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暴風雪(1 / 2)

聽胤禛說二十九會去莊子上同耿梨一起過年,彆說烏拉那拉氏愣住了,就連已經把自己代入王寶釧、林品如這類苦命女子的耿梨也瞬間止住了“哭”聲。

在愣了一秒之後,耿梨猛地紮進胤禛的懷中,然後雙手住他的腰身,用臉使勁在胤禛懷裡蹭了蹭,臉上滿是開心地表情。

“哈哈哈,我就知道四爺你心裡還是惦記著我們娘倆的,四爺,你真好。”

胤禛本來正對耿梨沒好氣著,突然被耿梨“抱住”,不覺全身一僵,就連心跳也跟著漏了一拍。按理說現在的耿梨是魂體的狀態,胤禛是感覺不到耿梨的擁抱的。

但是不知為何,看著耿梨那開心的笑臉,他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喜悅一般,嘴角也忍不住跟著上揚起來,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出的寵溺。

胤禛沒有察覺,但是一直留心他反應的烏拉那拉氏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看著那打心底流露出來的寵溺,烏拉那拉氏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是最後卻發現似乎也沒什麼可說的,隻覺得腦袋懵懵的,似乎明白了什麼,但再去細想,又發現依然是一團迷霧。

最後烏拉那拉氏隻抿了抿嘴,扯出一個向上的弧度,微笑道: “這樣也好,雖然說耿氏不能回府一家團圓,但是爺能過去,想必耿氏心中多少也能有些慰藉。屆時我讓人多備些過年吃的用的讓爺帶過去,畢竟是過年,也該有個過年的樣子。"

“嗯,還是福晉你想的周到。”胤禛笑著點了點頭。

又聊了一些雜事後,烏拉那拉氏就起身離開了。

隻是一出胤禛的書房,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了,眉頭微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見烏拉那拉氏神色不好,晚秋還以為她是在為胤禛要去莊子陪耿梨過年的事而不滿,忍不住勸道。

"這事福晉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奴婢瞧著爺也不過看在耿格格懷著身子的份上、又一個留在莊子上才對耿氏稍微顧惜了些,況且隻是二十九而已,又不是大年三十,算不得什麼。"

"話雖如此,但是我總覺得爺待耿氏與旁人不同。"烏拉那拉氏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今晚發生的事你也是在場的,不管李氏是真見鬼還是假見鬼,但是看著的確是受驚不小。

若是以往,爺必定會好生安慰一番,但是今天爺的態度你也是看見了,對李氏很是冷淡,完全不複以往的憐惜。

反倒是對於耿氏,爺雖然沒有接她回府的意思,但是卻主動說要去莊子陪她過年。這兩相一對比,差彆一目了然。"

"害,這有什麼,左不過不是東風壓倒了西風,就是西風壓倒了東風罷了。這李氏得寵多年,爺膩了也是正常,這耿格格畢竟才進府不久,爺一時新鮮更是平常不過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任憑她們怎麼爭,福晉您的地位都是穩穩的,您呀,隻要看著就是了。"

晚秋卻不以為意,甚至臉上還帶著些許的幸災樂禍,畢竟李氏得寵這些年,多少有些驕狂,晚秋早就看李氏不順眼了,現在自然也樂得看她吃癟。

烏拉那拉氏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絲苦笑: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可是……”

如果真的隻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烏拉那拉氏自然不會太在意,但是胤禛對耿梨的特殊對待,總讓她不由自主聯想到爺這幾個月的反常。

