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麓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好的,隨時歡迎。”
夏木繁將手中菊花茶一飲而儘,放下杯子看向隊友:“收工。”
龔衛國轉了轉酸痛的脖子:“唉,終於可以回家了。”
馮曉玉彎腰捶了捶腿:“站累了。”
孫羨兵做筆錄寫得手指頭酸痛,甩了甩手,苦笑道:“今天寫的字,加起來怕是有一萬多了!”
夏木繁與柯麓道彆,和大家一起走出清茗飯店的玻璃旋轉大門。
夜風吹來,帶來陣陣涼意。
這是和飯店空調不一樣的自然涼風,吹在身上舒爽無比。
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夏木繁歎了一口氣:“唉,又多了一個冤死的鬼。”
孫羨兵問:“不是被120抬走了嗎?說不定能救回來呢?”
夏木繁:“你沒看到顧法醫搖頭了嗎?”
龔衛國一聽,立刻回應:“那完了。”
馮曉玉也接上:“我們都怕顧法醫搖頭。他一搖頭,代表又是命案一樁。”
虞敬與孫羨兵感覺有點受傷:“為什麼我們倆不知道?”
他倆一起看向夏木繁:“為什麼你知道?”龔衛國與馮曉玉到底和顧法醫相處了幾年,了解這些可以理解,夏木繁明明和他們一起進的刑偵大隊,為什麼她也能如此了解顧法醫的習慣?
夏木繁看了他倆一眼:“用心,觀察。”
龔衛國與馮曉玉聽完,同時笑了起來。
孫羨兵咬了咬牙:“我覺得顧法醫對你不一樣,你看他還為你爭取了一套房!”
一說到房子,頓時撓到了夏木繁的癢處,她從口袋掏出鑰匙,美滋滋地看了又看:“我也覺得顧法醫對我不錯,感謝得很實在。今天太晚,我明天一早就帶我媽過去看看房子。”
虞敬拍了拍孫羨兵的肩膀:“莫眼紅,顧法醫這個案子到底還是小夏立了大功。”
想到夏木繁那嚴謹的推理、驚人的觀察力,孫羨兵打心眼裡佩服,翻了虞敬一個白眼:“誰眼紅了?我的意思是顧法醫對小夏不錯。”
夏木繁拿著鑰匙晃了晃:“我幫他破了案嘛,對我不錯不是應該的嗎?”
馮曉玉看她對感情真是半點沒開竅,不由得笑了起來:“是是是,夏夏說什麼都是對的。明天你幾點去看房子?我跟你一起去。”
五人慢慢往停車場而去。
背後傳來柯麓的聲音:“夏警官,請等一等。”
大家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小跑而來的柯麓。
柯麓將一個包裝精致的袋子送到夏木繁手裡:“夏警官,今晚真是辛苦你們了,這是我們飯店做的點心,送給你們嘗嘗。”
聽說是吃的,夏木繁伸手接過袋子:“謝了。”
柯麓戀戀不舍地看著她,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問:“我,可以去刑偵大隊找你嗎?”
