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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蔣墨成也在低頭看向腕表,沈晉不在,留在宅子裡的幾個保鏢也清閒了許多,入了夜後,有人拿著瓶酒過來,美滋滋地開始對酌。

“今天又要麻煩你守夜了。”一個保鏢仗著資曆深,笑嘻嘻地撞了撞蔣墨成。

蔣墨成平淡地點點頭,其他保鏢看他更是順眼,又道:“今年冬天可真冷,咱們這副樓怎麼沒跟主樓似的有地暖呢。”

“你都說了是副樓。”保鏢甲往嘴裡扔了顆花生米,“要是以後翻修,說不定還能裝。”

“翻修?”

“對啊。”保鏢甲笑了,“要是沈總辦喜事,這肯定是裡裡外外都要重新翻修一遍。”

“真的?那太好了,不過沈總跟柏小姐什麼時候辦喜事?”

“沈總講究。”保鏢甲壓低了聲音,“其實老太太還沒走時就催過,現在老太太走了,按沈總的性子,少說也得兩三年後才辦。”

“那還有得等,不過以沈總對柏小姐的在意,婚禮肯定要辦得特彆隆重,肯定也得花幾年準備。就說這房子,翻修可不是一件小事,前前後後怎麼也得一年吧?”

蔣墨成安靜地聽著,他一般都不參與任何討論。沈晉前不久派人到他蔣家鬼鬼祟祟呆了好幾個月,如果不是及時發現,恐怕重要的文件都被偷了去,現在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不過有件事情比較棘手,那個女人的相機裡有他的照片,如果落到了沈晉手裡,轉而又在各大報紙上刊登……

想想自家老頭的棍棒,他不由得繃緊了下顎。

“沈總對柏小姐沒得說。”保鏢乙看向蔣墨成,問他,“對了,你還沒見過柏小姐吧?你見了她可要客客氣氣的,畢竟是未來的老板娘。”

“柏小姐人特彆好。”保鏢甲見蔣墨成不吭聲,補充,“不用擔心,她很好,對我們都很客氣,不是那種不好相處的,不過有一條,如果被分到陪柏小姐出門逛街的話,一定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

蔣墨成:“……”

人很好?

想起被她深更半夜派到花園吹著冷風拍月亮的那個人,他頓了頓,繼續若無其事地喝茶。

其他幾個保鏢吃飽喝足後又回房睡下,蔣墨成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披上大衣走出副樓,下過雪的關係,寒風如刀子一般刮在臉上,腳踩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在這樣的深夜尤為清晰。

柏盈聽到了腳步聲,驚喜地起身去迎,最後竟是迫不及待地走到他麵前,微微仰起頭來看向他,“怎麼今天又是你來巡夜?”

蔣墨成見她鼻子凍得紅紅的,皺眉問:“又來拍月亮?”

柏盈笑著點點頭,“這是我的工作呀。來,有好東西。”

她伸手去拽他的袖子,拉著他到亭子裡,她帶來了一個小小的熱水壺,給他倒了一杯熱水遞給他,他接過,兩隻手不經意地觸碰,他的手很溫暖,仿佛手心攥著小火苗,她的手很冰,這樣冷熱溫差以及膚色差的交錯,空氣裡都有股莫名其妙的氣息縈繞纏裹。

“怎麼不多穿一點?”蔣墨成見她如此單薄,沒忍住問道。

“沒衣服啊。”柏盈坦然地回,“買不起。”

蔣墨成一愣,“你沒薪水?”

“有。”柏盈瞞著自己的身份也有原因,一來,這帥哥要是知道了她是誰估計得嚇破膽,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二來,她不能讓男人知道她有錢,很多女人想找有錢人,殊不知男人更想找有錢人,少奮鬥二十年這種事誰聽了不心動?她可以接受男人是為了她這張臉喜歡她,但她不能接受他是因為她的錢喜歡她。

臉就在她臉上,誰也搶不走,錢就不一樣了!

思及此,她幽幽歎息,垂頭,露出藏在圍巾裡的一截雪白脖頸,“不過我的薪水要交給爸媽,我爸媽說我在這裡吃住用不了什麼錢,家裡弟弟需要用錢。”

“你……”

“你是不是想說我很傻?”柏盈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可怎麼辦呢,那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弟弟。”她似乎不想再提起傷心事,很笨拙地轉移話題,“你呢,你的家庭一定很美滿吧?”

蔣墨成從前也沒如此親近的接觸過這類貧苦人,他本就跟異性很少打交道,更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止淚,隻能跟著她的話題,加工潤色一番後回道:“我父母做了點小生意糊口,上麵還有一個大哥,大哥——”

他頓了頓,“大哥是醫生。”

柏盈“哇”了一聲,起身坐在他旁邊,興奮地問:“醫生?好厲害啊!那你呢,你原來是做什麼的?”

“原來在國外。”

這年頭出國可不容易,像沈晉這樣的生意人出一趟國都得不少準備工作,柏盈一聽便道:“也是過去打工嗎?”

她聽同學說過,這幾年出國熱,很多人到了國外打拚好幾年賺了錢就回來。

蔣墨成:“……嗯。”

對付這樣的愣頭青,柏盈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的事情都打聽得清清楚楚,連他在外麵有套小房子也知道了。

她心滿意足,既然要打發時間當然要心情愉悅,就像看電影一樣,誰也不會挑一部爛片浪費自己兩個小時的時間吧?

眼前這個男人嘛,硬件勉勉強強過關,值得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