫人,那個從來嘴裡麵沒有一句好話,總是用高高在上的架子看著彆人的華夫人,他想,如果是華夫人的話,也不是不可能讓敏悅的母親“失蹤”的,至於保姆嘴裡麵的“聽到了什麼”,他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以為隻是偶然。

直到他某次帶著小悅去醫院,才在醫院裡麵發現了小悅的特殊之處——她不是天生的傻,而是後天吃藥吃傻的。賀凡這才想起來,華家管小悅很嚴,從來都隻送她去華家資助的醫院,他之前以為是因為華家人講究,現在才知道個中的關節。

賀凡也不是傻子,他很快就想明白了為什麼,華敏悅的身上肯定有著華家人不願意揭露的隱秘。賀凡也猶豫過,他很清楚,如果他再追究下去,這件事情說不定還要牽扯到他的頭上來,甚至惹上殺身之禍,畢竟華家人連自己的孩子都能下毒手,對於一個外人,肯定也不會留情。

他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在那個喜歡扯著他的袖子,傻乎乎地看著他笑的小傻子麵前,他心軟了。

也就是那次之後,賀凡找醫生要來了藥,想要背著華家偷偷喂小悅吃,醫生說,隻要維持治療,小悅雖然不能完全恢複,但是至少會比現在好一些。好在華家人對賀凡很放心,因為賀凡原先就是華先生的心腹,是華錢十分信任的左膀右臂,於是在那段時間裡麵,華家人並沒有懷疑他。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是幫了小悅還是害了她——因為他聽到了,小悅叫了華夫人一聲“母親”。華敏悅從來不叫華夫人,隻叫爸爸和賀凡,其他人她也不叫,這一聲還是在保姆揶揄她要叫華夫人的時候,她脫口而出了一聲“母親”。

賀凡看到華夫人的表情的時候,心就徹底沉了下去了。

後來三天後小悅和華先生吵架、離家出走,失蹤……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了。

賀凡不可自製地害怕起來,是不是因為他自以為是地幫小悅治病才害了她?是不是要是她隻要一直當個傻子,一切就不會發生了?那個小姑娘,是不是還會傻乎乎地笑著叫他賀凡?

他不知道,他不敢想,他隻要一想就心一抽一抽地疼起來了,他知道自己再想下去就要瘋掉了……但是他睜眼閉眼,眼前都是她。

賀凡之前那麼堅定地相信是華夫人,甚至有些走入魔障的感覺,直到今天被揍了一頓,被關進了審訊室,他才恍恍惚惚地意識到了,好像他的判斷出現了錯誤。

“但是不是華夫人……還能是誰?”

他抬起的眼眸裡麵有一絲的混沌和茫然,“小悅還那麼小,除了知道了華夫人的秘密,被華夫人害死之外,還有誰能這麼做?”

傅寒時慢吞吞地抽出來了筆,在記錄上是寫上最後幾筆,合上了本子,“還有華先生,華錢。”

賀凡懵了,顯然是有些不能接受,“不可能的,華先生為什麼要殺了小悅?那是他的親生女兒,而且他一直對敏悅很好!而且他一直在北平,怎麼可能指揮人在滬市殺了小悅呢?”

他顯然是不敢相信,一向對他器重、待他極好,甚至對小悅也特彆寵溺的華錢先生竟然會殺掉自己的親生女兒的事情。

傅寒時想了想,“既然你現在已經沒有出去的機會了,告訴你也無妨。”

“爺今早去了一趟華家,注意到了一點,門把手是新換的。你還記得三小姐的傷口麽的?是鐵器重擊,如果說是撞在了門把手上麵,也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口的。要是門把手上麵沾了血,還擦不乾淨了,換掉門把手的確是不引人注意的方法。”

“而且,華錢中途回過滬市。我讓陳產去鐵路局查過他助理的購票記錄,他回過滬市,其中,華夫人喜歡打牌,整整三天都不在華家,她不知道華先生回來了也很正常。那麼華錢為什麼要隱瞞警局他回來過的事實呢?”

傅寒時話音落下,對麵的賀凡已經是麵色蒼白,冷汗都出了一身了,哆嗦著唇瓣道,“你是說……”

傅寒時語氣淡淡的,“是的,華敏悅的母親撞破的不是華夫人的醜聞,華敏悅可能知道的東西也不是華夫人的秘聞,而是華先生費儘心思想要守住的秘密。退一萬步,你覺得華家裡麵,話事人是誰?華夫人雖然囂張,但是她手裡麵什麼都沒有,華家人聽的,也隻是華錢一個人的話,華夫人沒有動機,也沒有能力做到,先是不動聲色地讓一個大活人消失,又是殺了自己的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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