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得再和耿梨辯解,胤禛沒好氣道: “行了,我知道了,要是明天之前十四弟沒有把《禮記》交上來的話,我會讓十四弟重新抄寫的,可好?”胤禛沒好氣道。
"好好好。"見胤禛沒有和稀泥,耿梨頓時露出了笑臉,頭點地就如同小雞啄米似的。
就在耿梨心滿意足的時候,蘇培盛就過來了,說十四爺來了。
聽到胤禎來了,兩人紛紛一愣,都沒想到胤禎還會再來這裡。畢竟當初在這裡他們鬨地可不算愉快,以十四那好麵子的個性,怎麼還會再來莊子上?
尤其是耿梨,疑惑的同時又有些狐疑:“他來做什麼?不是來找我算賬的吧!還是上次輸了不甘心、想同我再比一場?"
雖然對胤禎這個倒黴孩子有些意見,但是一想到有機會能騎踏雲了,耿梨不禁有些興奮,連忙看向胤胤禛道: "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不介意,爺你看……"
看著耿梨那躍躍欲試的表情,胤禛眉心又跳了跳,沒好氣道: “想什麼呢,十四又不傻,都知道你有孕了怎麼還可能找你賽馬?我看他八成是來送抄好《禮記》的。"
胤禛毫不留情地粉碎了耿梨的那點小心思,順便又添了一把堵。
果然,在聽到胤禛說胤禎是來送《禮記》的,耿梨臉上頓時露出了驚恐又譴責的表情。"爺,彆說這麼恐怖的話,不吉利。"
她還等著那倒黴孩子再抄一遍《禮記》呢,現在要是真送來了那她的算盤不是落空了嗎?
胤禛: "……"
這是哪門子不吉利?
胤胤禛隻覺得腦瓜子隱隱作痛,卻也懶得耿梨辯了,有些無力道:“行了,既然胤禎來了,就先回彆院吧,彆讓人等久了。"
說著胤禛也不等耿梨就闊步朝著彆院去了——他怕自己在留下來要鬱悶死。
見胤禛就這麼走了,耿梨一愣,也連忙牽著踏雲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著。"管他等不等呢,要我說反正你們兄弟早晚都要反目成仇的,還不如趁現在給他一個下馬威呢!"
胤禛: "……"
他都說了他聽得到!
胤胤禛越發覺得頭疼
,腳下的步子越發快了,現在的他隻想離對方越遠越好。
胤禛回到彆院,一眼就看到了抱著胳膊站在大門外麵、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胤禎,忍不住皺了皺眉,沉聲問道。
"站在外麵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此時的胤禎正等地有些耐煩了,突然聽到聲音嚇了一跳,一回頭就看到胤禛板著一張臉站在自己身後,頓時頭皮一緊,還沒能等大腦反應過來就條件反射地站直了身子、低下頭低聲行禮
“見過四哥。”一副準備聆聽教誨的樣子。
等做完這些胤禎這才意識到自己太慫了,不由得有些懊惱,立刻又抬起頭看向胤禛,想要表現地有骨氣一點。
隻是目光剛觸及胤禛那淡漠的眼神後,胤禎隻覺得心中莫名一寒,剛生出的那點勇氣瞬間又被丟到爪哇國去了,又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一觸即逃的胤禎忍不住在心中狠狠罵自己。
有什麼好怕的?四哥不就是比自己年長幾歲,看起來又嚴肅了些嗎?又不會吃人,自己怕他乾嘛?
隻是雖然這麼想,但是胤禎到底是不敢再和胤禛對視了,心中越發鬱悶了。
胤禛並不知道胤禎此時心中的想法,見胤禎的態度尚且還算端正,微微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落在後麵的耿梨就已經追了上來。
隻見耿梨一邊牽著踏雲一邊抱怨道: “四爺,你就不能慢點嗎?十四弟又不會跑,你這麼急做什麼?我還牽著踏雲呢……"
真是豈有此理,一個大男人居然讓她一個懷著孕的女人來牽馬?紳士風度在哪裡?同情心在哪裡?關愛精神在那裡?真是太沒良心了!
耿梨牽著踏雲在那裡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一抬頭就看到了胤禛身邊的胤禎,先是一怔,但隨即臉色一變,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哇”地一下彎下腰來狂吐起來,把眾人嚇了一跳,連忙圍了上來關
"格格,您沒事吧!"
