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四哥,你既然已經知道今天這事是八哥和九哥做的局,那四哥你剛才對十四弟的態度,是不是過於苛責了些?這不是反而趁了八哥九哥的心嗎?"胤祥委婉說道。
雖然說最後胤禛的一番話成功讓三人起了齣器,但是胤祥覺得,以八哥的口才和城府,想要說服一個頭腦簡單還沒經曆過朝堂洗禮的十四,並不是什麼難事。
反倒是四哥這邊,經過剛才的事,兄弟兩人的關係怕是會更僵了。
聽到胤祥說自己對胤禎苛責,胤禛心裡有些無奈。
如果這次出事的換成宋氏或是李氏,他哪怕就算生氣也會考慮地更多,起碼不會再讓他和十四的關係僵化,說不定還會利用這次機會扭轉他們一直以來僵化的關係。
但是出事的卻是耿梨,就由不得他考慮這些了。
他必須拿出一個明確的態度來,不然等耿梨自己為自己討回公道,那就不僅僅是苛責這麼簡單了,耿梨剛才會來聽牆角,就是最好的佐證了。
而且一想到胤禎乾的那些蠢事,胤禎心中就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名火,一臉怒色道: “苛責?我還覺得我今天對他太客氣了!要不是看在額娘的份上,我今天怎麼也要給他兩鞭子。都是快大婚的人了,行事還是這麼的沒分寸。
而且你沒看到他那桀驁的態度?倒好像是我委屈了他似的,連自己錯在哪裡都不知道,難怪這麼輕而易舉就中了老八他們的算計,簡直是愚不可及。他愛導向誰就導向誰吧!就他那腦子,去哪裡也是給哪裡添亂而已。"
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從胤禛從耿梨口中知道他和胤禎的結局之後,他就有計劃地想要修好他們之間的關係。
倒不是說他想利用胤禎這個未來的大將軍王為自己以後奪嫡添加助力,而是不想再讓額娘傷心了。
就算做不到兄友弟恭,起碼也不能重蹈曆史覆轍,再兵戎相見。
但是現在胤禛看來,他真是多此一舉了,就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蠢貨,他還管他做什麼?
胤祥沒想到胤禛到現在還這麼大的火氣,但是他也從胤禛的話中聽出了濃濃的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知道胤禛對十四還是在意的,忍不住歎了口氣,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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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胤禛不為所動,胤祥也知道這兩人的關係弄到如今這個局麵不是一朝一夕的,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開心結的。
若是以往,胤祥也不大好管這兄弟兩人,但是現在明知道八哥心懷不軌還放任十四導向他,真要出了什麼事,後悔的怕是四哥。
心裡打定主意,想著該想個什麼法子,讓這兄弟倆的關係緩和才是。
兩兄弟又聊了一會兒,胤禛就讓胤祥先送李太醫回去了,自己則是來到耿梨所在的東跨院。
此時的耿梨因為消耗了太多的魂力,正半坐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但是一看到胤禛過來整個人都
精神了,甜膩膩地喚了一聲。
"四爺,你來了?十三弟回去了嗎?"
"……已經回去了。"
胤禛心裡嘀咕,還真是自來熟的性子,不過看著耿梨臉上的燦爛笑容,胤禛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弧度
隻是當他的眼睛掃過耿梨的肚子時,胤禛的眼神又變得複雜起來。
揮了揮手讓春桃等人下去,胤禛來到耿梨床邊坐下,語氣微妙: “現在你感覺如何,肚子還有沒有不適的感覺?"
之前他忙著安撫耿梨和教訓那個不成才得弟弟,沒有太去想這個孩子的事,現在靜下來,突然意識到這個孩子怕是個不小的麻煩。
如果按照常規來推斷,耿梨肚子裡的孩子應該是原來的耿氏還在的時候留下來的,但是原來的耿氏是的的確確死了,那肚子裡的孩子按理說也是不可能活下來。
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這個孩子是在耿梨魂力的作用下,這才又重新恢複了生機。
又想到耿梨現在的這具身體似乎本來就是她自己,所以說這個孩子幾乎算是和原來的耿氏沒有半分關係了。
這個結果讓胤禛的心情著實有些複雜。
倒不是說胤禛對原來的耿氏有什麼感情,那麼希望這個孩子是她的。關鍵在於現在這個孩子的母親………可當真不是什麼普通人啊!
想到耿梨那鬼神莫測的本事,胤禛就忍不住開始有些頭疼。
他不擔心彆的,就擔心這個孩子要是也繼承了耿梨的那些鬼神之力那可怎麼是好?
