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雲涼臉色微微發白,雖然毒素不至於致命,但剛才催發內力,又被蕭鳳年那個瘋子追著大半個聞府,那毒素發作得更快。
“去,去給我找個乾淨的來。”
斬墨一愣,下一刻立即道:“屬下遵命。”
不多時,一個姑娘被送進了閣樓那間屋子。
屋子裡傳來男人的低吼聲和女人的嚶嚀聲。
不用看,也曉得這屋子裡正在發生什麼,
突然的!
那女子的嚶嚀聲,說斷就斷了。
不多時,
“進來。”屋子裡響起一聲低沉的男音。
斬墨推門而入。
往前走幾步,床榻下,一具赤果果的女屍,渾身上下的肌膚,黑紫詭異,儼然前不久還鮮紅的生命,此刻已經是一具毫無聲息的屍體。
“處理掉。”衣衫微微淩亂的男子,從床榻邊起身,看也不看地上那具剛才還和他肌膚相親,無比親密的女子屍身,無情地命令道。
斬墨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爺,卻見主子爺氣色好了許多,心下微微放心,對於這無辜的女子,卻不會有多餘的同情。
於他們這些人而言,主子爺的命,珍貴無比。
彆說一個女人,就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那也比不上他家主子爺一根毫毛。
斬墨默不作聲把地上的女屍拖走。
屋子裡,隻剩下袁雲涼一人,就著那敞開的窗戶,背手而立地站在窗戶邊,望著無儘的夜色,一張臉上,似乎凝眉思索什麼,好半晌,漸漸綻放出一抹笑容,邪肆張揚:
“連——鳳——丫——”
而在袁雲涼逃走之後,聞府那片偏僻的竹林裡
二爺懷中緊緊抱著那女子,垂眸看著懷中女子緊閉的眼,心下一突,忙伸一指,試了試脈搏,這才鬆一口氣。
是叫那黑衣此刻一掌拍暈了。
後背左側肩胛骨,白色的裡衣,已經叫鮮血染紅,一朵絢麗的鮮紅血花,二爺抱著懷中女子,大步走到了竹林一處青石邊,將懷中女子小心翼翼放下,這才轉身離去。
腳下一墊,人已飛去許多遠。
風雨雷電四使者,來接應。
“殿下受傷了!快傳禦醫!”
老皇帝聞言,疾步而來:“太子傷在何處!禦醫何在!
速傳禦醫!
若是太子有個三長兩短,所有人陪葬!”
老皇帝鐵青著臉,衝著眾人喝道。
二爺悄悄在風使耳邊命令:“竹林裡有人,你把她安全送回百橋胡同去。”
竹林中
緩緩走出一道白影。
白影走到青石邊,就這麼居高臨下望著這昏沉的女子,如畫如玉的傾城容顏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緩緩,他彎腰,抱起了青石上的女子。
轉身,飛躍而去。
……
清晨時分
天色微亮
那處破舊的小院子,窗戶半敞,簡易的床榻。
一個女子安靜躺著。
仙人一般的公子,就守在女子身側,靜靜坐在窗沿之上。
今日還算晴好,陽光成束,灑落在公子如玉的麵龐上,皙白的肌膚,越發瑩透,公子未束發,三千青絲垂落。
風一吹,青絲三千動,貌如畫!如塵如仙!
連鳳丫醒來時,入目的,便是此情此景。
“醒了?”公子未看她,目視窗外,不知在看什麼,仿佛後腦長眼睛,看到床榻上的女子已經醒來,輕聲問。
連鳳丫未答,思緒飛轉,她依舊記得,昨夜暈死過去之前,看到一抹白影。
她眯眼,視線落在窗沿上坐著的那人,一身白衣……好像,這人從來就愛穿白衣,仙氣嫋嫋的模樣,可她知道,這人,心是黑的。
半晌,她喉嚨動了動,有些乾澀的疼,問:“是你……昨晚救我的那個人是你?”
公子坐在窗沿,聞言不語,一雙美目,依舊望著窗外,那方向,赫然是聞府的方向。
忽地,一側首,笑容如清泉,美目望著她,緩緩道:“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