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板說的有道理。
那依照丁老板所言,我該如何去做?”那張平凡的臉上,儘是虛心求問:
“丁老板既能夠看出來症結所在,那定是有了解決的辦法。還請丁老板指點迷津。”
“這個……這個嘛……”丁痦子一時之間很是一臉欲說不說,幾次三番看連鳳丫,連連幾次歎息一臉為難。
眾人看這丁痦子這番婆婆媽媽,有些急了:“你倒是說啊!”
這事兒可不止關乎那連鳳丫,也還關乎他們。
如丁痦子所說,這事兒一天不解決了根兒,一天他們就得提心吊膽。
誰家做生意不圖個長治久安,太太平平?
誰家願意邊兒做著生意,邊兒小心膽怯下一刻就不知道又該出什麼樣的幺蛾子?
眾人又朝那屋簷下女子看去,隻見那女子略顯單薄的身軀一震,隨即說道:
“丁老板有話儘可說,不必介懷。”她一臉虛心求教,眼皮微垂,掩住眼中那絲諷刺。
看那丁痦子惺惺作態,何必,鬨來這麼一出,不就是為了說這接下來的這番話?
卻還要拿捏作態……若不是這丁痦子還有用,需借著丁痦子的口……她眸光一爍,眸底涼薄一片。
“好!既然酒娘子瞧得起我丁某人,那我可就不避諱了。
這事兒終歸究底,還是酒娘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既然得罪了,就得想辦法解決。
酒娘子這每日裡閉門不出,絕不是個辦法。
古話有一句,解鈴還須係鈴人。
要丁某人來看,酒娘子該去找那係鈴人。”
連鳳丫眼眸微垂,聞言,眸底深處,刹那一亮,唇角,一絲不可查的笑意……要的就是這丁痦子的這句話!
耳畔,那丁痦子還在振振有詞:
“酒娘子雖然釀得一手好酒,到底還是少經世事了些,須知曉,這世上,總有一些事,不是躲就能夠躲開的。
還有那一些人,不是說得罪的就得罪的。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若酒娘子覺得丁某人說的有幾分道理,那就去找那係鈴人。”
丁痦子話落,眾人視線都落在那女子身上,隻見那女子的臉上,幾番猶豫幾番糾結,似乎很難拿定主意。
“眾位酒行商會的叔伯,丁老板說的著實有道理,但我這兒,卻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眾位年紀上,也都算得上我連鳳丫的叔伯,還請眾位幫我連鳳丫拿個主意,這個係鈴人,我連鳳丫是去,還是不去?”
院子中,眾人這一聽,也僵持住,這種事兒,怎好他們來拿主意,可是,這事兒也確實牽連他們。
隻這事兒一天不解決,這小娘子和三彩賭坊的恩怨,一天不了結,那他們這日子過得很久提心吊膽,日日沒有一個安穩覺睡。
人有私心,此為自然。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把老喬推出來:“喬老,這事兒,你看呐?”
老喬也不傻,眾人的心思,他能不了解?
眾人見老喬不肯開這個口,不知是誰說了句:“丁老板有句話說的有道路,這世上,總有些事兒,躲是躲不開的。
要我看,既然躲不開,那就去吧。”
有人開聲,其他人也附和起來:“那真躲不開,就隻能去了,還有第二條路?”
連鳳丫瞧著這院子中的人,耳聞這些話,字字不漏,字字入心,如同說這些話的人,字字玄機,字字推脫。
她隻當做看不透這些把戲,臉上忽地揚起笑容:“行!眾位叔叔伯伯說去,那就去。”
眾人聞言,眼睛一亮,這事兒總算要解決了,再也不用擔心受怕了,各個笑嗬嗬地準備告辭,輕輕鬆鬆地離去。
“咦?各位叔伯彆走呀,”那身後,女子笑著叫住人:“既然都在,那就一起去吧,畢竟,人家砸的是整個淮安酒行商會,眾位叔伯,沒有不去的道理。” 她又看了看天色,不疾不徐,慢條斯理道:“也不必等明兒了,就現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