胤禎一開始也是被耿梨這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出嚇了一跳,但是見對方吐地這麼厲害心裡就莫名地開心了起來,就連心中那口鬱氣也出了不少。
但是周圍人都在關心,他要是表現地太過異樣的話未免有幸災樂禍之嫌,隻能裝模作樣地關心了幾句,歎道: “看來耿格格的這害喜之症還真是挺厲害
的,不會一直吐到生吧!”
胤禛自然聽出了胤禎話中的幸災樂禍之意,忍不住皺了皺眉,卻也不好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隻有些擔心地看向耿梨。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又吐了?可是春桃他們的按摩手法不到位,止不住這害喜?”
說到這裡,胤禛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昨天見耿梨精神就沒有再進宮找德妃要人了。
“我也不知道,明明剛才還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耿梨接過春桃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自己也有些奇怪。
隻是當看到一旁看熱鬨的胤禎時,耿梨頓時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一拍手,耿梨一臉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想必是看到了臟東西被惡心到了吧!難怪會吐
呢!"
她就說自己之前害喜的症狀已經大大減輕了,怎麼會突然又泛起惡心來呢!果然是事出有因。本來還在幸災樂禍的胤禎聽了這話臉色瞬間黑了。
臟東西?這耿氏難不成是在指桑罵槐嗎?
其他人的表情也很是一言難儘。
雖然說,他們也都知道耿梨因為上次被胤禎強逼著賽馬、還差點小產的事對其意見很大,但是……就這麼當著當事人的麵說人是臟東西,是不是不大好啊?
“彆胡說八道了,哪有什麼臟東西?”胤禛看著一臉認真地耿梨,又看了看臉都鐵青了的胤禎,忍不住開始頭疼。
這個女人,還真是一張嘴氣死人不償命,也不怕得罪人?
“我又沒說錯……”
耿梨剛想反駁,就見胤禛正狠狠瞪著自己,雖然耿梨並不畏懼,但是考慮到對方一家之主的麵子,耿梨到底把話咽了下去,心裡忍不住嘀咕。
她哪裡胡說八道了?她就是被惡心到了嘛!不然怎麼會吐呢?
見耿梨總算安分了,胤禛忍不住舒了一口氣,隻是看著臉色又青又紅的胤禎,胤禛不免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道: “我們也進去說話吧!我讓下人備茶。”
"不用了,在這裡說就行了,反正也沒什麼事。"
見耿梨被四哥訓斥地一聲不吭,胤禎心裡多少好受了些。但是即便這樣,胤禎也不想在這裡多呆。
拿出抄寫的《禮記》讓小喜子遞了過
去,胤禎僵著臉道: "這是四哥讓我抄寫的《禮記》的,四哥看看你沒有問題,沒有問題我就走了。"
聽到胤禎是來送《禮記》過來的,胤禛還沒說什麼,一旁還在心裡碎碎念的耿梨的聲音立刻高了八度,表情卻一下子垮了下來。
“你抄完了?”
她還指望著這倒黴孩子再抄一遍呢,要是真抄完了那她的算盤豈不是落空了?
隨即像是想到什麼,耿梨忍不住露出了懷疑的目光,狐疑道: “你不會以為四爺不會檢查,漏抄少抄了吧!"
一天寫一萬字,而且還是毛筆寫,觸手怪都不敢這麼快!
看著耿梨懷疑的神色,本來就憋屈的胤禎覺得自己的人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臉色脹紅,看著耿梨怒道: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一個字一個字檢查,要是我少抄一個字,我重抄十遍。"
胤禎這純粹隻是氣話而已,但是熟知耿梨性子的胤禛卻當即心裡“咯噔”一下,隻覺得要遭。
果然,聽胤禎這麼說,本還在沮喪的耿梨頓時眼睛一亮,一拍手,然後朝著胤禎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一臉敬佩之色。
"真不愧是十四爺,說出來話就是豪氣!行了,我明白了,這事交給我了。"本來她還擔心這次算盤要落空了呢,既然當事人自己都發話了,那她也就不客氣了。"啊?"本來暴怒的胤禎聽了這話頓時愣了。
豪氣?豪氣什麼?什麼交給她了?這話他怎麼聽著有些不大懂?
雖然有些糊塗,但是胤禎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太妙,尤其看著耿梨那興奮的表情,胤禎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好像說錯了什麼。
而就在胤禎還在發懵之際,耿梨已經開始行動了。
耿梨看著胤禛笑嘻嘻道: “我知道四爺您沒工夫看,這校閱的工作就交給我了,四爺您在這裡幫我看著十四弟彆讓他跑了就行了。"
胤禛聽了眼皮子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