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鳳丫定睛看去,饒是見過巫傾歌那樣的妖孽,此刻她眼中也片刻的驚豔。
“我的錦雞!”那人先驚呼了起來。
“你的錦雞?”連鳳丫挑著眉,看那人一臉心疼地抱起已經氣絕的錦雞。
“我的錦雞!”
那人猛地扭頭,一臉控訴地瞪著她瞧。
連鳳丫又掃了一眼那人小心翼翼抱在懷中的錦雞,眼中幾分狐疑,又落在那人俊美異常的臉上:
“多少錢?”好半天,隻能夠無奈地開口問。
她是有心要賠償,雖然她是很懷疑,這錦雞當真是這突然冒出來的人的。
但,她看著已經死得透透的那隻錦雞……死無對證啊。
豈知那人原本還抱著懷中錦雞,一臉傷心欲絕,聽她提及賠償,又猛地一扭頭,他就坐在地上,懷中抱著死透的錦雞,一扭頭瞪她:
“俗氣!”
“……”
她無言,那人又開始悲憐地望著他懷中的錦雞傷心難過,有那麼片刻,連鳳丫覺得,他懷中抱著的不是一隻雞,是他這輩子的愛人!
“你想要怎麼樣?”死都死了,又不要銀錢,那想怎麼樣?
“錦兒與我形影不離。”那人抱著錦雞,眉宇裡都是傷心。
“錦兒是誰?”
“你殺死了我的錦兒,你這凶手還有臉問我錦兒是誰!”那人怒目相視。
“……”她還能夠怎麼說,默默地看著那隻嗚呼歸天的雞,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它還有名字啊。”
錦兒?一隻雞?
不是她瘋了,就是遇到了瘋子。
她沒耐心再跟個瘋子糾纏不清。
毫不遲疑地轉身,毫不猶豫地抬腳就走。
“慢著!”
身後一陣喝止,突然一陣冷意襲來。
連鳳丫背脊一陣寒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
歎息一聲,還是轉身:“公子想好了?要多少賠償?”
誰叫她殺死了他的“錦兒”?
“錦兒與我形影不離,這一路上孤寂,幸好有錦兒一路陪伴我左右,這才在枯燥的路途上,多了幾分樂趣。
如今,你把我的錦兒殺死了,我沒有同伴,陪我一路行路,這一路的枯燥,該怎麼辦?
你自己說。”
連鳳丫更覺得無語……他確定,他所說的不是佳人陪伴一路解悶?
“那你要怎麼辦?公子直說好了。能辦的一定辦,算小女子的賠償。”
那人聞言,低頭沉思起來,忽而抬頭:“有了。”
連鳳丫豎耳聽著。
“我這一路,要往北去,既然你把我的錦兒殺了,我沒有同伴同行了,我看姑娘的馬車,像是要遠行?那就與我同行吧。”
連鳳丫聽著,麵上毫無波動,隻輕聲問:“公子要往哪兒去?也要有個目的地吧。”
“不遠,冀北。”
連鳳丫垂眸……冀北啊。
倒是還真的與她所行路線,有些相似。
她眼中多了一份狐疑。
下一刻
“哦對了,還沒有來得及問,姑娘往哪兒去?”
她眸光閃了閃。
笑得溫和:
“泰山。”
“哎呀,方向倒是相同,倒是姑娘隻能陪我一段路途。”那人一臉可惜:“剩下的路途,小生又得長路漫漫的枯燥了。”
她淡笑:“沒事,到時若是有集市,我再送公子一隻錦雞就是。”心中卻冷笑,何時她應諾這人,要與他同行了?
倒是自作主張了他。
“唉,也隻能夠如此了。”
連鳳丫眼角餘光掃到那隻死去的錦雞,伸手拿過:“既然你的錦兒死都死了,總得死得其所,對嗎?”
“嗯?”
看那人不解的目光。
連鳳丫勾唇淺笑:“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
她把那隻死了的錦雞抓在手上:
“既然你的錦兒死都死了,就不能夠白死。總要死得有它的價值。”
一邊說著,一邊抓著他的“錦兒”,往河邊去猝不及防,掏刀一刀子擱下“錦兒”的頭顱,放血。
“呀!我的錦兒!”
那人驚呼,一臉“你是凶手,殘暴不仁”的瞪著連鳳丫。連鳳丫伸出一隻手指,置於唇邊:“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