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格局要打開,換個思路想想,如果你死了,那麼是不是說你我之間的聯係就解除了,我就可以不用隻能呆在你身邊了、我就能獲得真正的自由了?”
一想到自己不用再被任何人或物束縛,耿梨的眼睛“刷”地一下就亮了,顯得熠熠生輝。
魂力流轉,透明的風刃在手中生成,耿梨那躍躍欲試又銳利無比的目光在胤禛的身上來回地打量著,就像是在評估著粘板上的肉一般,粉嫩地舌頭輕輕地掃過上嘴唇,更是像在思考自己剛從哪一處下口。
要不,她試試看?
而被耿梨死死盯著的胤禛卻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猛獸盯住一樣,渾身的寒毛就豎起來了。
雖然說從遇到這個女鬼開始,他就一直處於一種很危險的狀態,但是不得不承認,之前的他並沒有從這女鬼身上感受到太多的惡意,更多地感覺這女鬼就像是個心性殘缺的小孩子一般,雖然有些胡鬨,但是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
但是在這女鬼得知可能有辦法重獲自由的那一刻,胤禛第一次感受到了那種來自厲鬼的、森森的、毫不掩飾的惡意,猶如附骨之疽一般,讓他全身血液都開始凝固了。
但胤禛卻不敢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哪怕感覺自己的心跳已經猶如擂鼓,他依然保持著剛才咳嗽的頻率,一切正常地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生怕引起了耿梨的懷疑。
相比於胤禛此時的萬馬奔騰,耿梨心裡也挺掙紮的。
雖然說她的確很想要自由,但是要是為了自由讓她去殺一個無辜的人,耿梨覺得自己好像還是沒有這麼狠的心腸的。
直勾勾地盯了胤禛半天,耿梨最終還是打消了這一想法。
收回眼神,耿梨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還是算了吧!現在我是你的地縛靈,我們之間有什麼特殊的契約也說不定,要是殺了你我也遭殃怎麼辦?風險太大了,不劃算!”
耿梨搖了搖頭:“算了,反正現在我也不用像之前那樣隻困在一個地方了,先就這麼著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也算是看在你也叫四爺的份上。”
說完之後,耿梨就直接飄了出去。
剛才一路過來她看到了好些氣派的古建築都沒來得及細看,她現在要去好好欣賞欣賞。
而在耿梨飄出去後,一直故作鎮定、不露出半分馬腳的胤禛再也撐不住了,整個人一下子軟了下來,頭上的汗更是像下雨般地流了下來,渾身大汗淋漓,就像是洗了澡一般。
胤禛咬了咬牙,使勁用自己的指甲掐著自己虎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恐懼。
雖然剛才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但是卻可以說是他自出生起最生死存亡的一刻。
作為大清皇子,能淩駕在他之上的可以說沒有幾個,但哪怕是皇阿瑪,也不能輕言定他的生死。
可在這個女鬼麵前,胤禛第一次發現自己渺小地就如同螻蟻一般,性命完全不由自己所掌控,他是死是活隻在對方一念之間。
雖然說這次這個女鬼因為一些顧慮暫時放過了他,但是下次呢?誰知道她會不會有了彆的想法?
難道他就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在這麼一個陰晴不定的厲鬼身上嗎?
想到這裡,胤禛心中的恐懼慢慢消退,一股發自內心深處的戾氣慢慢湧了出來,眼中滿是狠色。
他就不信他對付不了這個女鬼!
…………
接下來在岫雲寺小住的這些日子,胤禛嘗試用各種辦法來對付這纏著自己的耿梨。
一開始,胤禛不是“帶”著耿梨聆聽僧人誦經,就是去“參觀”了岫雲寺大大小小的各種佛像,從如來佛祖到觀世音菩薩,到四大天王再到十八羅漢,就連岫雲寺的鎮寺舍利他都磨著方丈參觀了一回。
但是卻發現,不管是誦經還是佛像,這些對耿梨都一點用都沒有。甚至在參觀舍利子的時候,耿梨還玩心大起,用她的“法力”使得舍利子還發起光來。
當時舍利正在胤禛的手上,眾人看到這一神奇的景象,還以為是佛祖顯靈了,紛紛朝他跪了下來口念佛號,徳漳禪師看他的眼神都變了,直說他與佛有緣,這幾天更是三番兩次地試探他要不要效仿世祖皇帝,侍奉佛祖,害得他一個頭兩個大,隻能婉言謝絕。
既然佛門對耿梨不起作用,胤禛隻能從古書中尋找些偏門的法子了,不過像什麼符紙、黑狗血、公雞血這種太過明顯的東西他並沒有弄來,畢竟他現在還不想和耿梨撕破臉,要是這些東西不起作用反而激怒了她,那就得不償失。
不過像是雷擊木、五帝錢、楊柳枝這些東西放在屋子裡倒是不會惹人懷疑。但是讓胤禛失望的是,依然一點用也沒有,耿梨依然進出自如,完全不受影響。
三天折騰了下來,胤禛是徹底絕望了。
看著坐在他身邊、連他吃飯都緊緊盯著的耿梨,胤禛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總感覺自己可能這一輩子都不能擺脫這個女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