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生都有些驚異,“小魚你怎麼發現的,我看了兩遍都沒有找到。”
薑小魚昂起了腦袋,“我的嗅覺很好的啦,一進門就聞到了味道。”
在小姨後廚刨食偷吃很多年練就的敏銳和小動物天生的本領,可不是蓋得,剛剛她一進門就聞到這個奇怪的氣味了,她一開始還以為是那個珠子的氣味,後來越聞越不對勁,這才確定這個排氣扇裡麵藏的就是致幻劑。
傅寒時瞧她那得意的小模樣,稍微有些緊繃的思維也跟著一鬆,哭笑不得地揉揉她的腦袋,天知道他多喜歡小姑娘這副高興的小模樣,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彎彎的,瞧著都覺得心情愉快,
“這回可是幫了大忙,回頭請你吃飯。”
“燒雞和海鮮大餐!”
“成交。”
白海生已經習慣這兩個人時不時的親昵了,無奈地搖搖頭,咳嗽了一聲提醒了一下這兩位盧敏音的存在。
不過盧敏音自然沒有心情去聽他們的對話了,她現在麵色十分難看,盯著那排氣扇,她本來看上去狀態就很差,目光定定地盯著一個地方更加顯得憔悴,倒是看起來有些神經質了。
在聽到“致幻劑”三個字之後,盧敏音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其實她的房間已經派人查了好幾遍了,但是完全沒有發現藏在排氣扇裡麵的致幻劑,主要是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排氣扇這個東西。
無數的思緒和畫麵閃過腦海,她幾乎是一瞬間就肯定這是自己身邊的人乾的,如果不是清楚她最近一直不讓人進門,這個藏致幻劑的人估計不會用這個辦法。若是房間裡麵有其他人,隻要一同吸入了致幻劑,那麼也會產生幻覺,排氣扇裡麵的致幻劑就藏不住了,這個方法也就約等於沒用。
白海生上前接過了排氣扇,摸了一點粉末,端詳了片刻,“如果是通過排氣扇進入的話,長期攝入的確是會產生強烈的幻覺,口紅裡麵的劑量很少,恐怕隻是一個障眼法,掩蓋了真正的來源。”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疑惑依舊沒有從傅寒時的心頭消除,按照他們之前的思路,沈明倫的暗示才是幻覺的真正原因,但是現在卻出現了這麼一個真正的“元凶”,似乎沈明倫的嫌疑就被解除了?
不,絕對不可能,傅寒時十分確定,那個所謂的沈明倫,絕對和這件事情脫不掉乾係,隻是暫時不能夠確認他在整個案件當中扮演的角色罷了。
“既然找到了致幻劑的來源,謝夫人可有什麼懷疑的人麽?如果不出意外,這個案子大抵是這座宅子裡麵的人作案的。”
謝家的彆院隱蔽性很好,加上盧敏音幾乎神經質的防備,外人很難進出這座彆院,所以說,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盧的人作案了。
盧敏音回過神來,“人倒是有一個,你們也見過,我剛剛支開的那位就是,徐中紀,說實話,我已經懷疑他一段時間了。”
傅寒時點了點頭,其實他剛剛看到盧敏音把人給支開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方便的話,可以簡單說一下。”
盧敏音微微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這個徐中紀是我丈夫身邊的人,三年前我丈夫就讓他在我手底下做事了。隻是他一直心存不滿,覺得我一介婦人,他在我手底下做事屈才了。我知道他對我心懷不滿,但是這人是我丈夫派來的,我也不好辭退他,這麼幾年下來,他的態度也沒有什麼改變。我本以為這人雖然心性不佳,但是好歹是我丈夫的親信,對我雖然不信任,但是至少對我丈夫是忠心的,這個關頭,我沒有想到他會背叛我……”
她的眼神陡然變得稍微有些陰冷,“我的部下來報,說他最近行蹤很不穩定,我就猜測到了事情有些不對,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膽大包天到這個地步……我的房間能進來不多,可惜恰好,這個徐中紀就是其中的一個,此事絕對和他脫不掉乾係。”
“隻是現在我瑣事纏身,還請麻煩傅局長幫忙,找到這個徐中紀的證據,將他繩之以法。”
傅寒時點點頭,“這是自然,隻是需要你提供一些行蹤。”
“這個簡單……”
門被敲了敲,一個侍者上前在盧敏音的耳邊說了些什麼,盧敏音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對傅寒時道,“這次要失陪了,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徐中紀的事情,還煩請傅局長多多費心了。”
傅寒時點了點頭,盧敏音就急匆匆走了。
本來以為還要搜查一下午的呢,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離開的時候薑小魚從車窗裡麵朝外頭望了一眼,就看到了盧敏音朝邊上停著的另外一輛牛鼻子汽車走去,臉上堆滿了笑意,但是在她那張憔悴的臉上,這個笑意都顯得有些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