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也算是險勝了。
她出來時,也沒看到李公公的人,門外也無人。
便也沒有多想,一邊兒思索著事情,一邊兒往外頭走。
眉心緊擰……她還是失算了,拿吊車換銀子,這事兒做的頗為冒險。
與其說做錯的是當初拿出了吊車的圖樣來,不如說,錯的是她的心急。
當初拿吊車的圖樣,來換銀子,這其實是表麵的理由,為了掩蓋她真實的目的——她,想要在那個老王八犢子那裡,留有一個舉足輕重的位置,
至少,是在那老王八犢子的心裡,她是“有用”的……有用,很有用,彆人做不到的那種“有用”。
“有用”又貪財,“有用”又有弱點……她嘴角緩緩扯出一道弧度,沒有什麼溫度……老皇帝,會留著她的。
她垂眸,心裡淡淡說道。
又想著今日的事情,此刻後背的衣服全部都濕了。
連鳳丫自己心知肚明,一切都隨了她的心,她也達到目的了,
但……太冒險了。
還是太急著出現在老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了。
閉上眼,耳畔是那人“五年之約”,她……還是太心急了些啊。
要不是為了那個人,為了那山裡一夜春宵度的那個人!
唉……心,太急了。
無聲的歎息……猛地睜開眼!
京都城!
京都城!
想著那個在她身上留下寒毒熱毒,要她月月承受生不如死,她要親眼看看,這個心狠毒辣的男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她要問一問,是他強硬要了她,她連鳳丫還沒有找他算賬,他卻留下這寒熱雙毒,擺明是要她不得好死!
她要親口問問他,是她連鳳丫強上了他嗎!
他連一個好死都不留給她!
她還要當麵問問他,誰tmd不是個處?就他那玩意兒金貴了?
越想越憤怒,連鳳丫眼中熊熊焰火,緊緊捏緊身上的披風,依舊有冷風順著縫隙,灌進她的脖頸裡。
此間小路隻有她一人。
她既是從後門來,自然從後門離去。
聞府的後門,很是偏僻。
來時就穿過了一片竹林。
這冬寒,滿林的竹子卻依舊聳立。
她左拐,攏了攏身上的披風。
……
書房
連鳳丫前腳剛離開。
老皇帝便推門而出。
剛踏出一步。
咻——
一道箭矢,劃破氣流!
老皇帝腳下一個踉蹌,險險避開。
“來人!有刺客!”
他這廂還沒平靜,另一隻箭矢憑空飛來!
這箭矢,勁氣渾厚,毫無虛發。
老皇帝驀地瞪大了眼,眼睜睜看那箭矢朝著自己這邊,穿破空氣,直刺而來,
嗡——的一聲!
那箭矢卻生生在他的耳邊劃過而去,釘在了他身後的書桌上。
周圍一下子湧入一群禦林軍,這一次隨聖駕來淮安的是禦林軍左統領郭能,他穿製服,飛衝而來:
“陛下可安好!臣救駕來遲!”
“無需虛禮,抓住刺客!”
老皇帝的一縷發,已然被剛才那一箭的氣流割斷,此刻伸手摸去,依舊心驚膽戰,心潮起伏。
他眼中發狠!
在這淮安,太傅府上,行刺他!
這個賊人,他必須抓住!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許多人朝此處而來。
老皇帝轉身看去,一身白色內服的俊朗男子,領著一眾黑鐵衛而來。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
“我兒有心了,未曾更衣就來了。”
這正是匆匆而來,都沒來得及更衣的太子殿下蕭瑾蕭鳳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