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不情不願的打開一個個荷葉包,一時之間,香味四溢。二爺欣長的身軀挪動了過來,看了又看,忽地眸光微閃,手指扣在一雙白玉筷子上,挑起一塊鹽水豬肝。
“爺,不能吃啊!”陸平叫了起來,可是他麵前的男子根本沒有搭理他,陸平滿臉驚駭的看著男人修長如玉的手指挑起白玉筷子夾著鹽水豬肝,送進薄唇中。
“爺?……爺?”許久,不見男人有所動靜,陸平心中一慌,連忙要喊人:“來人,二爺他……”
“我很好。”冷涼的聲音,突兀的打斷了陸平,二爺狹長的眸子落在竹木桌上的荷葉包上,眼底有一絲意外的情緒泄漏。
白玉筷子漸次挑起不同荷葉包中的食物,一樣一樣入了口,一旁的陸平早就已經驚嚇的沒有知覺了。
“爺,您怎麼能夠吃這種東西!”忽地,陸平憤然站起,二爺卻老神在在:“陸平,去將我的青竹釀取一壇子來。”
陸平聽了倒吸一口涼氣,虎目圓睜,不可思議,正要脫口而出,二爺眸光斜瞥,眼含警告:“莫要廢話,讓你去就去。”
“……是。”
二爺揮手落座,白玉筷子落在荷葉包的食物上,吃的津津有味。他向來嘴挑,差一些的東西都不願入口。隻是這麵前的食物,卻能挑起他的食欲。
陸平取來一壇子的青竹釀,又有白玉杯,他隨手拿起白玉杯,動手要給竹木桌前坐著的男人斟酒。
“不必。”男人揮揮手:“陸平你自去一旁。”便就接了陸平手中的青竹釀,自斟自飲起來,陸平在一盤看著,臉上漸漸露出的不可思議。
那竹木桌前坐著的男人,當真是他家的二爺嗎?
陸平退到了一邊,雙眸寫著驚詫。如玉的指骨捏著白玉筷子,一口一口,往著嘴裡送著食物,吃到高興時候,還會一杯青竹釀仰頭灌下,當真是說不出的悠閒自在清雅……可,他家的二爺已經快要五年沒有過如此的閒適。
豁然抬頭,視線落在了一包包快要見底的荷葉包上,陸平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忽而朗聲打斷了沉浸在一派悠閒之中的男人:“爺,那女人屬下這就是處理掉,省了礙到爺您的眼。”說著扭頭就走,身後一道幽冷眸光瞬間落在陸平的背影上:“我可曾讓你動手解決她?陸平,何時起,你竟可以為我做主?”
陸平腳下打個轉,重新跪在了二爺的麵前,一派的肅然:“爺舍不得那個女人?”
“啪”!
一聲脆響,白玉筷子重重扣在竹木桌上,二爺狹長眸子泛著幽光,陰森森的落在陸平臉上,眼底毫無波瀾,仿佛看一個死人。
“窺伺主子心思,該當何罪?”
陸平額角冷汗淋漓,汗濕了背後的衣衫,“是為以下犯上。”
“該當何罰?”那聲音更冷,卻也更不顯情緒波動。
“杖二十。”陸平眼皮直跳,硬著頭皮回答道。
“好,自去領罰。”
跪在地上的陸平不敢有半分猶豫,即可應道:“是,屬下這就去。”他撐著地麵站起來,腿腳都軟了。
“屬下告退。”卻在一腳剛要離開包房之時,波瀾不驚的聲音幽幽傳到陸平的耳朵裡:
“陸平你不是謀士,切莫再做出試探我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