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戰戰兢兢地看著對麵的安九爺指著桌上的酒菜,問他:“二魚,你說說看,這是什麼?”
“豬、豬下水……”
安九爺點點頭,又指了指他麵前酒杯:“那,這,又是什麼?”
“英雄酒……”
安九爺還是點點頭:“你說的都對。豬下水,和英雄酒。”
“安爺是在暗示小人,安爺是因為這豬下水和英雄酒,才對那位連姑娘照顧有加的嗎?是因為……連姑娘給安爺您賺到銀兩了?”
“老爺我是沒見過銀錢嗎?”
“啊?……那,那是為什麼?”話已經說到此了,張二魚隻能硬著頭皮接了安九爺的話,問著。
“二魚,你瞧,這豬下水再美味,終究是上不得台麵,這英雄酒再烈,也依然比不過江南百年製酒的江家名聲顯赫……”安九爺說著,話鋒陡然一轉:
“可卻入了一個人的眼……一個貴人的眼!”
說到此,張二魚摸不準安九爺這話的意思,隻是覺得安九爺此刻的眼,精亮的他不敢與之對視!
雖那位爺的車馬沒有停留淮安城,可富貴酒樓那裡的掌故卻稟明了他,那一夜,那位爺的車馬短暫地逗留在富貴酒樓裡。
安九爺的心,噗通噗通的跳!
連鳳丫,一個山野村姑,就是這麼一個山野村姑懷了孕,卻引來了那位爺舟車跋涉,連夜奔波!
“安爺,安爺?”
張二魚有些擔憂地看著安九爺呼吸越來越局促,不安地喊道。
“刷!”
下一秒,卻突然被安九爺的一隻手狠狠抓住手腕,張二魚一抬頭,心中一跳,安九爺的眼睛亮的人無法逼視!
“二魚!你記住,這是咱們的機會!好好的幫襯好那位連小娘子!”
“啥?”張二魚傻眼了。
一臉不解。
“你隻要記住,這連小娘子的吩咐,但凡能夠幫襯的,一定幫襯,這對你,對我,日後都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不得不說,安九爺此人眼光毒辣,且敢賭。
翌日清晨
連鳳丫家中,還有許多的家具物什沒有添辦。
大清早,便走南串北,東街西街置辦家具物件。
家具沒有置辦好,大街之上,卻傳來驚呼聲:
“聞老先生府門外貼了告示,舉國內外,男女不限,挑賢選優,要收一門關門弟子啦!”
熱鬨的街道,更加的熱鬨了!
初夏的太陽有些炙熱,卻抵不過這大街之上,熱鬨的人情。
一時之間,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
連鳳丫聽聞這消息,挑選碗筷的手,就頓在了半空中,垂眼看向手中的碗筷,顯得有些沉默。
“姑娘?姑娘?這碗筷你還要嗎?”
“包起來,送到百橋胡同,走到底的那一家。”說著,利索地丟下一塊銀錢。
牽著連竹心就往聞府去。
聞老先生,三公之一的太傅聞枯榮!他老人家要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