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燒糊塗了
陸嵐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睜開眼時候,沒有看到那女人的身影。
陸嵐撐著身子,有些疲憊。
床前空蕩蕩的,莫名的一陣失落。
他緩慢地起來,雙腳落地,眼角餘光忽掃到窗前。
“沈…”剛出聲,就戛然而止。
陸嵐小心翼翼地走到窗前,那女人正伏在桌子上睡著。
他心中一軟…這是一夜沒有睡嗎。
又去捧了一床薄被,輕手輕腳地蓋在了她的身上,小聲嘀咕道:
“小爺這是犒勞你,誰叫你守了小爺一夜,小爺從不欠誰的。”
他說什麼,此間也隻有他自己一個人聽得見。
謝九刀也不知去哪兒了…陸嵐瞧著四周,也沒看到那粗漢的影子,又覺得,不在這裡,再好不過了。
他靠著桌子坐了下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就這麼一邊心不在焉地喝著熱茶,一邊眼睛卻時不時往窗前瞄。
“小爺這可不是想看她,小爺這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守了小爺一夜。”陸嵐對自己說道。
一個高嗓門在門口響起:
“當家的,我回來了。”
這大嗓門兒一響起,陸嵐蹙起眉,不滿地瞪向門口:“小聲點,你嚷什麼。”
謝九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我喊我們當家的,關你什麼事兒。”
“當然關我事兒。”
“哦?那三爺說說看,都關你什麼事兒啊。”
謝九刀撇撇嘴,這人可真有意思。
自己病好的差不多了,願意起就起,可他和那女人之間的相處,關這個外人什麼事兒。
是的,外人。
在謝九刀的眼中,陸嵐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外人。
“我…我…我!”
“說不出來了吧,陸三爺。”謝九刀眼神鄙夷。
陸三郎一咬牙,“我病著,她給我守了一夜,我陸三郎不是一個不知恩怨的人。如今她累的睡著了,我替她守著讓她睡好,這怎麼就不關我的事兒了。”
他怒瞪那謝九刀,一個刁奴,還跟自己扯嘴皮子!
這下又看你怎麼說!
帶著一點看那廝怎麼收場的目的,陸三郎大病初愈的唇邊,掛上一絲笑。
誰知。
那廝聞言居然一聲嗤笑,道:“陸三爺謝錯人了,按著陸三爺這個意思,今晚就勞駕陸三爺給我守一夜。”
“我為何要替你守一夜?”陸嵐言之鑿鑿,冷笑問道。
話落,忽然想明白什麼,麵色一變。
那邊,謝九刀已經笑出聲來:
“昨夜替三爺守一夜的可不是我們當家的。”也真
虧得這位陸三郎敢想,他豈有這個福分,可以讓他們當家的替他守一夜?
嗬,真當自己是二爺了。
謝九刀心裡冷笑著。
陸嵐神色變了又變,青紅交加。
“好了,謝九刀,你就不要故意惹惱陸三爺了,三爺他大病初愈。”
兩個男人爭辯不休,突然一道女音溫吞地響起來。
兩個紅赤白臉的家夥,這個時候,居然有誌一同地瞧向了窗前。
陸嵐麵色難看,盯著那女人,一句話也不說。
謝九刀大步走了過去:“當家的,今日啟程嗎?”
連鳳丫起身,身上薄被滑落,眼底一絲驚訝,她朝著桌邊坐著的陸嵐看去:“三爺?”她一手捏著薄被,一邊驚訝道。
陸嵐羞惱地撇開眼:“爺不是關心你。彆自作多情。”
誰自作多情了?
連鳳丫聞言愕然了刹那,隨即搖了搖頭…陸三郎的思維太跳躍了,跟這種人說話,累。
那道目光實在是有些讓陸嵐不舒服,他起身,雖虛弱一些,卻一個健步上去,搶過那個薄被:
“不是關心你。”
說著,把薄被往床上一扔。
連鳳丫也不惱,隻問:
“三爺是病好了?”
“你剛不是說了嗎,陸三爺大病初愈。”陸嵐滿惱怒道。
連鳳丫又是一陣愕然,被懟得一時有些蒙圈…這是吃槍子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