夏木繁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找我做什麼?”剛才已經說得很明白,等明天檢測結果出來自然會通知飯店,如果需要調查她自然會帶人上門,不需要柯麓到刑偵大隊。
柯麓輕聲道:“我很佩服你們當警察的,所以……想和你,你們交個朋友。”
夜色有些暗沉,看不清楚柯麓的臉色,隻覺得他那雙微圓的眼睛有點像煤灰,當時它求收養時,也是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
夏木繁回了句:“刑偵大隊不讓進。”便和隊友們一起離開。
留下柯麓站在原地,夜風吹起他的劉海,露出額角一個淺淺的十字形凹痕。
上了車,夏木繁打開點心盒子。
奶香味、黃油味、糖香味混雜在一起,整個車廂裡都飄著一股甜膩膩的味道。
大盒子裡放著六個小盒子,每個巴掌大小的小盒子上麵都印著漂亮的水果圖案,有的是鳳梨,有的是櫻桃,有的是蘋果,有的是桔子……
馮曉玉湊過來一看,歡呼一聲:“唉喲,水果酥啊。”
夏木繁給大家每人分了一個:“正好,每人一個,剩下一個我留給我媽。”
點心的香味太濃,忙了一晚上的眾人都覺得肚子餓,拿起點心就往嘴裡塞。一時之間,車廂裡沒有了其他聲音,隻剩下咀嚼的聲響。
哢嚓嚓……
哢哢哢……
孫羨兵吃東西最快,抹了抹嘴邊的點心渣子,第一個開口說話:“這個柯經理有心了,還知道送點心我們吃。”
馮曉玉一聽,撲哧一笑,噴出一口點心渣子:“你真蠢,他這是看上我們夏夏了。”
什麼?
不等夏木繁表態,孫羨兵瞪大了眼睛:“好大的狗膽!”
刑偵大隊那麼多大好的單身青年,哪裡輪得到一個酒店經理來追求?
夏木繁看了馮曉玉一眼:“你想多了。”
馮曉玉咧開了嘴:“真的,夏夏,這人肯定是看上了你,想要追求你。你沒看他眼珠子一直盯著你,走了還追出來說要和你交朋友?你彆說,我挺佩服他的眼光,一般人聽說我們是警察,都有點怕,偏偏他第一次接觸就敢主動湊上來。”
夏木繁若有所思。
難怪覺得他的眼神像煤灰,原來是看上了自己。
隻不過,收養一隻貓容易,收養一個男人太麻煩。
煤灰性子野,有自己的社交圈子,白天到處晃悠晚上歸家,平時隻要喂點小魚乾,準備個棉墊子當貓窩就行。
男人麼……
想想母親,既要照顧男人的情緒與需求,還要做家務、生孩子,搞不好還得侍奉公婆,太麻煩。
她現在有了房子,還要男人做什麼?
想到這裡,夏木繁搖了搖頭:“我有煤灰就夠了,多養一個太麻煩。”
這話一出,車身一震,車子突然熄了火。
所有人都看向開車的虞敬。
虞敬嘴裡還吃著點心呢,一下子被夏木繁的話驚到,差點噎住,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得震天動地。
坐副駕駛的龔衛國死命拍著虞敬的後背,一邊拍一邊笑:“你慌什麼慌!”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虞敬發動車輛繼續前行,一個字沒說。
龔衛國卻狂笑起來:“小夏,你真的是!古代男人養家,現代男女平等,哪裡輪到男人讓你養?”
馮曉玉也忍俊不禁,抿著唇笑個不停:“夏夏,你的思想……哈哈!男人又不是貓貓狗狗,怎麼能和煤灰相提並論?”
夏木繁嘟囔了一句:“男人有什麼用?”
投毒要害王麗霞的,是她親愛的丈夫周耀文;
母親失蹤,恨不得馬上將她銷戶另擇高枝的,是父親夏滿銀;
魯成濟有老婆孩子,還想將沈奕彤據為已有。
……
接觸的案子越多,夏木繁便越不想結婚,更不想和男人有牽扯。
更何況,柯麓隻不過是個隻有一麵之緣的陌生人。
孫羨兵摸了摸後腦勺:“小夏,不要一棍子打倒一片人呐。”
龔衛國附和了一句:“對啊,我不是男人?小孫、大虞顧法醫、嶽隊不也是?”
夏木繁擺了擺手:“你們是同事,是朋友,是隊友,那不一樣。我說的是,想求我收養的那些男人沒什麼用,還不如煤灰呢。”
馮曉玉第一次聽到“求我收養”這個詞,越想越好笑,笑得喘不上氣來:“唉呀,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在夏木繁看來,男人追求=求收養。
眾人在心裡默默為所有夏木繁的追求者默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