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
“隻,微蓮離去前,有一番真心話,要與殿下說。”
男人眯眼,靜待之。
女子聲如珠玉落盤,不急不緩,不匆不促,
“微蓮知,昨夜糧倉失火一事,殿下為此事心有擔憂。
微蓮一介女子身,能為殿下做的,著實有限。
隻願為殿下寺廟祈福,願殿下否極泰來。
無論殿下如何,於微蓮心中,都是大慶的好男兒,是……微蓮心中的好男兒。”
此話不可謂不高明,沈微蓮此話一出,既然不逾越禮製,又仿佛在向人暗示:無論太子殿下你會如何,我沈微蓮都不會改變。
甚至要是再往深處去想,再解釋的露骨一點,就是:不管太子殿下會不會因為此事被罰被下罪,我沈微蓮都將不離不棄。
隻是這露骨的話,沈微蓮圓滑的處事,怎麼會擺在明麵上,把它宣之於口?
若是將來被人誤會,她也大可以一問三不知,說,她何時有這等齷齪的意思。
這可真是一句耐人尋味的話。
沈微蓮說完,對著那桌案後的男人,一俯身:“微蓮告辭。”
妙曼仙姿,蓮步輕移,挪身離去。
身後,男人目送那道曼妙背影消失,薄唇忽地一扯,竟是一絲諷刺,陸平把沈微蓮送到小二門,回來時,一抬頭,就看到了男人那張俊美無濤的麵容上,凍死人的疏淡……哪兒還有半分醉意。
“殿下,沈小姐那番話……”他原是想旁敲側擊地提醒他那冰霜冷臉的主子爺,沈微蓮的好……“常言道,大難來時,才能看到真心與假意。”
“她連孤是個什麼樣的人,都看不明白,”蕭瑾扯唇,無比諷刺:“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