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叔眉頭緊皺得,川字紋能夠夾死蒼蠅了,其他幾個人,也是一陣的埋頭歎息。
不遠處,一老嬸兒抱著個竹籃子來:“當家的,用點兒吃食,這一天都不見吃,咋有力氣乾活。”
邊說著,把手腕裡的竹籃子放了下地,連鳳丫這才看到,這籃子,早就破破爛爛,上頭還蓋著個蓋頭,老嬸兒掀開了蓋頭,裡頭是硬邦邦的乾餅子,
她看著幾個莊稼漢子接了乾餅子就啃,連口水都沒有。
“來,姑娘,你也吃點兒吧。”一隻粗糙的蒲扇大掌,伸到她麵前來。
眸光在那手上掃過一圈,指甲裡還有著泥巴沒清理乾淨,那大嬸兒,左手遞乾餅子給連鳳丫,右手遞給謝九刀。
謝九刀看著那指甲裡的泥巴,下一秒,就看到身邊連鳳丫接過了乾餅子,毫不在意地吃起來,他倒是無所謂,隻是跟在連鳳丫身邊,最清楚這大娘子,愛潔淨。
此刻卻被她這舉動驚到了。
謝九刀看連鳳丫細細咀嚼,絲毫不嫌棄,沉默地接過餅子啃起來。
“大娘,謝謝你了,餅子很好吃。”
她細細吃完一個餅子,倒好像那乾餅子當真美味得不得了一樣,又謝過了送餅子的老大娘,不太經意地說道:
“我和我堂兄途徑這兒,剛剛聽著幾位大叔大爺說,這兒地旱缺水,”她說著,指了指不遠處的黃河:“可這大河,不是就在邊兒上麼?”
那大娘一聽這話,歎息一聲:“你說那河啊。”老大娘搖搖頭:
“姑娘你是不懂啊,那河啊,俺領著你去瞧瞧去。”
連鳳丫也不推辭,就跟在大娘身後,我那個河堤走。她當然知道,這黃河的問題。
“這大河啊,都比咱莊稼地都高,汛期一到,就怕哄睡潰堤淹了莊稼地,這每年隻能夠不斷加高堤壩,不然可不止淹死莊稼,還得淹死人咧。
就這河,要是掘了堤壩取水,那汛期一來,就不是旱災而是洪災了。左右都不是個辦法。
咋個取水?”這河要整能使上作用,也就不用這麼發愁咯。 連鳳丫垂著頭,瞳子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