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冷死老頭兒我了。”說著就背著手,木門又一聲“吱嘎”,他已經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謝九刀此刻沒有心思去質問江老頭兒,為什麼就這麼看著人離去,不把人留下。
隻是站在門口,沉思著。
不知過去多久。
屋子裡傳來一道弱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睡吧。”
雖隻是虛弱的兩個字,謝九刀提著的心,悄然放下。
如同過去的每一個月一樣,謝九刀悄然無聲回到自己的屋子裡。
空曠的街道上,沒有人影,偶爾有一兩個醉漢,倒在巷子口,街道邊的。
袁雲涼踉蹌了一步,差點兒被醉死在路邊的一個醉漢給絆倒。
一隻手捂住了胸口,胸口處,一口積壓的血液,在這一絆之下,再也沒有辦法控製住,噗——的一聲噴出。
血液不止落到了他自己的衣襟上,更是噴到了那街邊醉漢的身上。
抬起手緩緩擦去了嘴角的血,再抬頭,一雙陰鷙幽色的眸子,正閃爍著森然寒芒。
低眸,狹長的眸,掠過了那醉漢,驀地,修長手臂伸出,把那醉漢提著胸前衣領,豁然拽起,另一隻大掌,轟然罩在大漢的頭頂,哢擦——一聲,那原本還活著的醉漢,已經身首異處,
竟是腦門被生生摘下!
袁雲涼把手中頭顱,往溝中一丟,又把那屍身踹進溝中。
月色下,那雙眼,邪氣又森然,泛著偏執的光。
突然地一回首!
望向了連鳳丫家小院子的方向,抬手,再一次地揩了一把嘴角的血,陰狠地一眯眼。
隻看那方向一眼,他並不眷顧,一眼過後,倏然轉身,抬腳步入夜色之中。
吱嘎——
百花閣的閣樓,窗外飛進一人。
斬墨、斬魂、斬魄三人齊齊跪地相迎:“主子!”
“滾出去——”
袁雲涼撥開了身上的夜行衣,一邊往寢房走,一邊脫下身上那身夜行衣。
一路走來,絲毫不見停下。
斬墨、斬魂、斬魄三人莫名,心驚之下,立即退去。
隻留袁雲涼一人在閣樓上。
三人剛退出閣樓,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聲巨大的摔瓶聲。
砰——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驚懼……主子此刻是盛怒之中!
但是,到底是什麼讓主子如此盛怒!?
三人不明就裡,隻能膽戰心驚地候在外麵。
袁雲涼砸了名貴的古董,猶自陰沉沉地立在床榻邊。
一盞銅鏡,映射出他的身影,他一雙邪眸,此刻隻剩下陰霾,死死盯著銅鏡中,他胸口處的那一掌。
那是手掌的印記,並不是江湖上什麼特彆的掌法,更不是什麼鐵砂掌,陰冥掌,那就隻是普普通通的一掌而已!
但就是這普普通通的一掌,卻在他胸口留下血色手印,更是逼得他差點兒傷了心脈。
若不是那個猥瑣老駝子根本沒有想要弄死他,他今日,就回不來了。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袁雲涼才更是怒氣交加!
彆人跟逗貓兒一樣耍著玩兒的打法,卻差點兒讓他死在那裡。
“說她是村姑?”他冷笑,那這個村姑可真是不得了。
前有殺人者謝九刀,後有這個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曆的老駝子。
到底,這女人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大木床的清布床罩晃了晃,袁雲涼垂眸,視線在那晃動的床罩上,驀地,那床罩裡伸出來一隻白皙的藕臂:
“爺~您回來了,巧兒想您~”
綿軟甜膩的嗓音,由床罩裡傳了出來,那床罩驀地分開,露出一張杏眼桃腮的芙蓉麵。
袁雲涼背著光線,那張俊美不凡的麵龐,落上了陰影,巧兒看不清楚,袁雲涼倏地輕笑了,伸手一勾,將那軟玉溫香抱滿懷:
“嗯?想爺了?”他輕笑著,幾分邪肆幾分惑人,驀地坐在床榻邊,把那美人攬在膝蓋上:
“來,告訴爺,巧兒是怎麼想爺的?”
一隻藕臂伸了出去,伸手攬住了男人修長的脖頸,更把自己的身子棲入男人同樣不著寸縷的精悍胸膛裡:
“巧兒也不知,隻知一時見不著爺,心裡就失落落的……唔~”
嬌言軟語還未說完,就被男人吻個正著。
芙蓉帳中,男人精悍的背脊,上下起伏,如野獸一般凶殘,他聽著身下女人的求饒,隻是那雙眼中,寒涼寒涼,隻有征服和盛怒,卻再也找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