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帝君？”灰袍男子怔了怔, “滅了夢魘迷蝶族的那位？”夢魘迷蝶滅族之前，他們族長也曾跟族裡求救，隻是長老們都沒理會罷了。
蝶族族長還說, 人族既然會滅他們，下一個就是承天族, 灰袍男子嘴角微哂, 真以為承天族是蝶族那種廢物？蝶族能活著走到這裡，靠的不是母皇嗎？
他跟母皇都有孩子了, 還沒讓母皇出手，還指望彆族幫忙？灰袍男子暗忖, 弱小的東西就是喜歡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
“是的。”幾個附屬族說起淩霄帝君這一舉動, 心裡也很奇怪, 不解他為何要如此？
人族不是最喜歡手上乾著殺人滅門，嘴裡還誇自家仁義的種族嗎？怎麼一個人族帝君會公然滅族, 而其他人都視而不見？這明顯不合理。
灰袍男子倒是知道點大概，夢魘迷蝶是犯了忌諱, 讓族蝶寄生在幾個人類大族上，幾個大族損失慘重, 才對蝶族出手的, 姬淩霄隻是他們派在最前方的打手。
灰袍男子說：“她本事也挺大的，居然人仙就掌控生死之道, 這悟性放在各界都是數一數一了。”彆看六界各族修士不計其數, 但真正的天驕到底還是少數。
屬下解釋道：“我聽說這姑娘也是域外來客, 但是靠著輪回轉世進入盤古界的。”
姚淺的來曆, 大部分帝君一看就知，不過這些年靠投胎轉世的異界魂魄不少，一般都是真靈純淨, 天賦益於盤古界的魂魄，大家見慣也就不怪了。
隻是這姑娘運氣還挺好的，據說當初母皇就曾想真靈轉世，但差點魂魄都被盤古界天道打散，休養了許久才好轉，大家也就當笑話聽了。
如果有這麼容易帶真靈轉世，那些被冠上“域外天魔”之名的域外修士，誰不想投胎？奈何盤古界天道不許鑽這空子，有時候大家都懷疑，盤古界天道實際是有靈智的，否則為何如此嚴防死守？
灰袍男子冷笑一聲，“蠢貨轉世一百次還是蠢貨，轉世又不是悟道果，吃了還能提升悟性？”他性子高傲，素來最看不上那些明明蠢卻還不承認，非要從優秀者身上挑刺的人。
就那些蠢貨的脾氣性格，機會送到他們手裡，都會平白溜走，還看不上彆人成功？男子因天資高，在族裡也受寵，沒少承受閒話，反而對姚淺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情。
灰袍男子是承天族嫡係，父親是純血玄仙，祖父是族內帝君，身份極為尊貴，便是老祖墨淵都對他疼愛有加。當然所謂的疼愛，也就是多個幾條仙靈脈罷了。
這天下能引起墨淵情緒波動的，大約也隻有那朵養在他洞天裡的小蓮花了，但能多賞賜幾條仙靈脈，也代表重視了，所以灰袍男子九霄打小沒少被族魔嘲諷。
他這一開口，屬下倒是不敢說話了，男子反而趣味一笑：“再看看吧，老五十九再蠢也是金仙，也不知道她怎麼弄死的。”
屬下自然保持沉默，少主脾氣陰晴不定，好容易這幾天脾氣還不錯，他們可不敢輕易回話，免得破壞少主好心情。
灰袍男子朝遠處瞥了一眼，那裡湧動著無儘的死氣，內裡影影綽綽能看到一具乾癟的約莫隻有五六米長的乾屍。眾所周知，神屍無邊無際不奇怪，但小的隻有五六米長就奇怪了。
這顯然不可能是神族本體，任何仙人級彆的修士，身體長度都不可估量的，身體不夠強壯，壓根儲存不了那麼多能量。
這具神屍這麼小，隻有兩種可能：要麼死前經曆過無數折磨；要麼就是死後身體本源都被抽空了，無論哪種情況，對來這裡的小修士都不友善。
九霄饒有興味地想道，也不知道這些小東西何時能發現不對勁，希望這位人族小琉璃能給自己一個驚喜。
他母係都是人族木靈體，他也愛屋及烏，更喜歡人族女性。姚淺還沒飛升，九霄就知道她了，能殺了金仙的凡人，族裡誰不好奇？要不是老祖下令，不許報仇，大家早組團圍觀去了。
後來等她飛升，才知道是琉璃族和人族的混血，其他族魔怎麼想，九霄不知道，他心裡對她更有興趣了，他對幾個有生發之力的種族都不敢興趣，人族這種隻有神體的種族，才是最合自己胃口的。
姚淺壓根不知道九霄存在，要是知道他還會鄙視琉璃族、華胥族的本體，非滋他一臉鹽汽水，讓他好好找找鏡子，就承天族那醜得突破極限的本體，還敢嫌棄美貌如花的蓮花？
每個地方都有特定的規矩，九霄再想看熱鬨，也不會出手，沒多做任何動作，帶著屬下悄無聲息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