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魚臉上一陣遲疑:“……大娘子,哪兒來的鹽鋪啊?咱家什麼時候又置辦了店鋪?”
他有些不解,也不知那鹽引,這大娘子是從哪兒弄來,但是光有鹽引,沒有鹽鋪,也不行啊。
“莫非大娘子準備購置新店鋪?”張二魚問出自己的疑惑,又有些僵持:“賬房裡的銀子怕是……”
置辦莊子,就耗費巨大,雖然之前個有了銀子緩衝下,但是,也並不是金山銀山,用之不竭。
這要是再置辦鋪子的話……怕是家中又要拮據了。
連鳳丫搖搖頭:“鋪子嘛,自然是要的。”她原本想說什麼的,突地閉上嘴,眼中一抹思索過後,話鋒一轉,
重新改了主意:“你去問問,有誰家要轉讓鋪子的。”
“可是……”
“去辦就是。”連鳳丫沒給張二魚說話的機會,她自然是清楚,張二魚想要說什麼,但她也有她的用意。
“問到的,先不急著購置,回來與我說道說道。”
張二魚隻能道“是”,果真出門去打探消息了。
下晌時候,就垂頭喪氣地回來,跟連鳳丫說:
“大娘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淮安城裡,小的都問遍了。
原本有好幾家都要轉讓店鋪的。
小的轉個身再去,前後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幾家都改口了,打死不賣。”
連鳳丫聞言,眼中精光一閃:“那就對了。”她向來唇色淺淡的唇瓣,輕輕一勾,一絲冷意:
“恐怕我有鹽引的事情,這城裡,早有些人已經知曉了。”
“不該啊,這事,誰也沒說漏嘴,他們怎麼會知道?”
張二魚猛地抬起頭,問道。
“那怎麼你轉個身的時間,前頭願意轉讓店鋪的,都改口了?那好幾家一起改口,都是巧合麼?”她冷笑道:
“怕是有人從中作梗。”
話鋒一轉,眉心微微蹙起:
“江老爺子那一路,怕是也不好走。”
張二魚頓時呼吸急促,眼中驚恐:“大娘子是說,江老爺子一路上會遇到危險?”
“不,我是說,那運鹽的一路,不大太平。”她說著,搖搖頭,轉身往她兩個孩子屋中走去,
留下張二魚一臉著急……那不還是一樣嗎!一路上不大太平,不就是江老頭兒會遇上危險嘛!
張二魚急的去找謝九刀。
謝九刀在院子裡練刀,連鳳丫呆在家裡的時候,他便不必隨時跟在她身邊,練刀是他最常做的事情。
聽到張二魚的來意後,他不為所動,繼續練刀。
張二魚在一旁急的夠嗆:“你這人咋地這麼冷血,好歹江老頭兒也和咱相處了這麼久,他這會兒說不定正遇上心懷歹意的人,正遇上危險呐!
你都不著急?”
被張二魚一頓氣急敗壞地質問,謝九刀才虎著一張臉,把手中大刀,往泥地下一插,抬了頭,麵無表情望張二魚:
“你與其擔心那個老駝子,不如擔心擔心找他麻煩的歹人。”
“……什麼意思?”怎麼就還要擔心迫害江老頭兒的歹人了?
謝九刀虎目淡淡瞥了張二魚一眼:“我打不過他。”
話落,揣起那深埋泥地的大刀,又旁若無人地練起來,一招一式,虎虎生威,陽光下,裸在外的胳膊,肌肉虯結,肌理分明,隨著一招一式,張力十足。
讓人看著就膽寒。
但,這壯大個兒說啥?
他打不過那老駝子?
“額……”張二魚張口結舌,他聽錯了吧?那老駝子這麼厲害的?
“難怪了……大娘子真是活神仙了……”張二魚自言自語道……難怪當初是讓江老頭兒去海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