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難不成孤得了心疾之症了(2 / 2)

農門醜婦 池鳳起 6831 字 4個月前

那車簾子晃了晃,已然垂落,遮住車廂裡的景致,隻聲音含糊地傳來一句,貌似是說:“你笨啊。天寒地凍,天災人禍,地主家也沒有餘糧過冬,”似還哼唧地嘀咕了一聲:

“等著瞧好戲罷。”

不知為何,這女子含糊不清的軟語嘀咕的一句,卻叫謝九刀尾椎骨一路直怕上一股莫名寒涼,寒徹入骨,凍得他這練武之人,竟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再想多問一兩句,她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時,卻聽到車廂裡,呼吸聲漸漸清淺,他知,裡頭那女子,是睡了過去了。

不由指尖一挑車窗簾布……果然!

心一沉……如今天冷入了冬,今朝才起,隻是上晌而已,她卻越發嗜睡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女人向來勤勉,不由想起近幾次這女人每月月半時寒毒熱毒發作起來,越發嚴重。

發作時長多了一倍不說,發作時似乎也更烈更痛苦。

謝九刀兩道粗眉,不由得擰成山丘……他怎麼不知,這是每月與寒熱雙毒對抗時,耗費了精力導致的,再如此下去,誰也不知道她還能不能每月忍著生不如死的疼痛,

人的忍耐有極限,隻怕痛到極致時,再剛強的人,也會軟弱。一旦軟弱,便生死意……謝九刀心口驀地一顫!

當夜,一封疾書傳進皇城東宮殿。

同一夜,子夜時分

一道黑影出現在柳南巷子,翻牆入內,駕輕就熟,顯得個中老手。

夜色中

木門無聲開了一條縫,一道高大黑影,站在臥床之畔。

大掌一揮,一抹奇異香味若隱若現。

須臾時,床榻上之人,陷入深睡之中。

卻見那高大男子倏地拖鞋履,翻身上床榻,長臂一卷,便將熟睡女子卷入懷中,黑眸有光微爍,下一刻,

伸手一拉,

女子身上衣服紛紛滑落,入目,膚白如紙,顯得蒼白,缺了血色。

男子俊美臉上,微一怔,再一掂量懷中之人重幾何,才驚覺,竟瘦削至此!

聞謝九刀疾書所言,他趁夜出宮,隻是想要來親自瞧一瞧,謝九刀所言,是真是假,是誇大說辭幾分?

如今見了她這模樣,怎地……黑夜中,二爺一臉不解疑惑,大掌徐緩,有力地一摁自己胸口處……怎地,這裡亂如麻了?

修長指尖,爬過懷中女人硌手的背脊骨,指尖所到,無不是礙人眼的嶙峋骨,指尖傳來脊骨一節一節一寸一寸的觸覺……二爺隻覺得指尖被刺痛,一路刺進了心口裡。

那雙黑夜裡依舊深沉的黑眸,將眼前女子深看入眼,隻覺,這下,眼也被刺疼了。

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二爺驀地大掌一推,自己打坐起,掌心忽地落在女子背脊之上,習武之人的真氣,源源不斷地由著他的身體氣脈,輸送進她的身體裡。

時間點滴過去,女子膚色潤粉,有了血色,氣色轉好。

二爺倏然收手,又將女子穿上衣服,卻沒立即離去,抱著女子安靜地躺了一會兒,才起身,無聲離去。

第二日夜

二爺來了又走。

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第七日夜!

二爺慘白著臉,從連鳳丫的寢室出來時,謝九刀在二爺身前,狠狠跪了下去:

“殿下,連續七日輸送真氣,不能再繼續下去,氣乃習武之人的根本!”

“無妨,九為極數,續氣九日,她這半年裡寒熱雙毒發作時,能夠少一些痛苦折磨。”

謝九刀驀地一震!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堂堂一國太子,坐鎮東宮,貴不可言,卻拿武人根本,去為一個女子續氣……殿下他就不怕傷了自己的根骨,從而元氣大傷嗎!

“殿下,為大娘子,謝九刀願意以布遮眼,代殿下續此後二日之真氣!”

話落,

一腳被踹翻,“滾~你願意孤還不願意!這女人的生死都由孤決定,你操的哪門子心?”

“……”額……所以他忠心還忠心錯了??

第九日時

九日續氣總算成了,床榻之上,男人麵色如紙,薄唇透著灰白,飽滿的額頭,冷汗直流,卻撐著身子,黑眸深沉地望著身下女子,

眸子在這張臉上流連幾許,半晌,

“你可答應孤的,好生活下去……”慘白失血的薄唇,驀地狠狠攫住女人因為氣足而粉潤的唇瓣,重重吮吸一口,“契約之印。”他道,眸卻不自知地藏著一絲痛色……連鳳丫,你可要記住,你當初答應孤的,好好活下去。

指尖輕撫她的鎖骨……竟覺得這鎖骨突兀得十分刺眼。

倏地收起指尖,心口又傳來一抹痛,最近幾日,總是如此。

二爺輕輕攏著衣袖,自言自語,幽幽道:

“難不成孤是得了心疾之症了。”俊美的容顏上,一臉疑惑,眉心,不解地緊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