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撥鼠·連鎖(1 / 2)

調查齊霜的過去,是勢在必行的,不過要低調行事,不能夠打草驚蛇。至於綁匪這一邊,傅寒時雖然暫時撬不開那個西裝男的嘴,但是隻要知道了西裝男的身份,排查一下他最近接觸的人,找到其他的同夥應該不難。唯一棘手的是所謂的“老板”。

按照西裝男的描述來說,“老板”應該是一個幕後凶手的角色,就連他們綁匪的頭頭也對所謂的“老板”了解不多,可見這個家夥應該是個謹慎狡猾的,不好揪出來。

薑小魚曾經和傅寒時聊天的時候提過,通過動機推斷真凶的方法——當然了,這是薑小魚的裡麵慣用的伎倆,雖然不是適合所有的案子,但是在目前來看,他們揪住這個幕後操控者的最好切入點就是,從動機入手。

顯然,薑小魚也是這麼想的。不過為了謹慎起見,調查的任務,傅寒時交給了比陳產要心細不少的沈大壯,沒讓陳產摻和。

白海生除了法醫的工作外,順便還盯著謝子安的動靜,整天在警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沈大壯接了查齊霜的活計,十分興奮,認為自己得到了傅局長的最高賞識,神秘兮兮地到處查檔案,早出晚歸;薑小魚跟在傅寒時的屁股後麵,處理這處理那,儼然一副秘書顧問的架勢,時不時還去一趟醫院,白天人影都不見一回……於是整個警局閒下來的,就隻剩下了陳產。

陳產鬱悶啊,警局這次遇見了個大案子,這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抓到了綁匪,好幾個報紙都報道了,陳產也想立功啊,但是傅寒時把大事都分配完了,接下來雞毛蒜皮的小事的全部交給了陳產,要不是傅寒時上個月漲了他的工資,他就要鬱悶死了。

傅寒時還真的不是刻意忽視陳產的,但是他一直尋思著,陳產是不是和他八字不合,隻要他摻和的案子,都能出點兒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上任那麼久,那麼幾個案子都沒有例外,他就決定讓陳產負責日常的案子了——畢竟陳產這油滑的個性,處理這些事情,還是挺拿手的。

陳產這天早上在外頭巡邏溜達一圈,太平無事,回到警局板凳還沒有坐熱,就聽到前頭在說,又出了一起失蹤案。

陳產興趣寥寥地坐在那兒——警局這段時間經常接這樣的案子,滬市的治安尚且算不錯的,往往是東家離家出走了個小孩,西家和丈夫吵架回娘家的的妻子……至於拐賣的案子,傅局最痛恨拐賣,狠抓了一段時間,倒是好了不少。

陳產百無聊賴地想著,就聽到了前麵幾個小警員道,

“剛剛來報案的好像是那個紡織行的老板家的,說是小少爺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第二天才來報案,我們現在去找也不知道怎麼下手啊。”

“嗨呀,主要還是據說那個老板和他老婆不合,怕就是怕那個小少爺其實是被他老婆帶走的,那咱們去摻和不是有點兒多事麽?”

“你懂什麼,你聽到那個來報案的說了麼?他家少爺屋子裡麵出現過奇奇怪怪的粉末畫的圈圈,他們還以為是小偷來踩點,但是啥也沒有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第二天,他家少爺就丟了。你說說,這要是他老婆帶走的,哪裡還要費這麼多的事呢?”

……

陳產本來聽得漫不經心的,直到他們說了“粉末畫的圈圈”之後,瞬間精神起來了——陳產參與了案子,當然知道齊霜那個案子,最奇怪的就是那些粉末畫的圈圈了。

陳產剛剛還在想這個事情,現在一琢磨——瞧瞧,粉末圈圈,失蹤,可不是和齊霜的那個案子差不離?而且齊霜案子裡麵的綁匪才抓到一個,其他同夥很有可能繼續作案的,所以說……這一起案子,說不定也是同一批人在作妖?

陳產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忍不住在心中鼓掌,他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瞧瞧傅局、沈大壯這忙東忙西地找線索,還是他陳大偵探厲害,坐著不動,線索就送上了門來。

陳產問了那幾個小警員這個案子的詳細過程,要了報案人的口述記錄,就興衝衝地去找了傅寒時。

傅寒時聽了陳產簡單地講了一下這個新冒出頭來的案子,第一反應不是興奮,而是不對勁,很不對勁。

在西裝男的口供和齊霜的描述當中,劫匪是為了知道某些特定的消息,甚至不惜提前一個月布局。但是現在又冒出來了一個新的的案子,作案手法十分相似,同樣也是失蹤,難道這個所謂的小少爺,也知道內情?

傅寒時和薑小魚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長期的搭檔,讓他們默契十足,薑小魚連忙問道,“陳產,你知道這個少爺多大了麼?”

陳產想了想,“還在上學,十一二歲的樣子,是那家人的獨子。”

十一二歲??

問題是,如果說兩起綁架案是同一夥的人乾的話,那麽他們的目的應該也是同一個,但是現在綁了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這小孩子能知道什麼有價值的消息?

傅寒時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再確定到底是同一種作案手法,還是單純的巧合。當然,傅寒時也沒有忽略陳產那激動的樣子,高度表揚了陳產的積極性,肯定了他的功勞,月底要發獎金,並且讓他繼續負責處理普通的案件,這個案子先提上來,傅寒時親自來。

陳產聽到發獎金高興極了,當然也就沒有發現哪裡不對——比方說傅局還是沒有把重任交給他來著,獎金加上“能者多勞”的讚美,已經讓陳產把之前的怨念拋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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