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有些擔憂地說道:“隻是現在都已經二十二了,也不知道爺什麼時候接格格回府。”
“接我回去?好端端地接我回去做什麼?”耿梨正準備剝紅薯,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地問道。
“回去過年啊!”春桃理所當然道,"這過年了,自然是要和家人一起過才行,這樣才吉利嘛!""家人?"耿梨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肚子,神情越發不解了, "這不是在這裡嗎?"“……格格,奴婢說的是爺、福晉、李格格和宋格格他們。”春桃嘴角抽了抽,有些無奈地說道。
雖然說早就知道格格沒把府上的人當做一家人,但是這麼直白地表現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哦,你說的是他們啊,你不說我都忘了。"經過春桃提醒,耿梨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隨即有些怪異地看了看春桃。
“春桃,是不是這屋子裡太暖和了,把你腦子給熱傻了?你忘了當初你家主子是怎麼來到莊子上的?府裡可沒有一個待見我的,我這要是回去,這府裡上上上下的,還能過一個好年?"
當初她找回肉身的時機有些不湊巧,在所有人麵前演了一場“詐屍”,以至於到現在府裡有著她的傳說呢!
耿梨敢肯定,她這要是回去不用說定會被指指點點的,她雖然不在意彆人的看法,但是也不想無緣無故給自己找不自在。
聽耿梨提到這事,春桃頓時萎了,忍不住為耿梨抱委屈,嘟嚷道: "格格明明就是因為有孕反應太大才會假死的,這些人怎麼就想不明白呢?現在連過年都不能回府。"
倒是耿梨,卻是絲毫不介意,揮了揮手,一臉的無所謂。
"彆抱怨了,不回去不是更好嗎?府上規矩那麼多,動不動就要行禮問安的,哪有莊子上這麼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要我回去我還不樂意呢!這個年啊,我就跟我家小包子在莊子上過。”說著耿梨就喜滋滋地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隻是手剛放上去,耿梨就感受到肚子裡傳來一股輕微的震動,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春桃,我、我剛才肚子動了。”耿梨皺了皺眉,神情肅穆。
"格格你又吃撐了?"聽到耿梨說肚子動了,春
桃第一個反應就是格格又吃撐了,忍不住開始嘮叨。
“奴婢剛才都已經讓你少吃一點了,才用了午膳,怎麼還能吃這麼多呢?格格你可不能因為不再害喜就不控製自己的飲食,奴婢聽老一輩人說,補地太過也不好……"
"……不是。”耿梨有些無語地回頭看了眼還在絮叨的春桃,語氣幽怨, “我的意思是,我的小包子動了。"
在春桃的眼中,她就這麼飯桶的嗎?
"小阿哥動了?"春桃愣了愣,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
了。
“格、格、格、格、格、格格,你不會是胎動了吧!”春桃指著耿梨的肚子,好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讓耿梨嚴重懷疑她會不會一口氣喘不上來。
耿梨有些納悶地看著一臉緊張地春桃: “不過是胎動而已,怎麼說話還結巴了?不知道還以為我這屋子裡藏著一隻下蛋的母雞呢!"這“格”了半天的!
"格格,怎麼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說笑呢!不行,奴婢得趕快找董嬤嬤才行。"
雖然被耿梨給懟了,但是處於緊張中的春桃也懶得計較這點小事了,當即一溜煙地去找董嬤嬤去了,看得耿梨有些無語。
不就是胎動嗎?這麼緊張做什麼?
春桃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功夫,董嬤嬤就來了。
許是被春桃的態度給影響到了,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的耿梨也突然覺得有些緊張了。尤其是肚子裡的胎動又開始時,耿梨整個人都忍不住僵了僵。
等春桃把董嬤嬤找來的時候,耿梨已經半躺在在炕榻上,身子微微有些發僵,就連額頭也開始微微出汗出來。
"格格,您怎麼了?"董嬤嬤有些被耿梨此時的樣子給嚇到了,連忙給她把起脈來。
不是說胎動嗎?這樣子她怎麼感覺這像是動了胎氣似的?
"他剛才,又動了。"耿梨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有些艱難地說道。
雖然說早就知道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也經常用魂力探查肚子裡小包子,但是這種切切實實的胎
動耿梨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讓耿梨莫名地有些發慌,連手
都不知道該放哪裡了。
董嬤嬤難得見到一向散漫的耿梨有如此的緊張地一麵,忍不住笑了起來,但還是安慰道。
"格格的身孕都已經四個多月了,會有胎動是正常的,格格不必緊張。格格脈搏強健有力,一定會生出一個健康的小阿哥。"
"是嗎?"雖然得了董嬤嬤的安慰,但是第一次感受到胎動的耿梨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些緊張。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第一次感知到胎動之後,耿梨莫名覺得肚子裡的孩子好似突然有了靈魂一般,而不像之前隻是一個能感知到的生命。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耿梨緊張的同時又莫名地開始心慌。半天下來,耿梨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兮兮的了。
“不行,我得找個有經驗的人問問情況才行,這一會動一會不動的,太嚇人了。”耿梨盯著自己的肚子,神情越發肅穆。
這哪裡嚇人了?
董嬤嬤聽了不由得有些無奈,不明白先前知道有孕都敢騎馬的耿梨,這會不過是胎動了而已,怎麼就突然緊張了起來?
但是董嬤嬤倒也能理解她初為人母的心情,想了想道: “那,老奴找宋嬤嬤過來?她經驗多,想必能幫到格格。"
宋嬤嬤是莊子上的廚娘,雖然今年才三十出頭,但是已經生了八個兒女了,哪怕是在講究多子多
福的古代也算是高產的了。
耿梨聽了不由得遲疑了一下,有些懷疑道: “問她能行嗎?她懷的又不是爺的孩子,血脈都不一樣,她的經驗能用到我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