耿梨到底是成年人了,尚
且能控製自己不在人前顯露出異常,但是孩子就沒有那麼好的控製力了,稍不留神就會露出馬腳。
一旦被人發現這孩子的詭異之處、被有心人大做文章,到時候他怕是要攤上大麻煩了。想到這裡,胤禛就忍不住苦笑。
果然,他就知道,隻要和耿梨沾邊的事,就沒有什麼好事,就連她的孩子也是如此,儘給他出難題。
雖然心裡愁地厲害,但是胤禎卻絲毫沒有除掉耿梨裡孩子的念頭。畢竟,遠慮和近憂他還是分得清的。
這個孩子的到來固然有可能會給他帶來這樣那樣的麻煩,但是這畢竟是以後得事了,說不定情況沒有他想的那麼糟糕,這個孩子沒有繼承他母親的那些能力呢?
但是若是他真的除掉了這個孩子,以耿梨對孩子的執念,怕是任何人都平息不了她的怒火了。莊子上的人首當其衝,就連整個京城都有可能在耿梨的怒火下變成煉獄,這個結果是他更無法承受的。
況且..
胤禛頓了頓,看向正捧著肚子、整個人散發著母性光輝、臉上的溫柔都快溢出來的耿梨,胤禛的心瞬間軟了下來。
罷了,這到底是她執念已久的孩子,留下就留下吧。再說,這也是他的孩子啊!想到這裡,胤禛心中頓時釋然了。
正沉浸在歡喜之中的耿梨絲毫沒察覺胤禛剛才的糾結。
見胤禛關心她,耿梨剛想說自己一點事都沒有,但是想到按常規套路來說,這個時候的她應該展現脆弱博取同情憐惜的時候,頓時癟了癟嘴,然後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雖然太醫說我這胎已經沒事,但是我這裡總是七上八下的,四爺,你說我真的沒事了嗎?"
胤禛: "……"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女人剛才就已經讓人抬著她去聽牆角了,現在再裝柔弱是不是晚了點?
胤胤禛也不慣著她,嗬嗬了兩聲,直接拆穿道: “既然身體不適,那你剛才還讓敢離床去聽牆角?那個時候就不擔心你的肚子了?"
耿梨眨了眨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表現地太過興奮了,卻也沒有被拆穿的尷尬,隻幽幽地歎了口氣。
“擔心自然還是擔心的,但是那個時候我不是急著想知道爺是怎麼替我出氣的嗎?畢竟若是心裡一直
堵著一口氣的話,豈不是更傷胎兒了?"
胤禛嘴角抽了抽,語氣莫名:“你這話說的倒是直白。”
雖然說他的確對十四有很大意見,但是就這麼直白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這是真沒把他當外人啊!
耿梨謙虛地笑了笑: “爺過譽了,我對四爺你向來都是知無不言的。”
胤禛:他剛才是在誇她嗎?還有,就她瞞他的那些事,也能叫做知無不言?
“……罷了,不說這個了。”這些日子以來,胤禛早就領教了耿梨嘴皮子上的功夫,和她講道理,難受心梗的隻會是自己。
猶豫了一下,胤禛問道: “你現在已經有孕了,你有什麼打算?是想回貝勒府還是繼續住在莊子上?"
理智上,胤禛是不想耿梨回到貝勒府的。
不僅僅是忌憚耿梨那鬼神莫測的能力,也是因為她那看似規矩實則迥異於常人、不受約束的行為舉止。
他敢肯定,如果耿梨回到府上的話,以她那散漫的性子,整個貝勒府都會被鬨得雞飛狗跳。
一想到那樣的畫麵,胤禛就反射性地開始頭疼了。若是留在莊子上卻會好很多,起碼他也能清淨些。
但是在知道耿梨的過往之後,再把耿梨一個人丟在莊子,胤禛心中就莫名地生出一絲心虛和愧疚感,總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一般。
隻是還沒等胤胤禛的這絲愧疚放大,他就看見耿梨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然後斬釘截鐵的回了他三個字: “不回去”。
在耿梨看來,京城的貝勒府的生活條件那是拍馬都比不上莊子上,先不提居住麵積和莊子上獨有的溫泉,光是每天不能睡到自然醒這一點就能讓她徹底絕了回貝勒府的心思。
更何況在莊子上她最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管不了她。要是真回了貝勒府,她不僅連覺都睡不好了,對誰都要卑躬屈膝的。
她倒沒有那些穿越女那樣覺得屈辱,就是覺得那樣的生活方式實在是太累了,哪裡有莊子上自由?
聽到如此乾脆的回答,胤禛一開始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直到看到耿梨那嫌棄的表情,這才終於確信耿梨是真的不想回去,心中瞬間升起一股無名火。
果然,這個女人心中隻有孩子,現在有了孩子,目的已經達成,其他人哪裡還
會被她放在心上?以後怕是漸漸地連他也會被拋諸腦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