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殼挨了一下,霍消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原本冰冷諷刺的目光頓時被錯愕替代。
那張長相青春俊逸的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
愣在原地久久沒有緩過神來。
看著眼前這小笨比的傻樣,安一:估計是第一次挨打吧。
霍消不論是能力還是學習方麵都十分優秀,從小到大,霍消就沒從來沒被誰打過,雖然他成績有時失誤,父母會看不過眼,但也隻是情感和態度上的冷待,從來沒有跟他動過手,就是連一個手板也沒敲過他。
更彆說周圍的同學或者朋友,他背靠霍家,就是視他為對頭的人也不敢輕易惹他。
而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他表哥的男妻居然動手打了他的腦殼,對方居然敢打他的腦殼!
他渾身上下最聰明的地方!
他怎麼敢啊!
霍消一向平穩沉著的態度有些崩塌,可能是對方的行為太過衝擊,說話都有些結巴:“你…你憑什麼打我!”
安一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這孩子在說什麼?不是他讓他打的嗎?
看著霍消,安一嘴巴驚訝一張。
不得了,對方被他打失憶了。
霍消手握成拳,麵上有些羞惱地紅了起來,“從小到大,就沒人敢打我!”
安一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抬手摸了摸下巴:“那你的童年有些不完整啊。”
霍消:……
他以為每個人的童年或多或少,都會與拖鞋和掃帚做伴,畢竟小時候狗都嫌的年紀,不辦點狗事說不過去。
看著霍消通紅的臉,一米八二的安一上前拍了拍一米八八霍消的肩膀,“沒事,現在已經完整了,不用謝我。”
謝。
謝尼瑪!
霍消把粗口吞回肚子裡,目光死死地盯著安一:“你是我什麼人,你憑什麼打我?!”
安一反問:“霍北行是你什麼人?”
霍消覺得對方是在問廢話:“是我表哥。”
安一:“你表哥對於你來說是什麼輩分。”
霍消:“當然是長輩。”
小青蛙眯眼一笑:誒嘿。
看著對方的迷之笑容,霍消:……
艸,被套進去了。
對方嫁給了他表哥,理論上也算是他長輩。
其實剛才打對方那一下,安一也是有一些小私心的,但不多,也就手指蓋大點吧,畢竟沒有人喜歡自己的努力被人風輕雲淡地說的一文不值。
他也能看出來,對方因為從小生活的環境和資本,而養出了那一身不可一世的傲氣,有時不太懂得尊重人,性格有些過於衝動,這一下也算是敲打對方,不然也不會刻意告訴對方,他現在是對方的長輩。
但顯然對方現在沒有任何悔改之心,依然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霍消覺得對方一定是吃熊心豹子膽了,對方處心積慮嫁進霍家,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在小一輩子中最受霍家重視的就是自己,人人巴結奉承。
剛才那一下極有可能是對方一時衝動。
霍消怒目而視,“有種你再打我一下。”
安一目光莫名地看向霍消。
這孩子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嗎?
咦,好變態哦。
霍家人應該是有些什麼不可說的十八禁基因在身上,霍北行要是不傻就是網上說的行走的馬賽克,雖然他在家也不穿上衣。
而現在對方表弟也有這種新奇的癖好。
果然大家族就是不一樣。
小青蛙又一次在城裡開闊了視野,知道了些很是不得了的東西。
看著安一猶豫的眼神,霍消冷笑一聲,麵上重回自信,他就知道對方不……啪!
霍消:……
安一無奈地看著他,口吻中帶著迷之寵溺:“真是拿你沒辦法。”
霍消不敢置信地指著他,“你…你……”
安一眉眼輕挑了下,他長相本就乾淨清秀,此時表情帶上了些活力的靈動,“還要再來一下嗎?”
說著一抬手。
霍消倒退一步。
換作彆人動手打他,彆人是萬萬不敢的。
但讓對方打,對方是真打啊。
霍消一時之間口齒有些不利索,口吻警告:“你知道你這巴掌下來會怎樣嗎?”
安一燦爛一笑:“會打的你喵喵叫。”
霍消:!
五分鐘後,霍消氣紅了臉從棋牌室出來,腦殼嗡嗡地疼。
朱淑見了,問後麵走出來的安一,“阿消怎麼了,看著像是去要放鞭炮一樣?”
安一睜著眼睛說瞎話,“他打牌輸了。”
不說真話,主要也出於霍消根本就沒想把這件事公之於眾,對方要是真想要他在霍家待不下去,出來時就會大肆宣揚他跟他動手這件事,然而對方現在氣紅了臉,也沒有把這件說出來,顯然並不想讓彆人知道,可能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大少爺不想讓彆人知道他挨打了。
“哦,這樣啊。”朱淑安慰道:“你彆放在心裡,阿消這孩子從小自尊心和勝負欲都很強,什麼沒做好就容易發脾氣,我回頭說說他。”
安一:“沒關係。”
我已經打過他了:)
想必那幾個腦殼,短時間內對方是不會忘了。
朱淑站在安一身側,囑咐道:“整理一下,一會就該開飯了。”
安一聽後打了個激靈,跟霍家這一大家人吃飯是有些壓力的,畢竟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被彆人盯著吃飯,更難受的事情呢?
更何況由於之前小笨比的發言,也讓安一徹底知道霍家絕大部分人都不會發自內心接受自己,雖然表麵上沒表現出什麼,但就像之前安韶峰跟他說的一樣,表麵是表麵,心裡是心裡,這樣的家族人人都會掩藏自己的野心,像霍消那樣直接說出來的還算好的,怕的就是背地裡的議論和手段。
能忍者成大事,不論在哪個方麵,就像是拋去以往顏麵娶男妻一樣,霍家則是一大家子忍者。
再則就是安一根本不會應付這樣的家族名利場合,他從山溝溝裡出來,對晚宴宴會這種東西,隻有一個籠統的概念,就是吃席。
但顯然和吃席根本不一樣,有許多他聽都沒聽過的晚宴,什麼成人禮,慶功宴,品酒宴,聞所未聞。
他一共就出席過兩次這樣的場合,都是裝啞巴裝透明,但顯然現在他算是霍家的一個焦點,想隱身根本不可能。
開飯時,安一站在一處左看右看,發現霍北行被叫去談話後一直沒有回來。
朱淑好奇:“小一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