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淺仰頭乖巧道：“要不是有師傅，我早長大了。”
姬淩霄抬手輕點她額頭，“巧言令色。”白冰就是被她一口一個白叔，哄得都找不到北了。
姚淺不躲不避任師傅點額頭，反正也不疼，會哄人也是自己的天賦，不然師傅座下那麼多弟子，怎麼就自己一個會哄人？
“師傅，等唱賣寶會結束，蕭玉質想約我去琉璃秘境，老龜說裡麵有琉璃帝君傳承，那個琉璃長生功真有如此厲害嗎？”
姬淩霄說：“我不知道。”見徒兒一臉愕然，不由笑道：“我又不是全知全能，怎麼可能事事都清楚？上界那麼多帝君，最出名的就是名號，”
姚淺了然，都修煉到帝君了，誰會隨意說出自己絕招，“那我要去嗎？”總覺得阿陵不會那麼好心地給自己送好東西。
姬淩霄道：“你體質特殊，修行上的事我大致能教你，但一些特殊道術最好是由木靈體來教，去看看也行。”
姚淺嘟噥地說：“總覺得他們要坑我。”
姬淩霄說：“五行靈體上界都罕見，好容易有個能傳承的弟子，他們不會對你做什麼，頂多就是想留份傳承，你有姚家怕什麼？”
姚淺想了想問：“師傅，我們宗門是不是金丹就能出宗另開山門了？”
姬淩霄微微頷首：“是。”
姚淺暗想，大不了日後分一部分族人出來傳承青龍經功法，就當是分散投資、降低危險。有了師傅的保證，她輕鬆許多，安靜地待在師傅身邊也不說話，就用青龍經滋養雅舍裡的靈植。
許是師傅體質關係，即便這裡埋了許多乙木結晶，都要自己隔三差五的用青龍經潤養一遍，不然靈植很快就焉了。火靈體對靈植傷害這麼大嗎？
小矯情都更彆提了，非要自己一日三頓喂木之本源，不然養上一天就給擺爛化蓮子。偏偏這些小矯情還沒多少靈智，也不好講道理，隻能順著它們心意來。
姚淺想到師傅說要開個蓮花宴，請好友來賞花就發愁，照這架勢，自己肯定要隨身伺候了，不然賞花賞到一半，它們擺爛怎麼辦？改成賞蓮子嗎？
“不用。”姬淩霄緩聲說：“到時候有長青伺候即可，你去忙唱賣會的事宜。”好容易養了兩個木靈體，不能被蕭景陽知道。
姚淺擔憂道：“可是它們化蓮子怎麼辦？”
姬淩霄說：“我自有法子。”
見師傅這麼信誓旦旦，姚淺心裡更擔心了，斟酌了一會，小心翼翼地說：“師傅，小矯——長生蓮雖說有點嬌氣，可用處也大，它們靈智也不高，你千萬不要生氣，讓我來教訓它們！”
姬淩霄好笑道：“我都忍它們那麼多年了，還用你操心？”在她心裡自己就那麼小心眼？
姚淺一想也是，師傅都忍了這麼小騙子這麼多年，也不在乎這麼一時了。
蕭景陽是唱賣寶會最後一天過來的，當流景寶船遙遙出現在天際時，所有人都震驚了，連姚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艘華貴之極、仿佛流金凝鑄而成的寶船。
這就是跟白骨戰船齊名的流景寶船嗎？果然氣勢跟白骨戰船不相上下，隻是——她看著寶船上幾乎閃瞎眼的金芒，感覺還是白骨戰船更順眼點，至少不會亮得如此刺目。
白骨戰船的道兵是白骨天魔，而流金寶船上的道兵仿佛一個個機器人，通體都是由金屬凝成，這種超越修行界的科幻感，讓姚淺有些失神。
“是金靈。”姬明石輕聲解釋，景陽道君的道兵泰半都是火靈和金靈。
景陽道君親至，白冰、裴長青都去侍奉兩位道君了，而姚淺、姬明石這些弟子都沒去拜見，他們還不夠格。當然姚淺是姬淩霄有意讓她回避的，免得被蕭景陽看出端倪。
姚淺也樂得輕鬆，道君都不是省油的燈，能避開就避開，她唯一擔心就是小矯情們擺爛，師傅說他有法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法子，為什麼先前不用？
姚淺的擔心並不是杞人憂天，雅舍內這會正一片寂靜，白冰、蕭言、裴長青、容君和，四人俱垂手站立，寂寂無聲。
雅舍靈泉池中，原本盛開的水晶碗蓮，在蕭景陽踏入的瞬間由蓮花轉成了蓮子，飄飄蕩蕩地沉到了湖底。
蕭景陽神色不變，可蕭言已經能明顯感覺到老爺心情變差了。
姬淩霄這時開口淡淡道：“你嚇壞了我的蓮花。”他頓了頓，問白冰道：“這算不算山豬吃不了細糠？”這話還是小丫頭在自己身邊嘟噥時聽到的，當時就覺得這話特彆適合蕭景陽。
白冰：“……”老爺什麼時候連凡人的俗語都會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