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2 / 2)

最主要的是,疼的也不是他們。

一名保鏢拿著麻繩上前,“得罪了。”

安一:“你不說,我也知道。”

保鏢:……

要不,把嘴也封上吧。

隨後像似捆豬羔子一樣,把安一手腳捆了起來,打算把人帶回去交差。

這一通陣仗不小,村裡的人大多和安一都有過節,看著安一像似過年殺豬一樣被五花大綁捆走,愣是沒有一個上前幫忙的。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來之前還看了幾部現實題材的電影,做好了被村民們拿耙子耙的準備,結果他們這麼大咧咧地拐人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保鏢看著那些村民麵容呆滯、無動於衷,以為是被他們的威嚴恐嚇到了,才不敢上前,沾沾自喜。

安一在人耳邊低語:“不,我隻是人緣差。”

保鏢:……

這窮鄉僻壤的路十分難走,也可以說是根本就沒有路,地麵陡峭,一個又一個小坡,一個又一個小山頭,車也開不上來,他們不知道捷徑小路,扛著戰利品安一,愣是走了一天才下山。

就算離開了地址偏僻荒涼的大山溝去往科技發達的大城市,安一仍然不信保鏢的那一套說辭,並堅信他們是在給他洗腦。

直到看到有半個山頭那麼大的氣派彆墅,安一轉頭看向保鏢。

保鏢欣慰一笑:這下總該信了吧。

怎麼樣,小夥汁,沒騙你吧。

我們說的可都是真的哦,比珍珠還真!你不信也得給我娘的信!

你就是那滄海遺珠,豪門富家子,天選小少爺,就算是在山溝裡活了二十多年,比寒窯裡的王寶釧還要多兩三年,也一樣要把你拉回來當少爺。

扛著安一的保鏢麵上眉飛色舞。

安一在人耳邊逼逼道:“沒想到你們作案地點還挺豪華。”

保鏢:……

安一被帶進去,一位穿著華麗雍容的女人便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力氣之大,勒得安一有些喘不上氣來,對方有一種不管他死活的激動。

女人看著他淚涕橫流,白皙的手指顫抖地摸著他的臉,語氣崩潰:“老天爺……怎麼這麼黑啊。”

安一:……

保鏢:……

在山溝溝裡活了二十多年,每天風吹日曬,種完花生種玉米,能不黑嗎?

當時的安一跟現在比起來,黑得簡直跟塊碳一樣。

黑點就算了,左邊的眉眼也有點小瑕疵,左邊的眉毛是斷眉,也就一雙葡萄黑的眼睛能看。

母子相見,愣是一點基因沒找出來,跟她想象中兒子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陳琳:不會是從路邊隨便撿回來一個給她吧。

陳琳硬看順眼後表示:“你長的像你爸爸。”

安一:……

過了一個星期,安一才徹底了解並相信他的身世,他本應該是安家長子,但出生時因為護士的失誤,與一位和丈夫來城市旅遊突然臨盆的孕婦所生的孩子抱錯。

就此流落山溝溝,野菜一吃就是二十多年。

說出來都沒人信,但生活就是如此狗血。

此時的訂婚宴相比之前突然的豪門飛升,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安一心中沒什麼波瀾,打算回去跟安韶峰說說,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城裡比山溝子還封建,搞世家聯姻那一套。

放幾十年前,這可是要挨□□的!

更何況兩個男人結婚,聞所未聞。

安一深沉搖頭,有錢人就是不一樣。

“安家這位養子好像是一年前突然冒出來的,我對他沒什麼印象。”

“是安家一年前突然收養的,京市慈善晚宴時公布的,但就被安家帶出來過一次,沒印象很正常。”

“他長什麼樣?”

“不大記得了,皮膚挺黑,說話還帶口音,行為也挺粗魯的,刀叉都不會用,一整塊牛排切都不切,拿著叉子叉起來就往嘴裡塞。”

此時正拿著叉子往嘴裡塞牛排的安一:……

多冒昧啊。

“沒有優點嗎?“

“牙挺白。”

黑成那樣,牙能不白嗎。

其實當初安韶峰帶著安一出席晚宴,是想要當眾介紹他這位失散多年的兒子,但奈何安一沒受過禮儀教育,行為舉止太過粗魯野蠻,話到了嘴邊就成了養子。

之後更是一次也沒有帶出來過。

安一鼓著腮幫子嚼著嘴裡的牛排,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也算半個主角,被人注意到就不好了,於是安一從在用餐區光明正大的嚼牛排,變成了站在角落裡嚼牛排。

很快因霍家人的出現,晚宴也正式開始。

霍家來的人也不是什麼主要人物,可能也覺得娶男妻有些傷門風顏麵,由霍老爺子的四子,也就是霍北行的叔叔出麵,為霍家代言。

霍詹風站上主台:“歡迎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小侄霍北行和安家子的訂婚宴。”

話語慢悠悠的,久久沒有下一句,顯然是臨危受命出麵,詞也沒有得現編。

安一乖巧地聽著,打算做個透明人,透明的來,透明的走,最好誰也彆發現他。

下一刻,霍詹風:“小侄今日不便到場,那就有請安家子安一上來講幾句吧。”

安一:!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彆以為我看不來你是沒詞了!

你都沒詞,難道我就能有嗎?!

也是神奇,明明安一躲在角落,但霍詹風開口之後,侍從就好像身上有雷達一樣,一秒發現了安一。

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就已經被擁上了台,手裡還被塞了杯香檳。

安一:……

台上的青年模樣雋麗,身量一米八二,但由於偏瘦,骨架相較於其他成年男性小些,看上去要比實際身高矮一些,身上穿著合身的黑色禮服,領口紮著黑色蝴蝶結,皮膚雪白,發密烏黑,麵上有恍惚的愣神。

我是誰,我在哪?!

眾人的目光齊聚他身之上,一旁的奏樂團隊因為他要講話,停下演奏。

悠揚的樂聲停止,萬籟俱息。

安一頭皮發麻,他是不配擁有bgm嗎。

這跟當眾拉屎有什麼區彆。

側頭看向霍詹風,後者慈祥微笑。

缺大德了。

雖然也就來過兩次這樣的場合,但心裡也知道不能明麵下人麵子,在場的人都富甲一方,誰也不能得罪,退婚得回去協商才行。

安一詞窮,隻好重複霍詹風之前的話術。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參加我的訂婚宴。”

“祝大家玩的開心。”

被眾人的目光洗禮。

安一看了眼樂隊,表示:“接著奏樂,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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