不知為何,烏拉那拉氏也發覺得,爺這幾個月不進後院,也許不是因為身體出了什麼原因,而是因為這個耿氏。

想到胤禛剛才那寵溺的眼神,烏拉那拉氏的眼神更是忍不住暗了暗。

“可是什麼?”見福晉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晚秋不由地有些奇怪。

"……沒什麼,可能是我想多了。"烏拉那拉氏搖了搖頭,強行把那莫名其妙地想法給壓了下去。

"行了,咱們也回吧,明天還有好些事情要料理呢。"烏拉那拉氏深吸一口氣,看著這蒼茫的黑夜,然後堅定地向前走去。

因為感受到了胎動,加上知道胤禛要來莊子上陪她過年,耿梨這幾天的心情都非常的好,每天都喜笑顏開的。

而莊子上的人在知道胤禛會在二十九過來之後,也全都緊張了起來,本來還算清閒的莊子一下子忙碌了起來。

打掃屋子的打掃屋子,做點心的做點心,就連董嬤嬤也帶著春桃和杏雨開始做燈籠,說是之前做的燈籠有些少了,不夠喜慶。

總之整個莊子都一副歡欣鼓舞、喜氣洋洋的景象,都等著胤禛的到來。

轉眼就到了臘月

二十八,隻是這天早起,已經晴了好幾天的京城又開始下起雪來,一開始雪勢還不算大,隻有零星一些雪花,但是到了中午,這雪陡然就變大了起來,就連到了晚上依然沒有停,這讓眾人心中陡然生出了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到了二十九早上打開大門一看,地上的積雪都已經到小腿的高度了,不僅如此,外麵的雪依然下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看到這個情景,眾人心裡多多少少都有了點數:雪下得這般大,貝勒爺今天怕是不會來了。耿梨也怔怔地看著看著外麵如柳絮一般的漫天飛雪,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耿梨一言不發,春桃不禁有些擔憂,畢竟她可知道格格這些天有多麼期盼爺能過來陪她過年,甚至為了過這個年,格格這些天連斷了好幾天的話本又重新寫了起來,說是怕爺來了沒得看,得趕快把之前的補上。

想了想,春桃走上前安慰道: “格格,你也不要難過,這到底也不能怪貝勒爺,誰能想到都二十九了,還會下這麼大的雪呢?"

難過談不上,但是耿梨的確是挺失望的。

當了十六年的阿飄之後,耿梨本以為自己也算是習慣了孤獨了,更何況今年她也不算是孤獨一個人。

她有了屬於自己的孩子,身邊還有春桃董嬤嬤她們,耿梨原本以為自己會滿足,但是一想到胤禛不在,她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哎,這人啊,還真不容易滿足的動物,得到了這個就想要那個,真是太貪心了。”耿梨按了按腦袋,總覺得自己最近似乎越來越貪心了。

"算了,不來就不來吧,反正平時也看不到爺,我就當自個兒是寡婦了。

春桃,你把杏雨和董嬤嬤叫過來,讓她們陪我打幾圈麻將,反正爺今兒個怕是來不了了,她們也不必忙活了,左不過明天才是大年三十呢!"耿梨揮了揮手,故作輕鬆道。

聽到耿梨把自己比作寡婦,春桃聽了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這哪有把自己比作寡婦的?這是在咒自己還是在咒爺呢?

不過雖然心裡嘀咕,但是春桃也看出來格格的心情不是很好,當下也敢多說什麼,連忙應下來,找來了董嬤嬤和杏雨。

不一會功夫,春桃就支起了牌桌,四人一塊打起了麻將,隻是耿梨的興致不高,牌桌上也不像以往那麼熱鬨,整個屋子看著

有種詭異的安靜。

而此時在京城的貝勒府上,胤禛看著這漫天的飛雪,忍不住捏了捏眉心,隻覺得頭疼地很。

昨天早上開始下雪的時候,胤禛就感覺不大好了,擔心這雪會下大,結果果不其然,這雪從昨天一直下到現在,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這麼大的雪,彆說馬車了,就是走路都費勁。雖然說京城的各主乾道上會衙門的人安排掃雪,但是出了京城的官道上可就沒人管了,到時候可就是寸步難行了。

尤其想到昌平到這裡的距離,胤禛越發覺得頭疼了,眼中不禁閃過一絲猶豫。

隻是剛打完退堂鼓,耿梨那滿臉期待的樣子就浮現在眼前,胤禛一怔,隨即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苦笑。

"蘇培盛,備馬吧!"胤禛按了按頭,認命地歎了口氣。

罷了,攤上這麼一個人,他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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