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門隻剩他一人,李守權鎮定的站了幾秒,隨後猛地將口中的煙拿下,丟在地上,拿腳狠狠地撚滅。
瞳孔顫動,整個人都因為情緒顫抖。
安一怎麼會在這裡。
他沒有看錯,那個剛才即將走進會議室的人就是安一,雖然對方皮膚變白,但他當初因為救春花,一側眉毛被打成了斷眉。
不會錯。
但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他不應該在大山溝裡嗎?!
緣分可真是個操蛋的東西。
他當初頂著對方的名號上了大學,本以為對方會一蹶不振就此在那荒山裡自生自滅,畢竟他爹都給他打電話了,說安家小子知道被頂替後精神都不正常了,對他不會有任何威脅。
他上大二後,父親去世他回去過一趟,摸著黑回去的,沒有遇見安一,他也不想遇見,之後就徹底和那座大山沒有了聯係,他成了城裡人。
他雖然頂替了彆人的名號,但他知道努力,他勤工儉學,比誰都認真,之後進了出名的工作室,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
但今天安一出現了。
原本已經熄火的炸藥,成了不確定的定時炸點,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爆炸。
李守權心亂如麻,他狠砸了幾下洗手台,發泄心中的情緒,想要大叫卻不敢出聲。
他絕對不能讓彆人發現他的身份是他,不然他現在的一切都會離他而去,那他這幾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像是老鼠一樣咬著手指甲,他一定得想出辦法,一定有辦法的。
他一定要在安一找他算賬之前,除掉對方,就像上一次奪走對方的大學名額那樣。
會議開完,雙方工作室給比賽方的人看了下寫稿和設計稿,對方並沒有收上去,而是當場給了雙方一些意見,並祝他們比賽順利,之後離開。
林究將設計稿放回到包裡,隨後背在身上。
顧玲玲:“行了,會議結束了,咱們去吃飯吧。”
安一:“吃什麼?”
顧玲玲:“好問題,你說呢?”
就在兩人交流時,林究開口:“我肚子舒服,去個廁所。”
“行,那我們在樓門口等你。”
林究表示OK。
走進洗手間門後,林究將裝著畫稿的稿放在洗手台上,隨後進了隔間門。
李守權站在窗下看著進了隔間門的林究,又看了看放在洗手台上的包。
幾分鐘後洗手間門的門被從外推開。
“安一走吧。”
李守權將手機踹進口袋,“結束了嗎?”
“嗯,大家現在一起回工作室。”
——
接下來的兩個月,安一和工作室一起完成了參賽作品,並提交了上去。
等作品發出去後,人如釋重負。
顧玲玲:“你說咱們能獲獎嗎?”
林究有氣無力的開口:“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兩人放鬆的聊著天,但安一卻還有彆的事情要做,他和霍北行的離婚協議這幾天也要開始了簽署了。
他也該收拾行李,從霍家搬出去了。
第二天,霍北行坐在家裡和離婚律師麵對麵。
律師就當看不見對方威脅的眼神,仰頭望天。
安一將紅茶放在律師麵前,律師拿出兩份離婚協議讓兩人簽字。
安一乖乖簽好。
律師:“霍先生到你了。”
霍北行臭著臉,“不會寫。”
律師:“沒關係,可以用個人印章。”
霍北行:……
麵對對方的惡勢力威脅,律師不畏強權,可歌可泣。
安一看著不願意簽字的霍北行,安慰道:“簽了也沒問題的,我們的感情不會變的。”
霍北行:“那我還可以叫你老婆嗎?”
安一糾結幾秒,“可以。”
霍北行:“那我也不簽。”
安一:“為什麼?”
霍北行:“沒名沒分的事情我不做。”
安一:……
律師:……
所以問那一嘴,是在給自己找理由?
律師咳了咳嗓,開始給霍北行講道理:“霍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權利,同樣也有婚姻權,安一先生跟你離婚也是一開始結婚時就已經定好的,他在行使自己的法律權益,你無權乾涉,就算是你現在不簽字,不同意離婚,那安先生也可以提出分居,並到法院起訴離婚。”
他說的義正言辭。
勢必捍衛每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正義使者是他,他就是正義使者!
霍北行看了他幾秒,隨後突然眉眼落寞了下來。
律師心裡一咯噔。
這家夥一定沒按好屁。
果然,下一刻霍北行傷心的撲到安一身上,“老婆,他凶我。”
律師:喂!!!!
我跟你講道理,你跟我耍流氓。
霍北行人高馬大的,差點沒把安一撲地上。
安一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對著他道:“律師不是那個意思。”
霍北行就當沒聽見,“老婆我真的不想和你離婚,我真的喜歡你,我喜歡你才不離,不像他說的那樣無理取鬨。”
律師:!
我什麼時候說你無理取鬨了!
他誹謗我啊!
他誹謗我!!!
安一聽後有些心軟,看著安一動搖的神情,律師剛忙上前,“安先生離婚這件事是你的主觀意願。”
他見多了要離婚時,被情感綁架後不離的,這樣對方之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
律師現在恨不得晃著安一的腦袋,讓他清醒一點,彆被對方騙了!
律師:“安先生!”
律師大聲,霍北行順勢害怕的縮了下。
安一有些為難,“王先生,今天就到這裡吧,我之後再聯係你,之後不是還有一步程序要走嗎,我們到時候一次性弄好。”
安一對律師表達了歉意。
律師憤憤不平,離開時看了霍北行一眼。
後者抱著人對他微笑。
真係好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