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鏡道,“他是揚州城鹽商子弟,你要不嫌,我就介紹你們認識。”
寶郡主一愣,繼而笑道,“姐姐和釗哥哥都能與鳳凰結拜,我嫌什麼?姐姐認識我這些年,哪回見我就依門第來看人了?”
“知你不是那樣的人,隻是得先跟你說一聲。”
“姐姐就是細致太過。”
女孩子說著話,就聽李釗道,“珍舅舅,你不吃飯啦?”
平珍起身,擺擺手,“不必理我,你們自己玩去吧。”匆匆下樓走了。寶郡主見有隨扈跟上,歎道,“小叔這一準是回去作畫了。”又是一笑,“說不得是鳳凰勾起小叔的畫癮來。”
李鏡笑笑,不再提鳳凰的話題。
待得下午回家,李鏡麵色就不大好,李釗還以為她不大喜歡陪寶郡主,李釗道,“若是累了,就歇一歇,過幾天再同寶郡主出門是一樣的。”
侍女捧上茶,李鏡隻是略沾唇,就氣咻咻的與兄長道,“我說這幾天不叫他來,你看,他就見天的在外招蜂引蝶!”
李釗一口茶噴滿地!
第11章
秦鳳儀在家甜蜜、臭美、又為賦新詞強說愁了一回。當然,新詞沒賦出一個字,他就是對他媳婦的一片真心感到惆悵。
主院的秦老爺秦太太可是就兒子的終身大事很一番商議,秦太太打發了丫環,再三跟丈夫確認,“那景川侯的大小姐,當真是相中咱們阿鳳了?”
“這能有假?”秦老爺道,“咱們阿鳳,當初剛生下來,叫了城南的吳瞎子過來給他算命。吳瞎子就說了,這孩子,一等一的富貴命,以後有大福的。果然,吳瞎子這卦再錯不了的。你想想,要不是阿鳳,景川侯家的公子小姐,人家能理我?要說咱阿鳳的相貌,就是拿到京城去,那也是有一無二。”說著,秦老爺一歎,“彆的倒無妨,我就擔心咱們家的門第,與景川侯府還是有些差距的。”秦老爺這話說得委婉,什麼叫“有些差距”啊,就秦家這鹽商門第,就是到了景川侯跟前,也分巴結得上、巴結不上呢。
秦太太思量片刻,倒是另有看法,問丈夫,“你瞧著,那李姑娘待咱阿鳳如何?”
“沒的說!”秦老爺斬釘截鐵,“咱阿鳳你也曉得,有些個孩子脾氣,說起話來也是隨心暢意、直來直去的。人家李姑娘,還幫他圓話。正因有李家姑娘、李家公子的另眼相待,方家對咱們也是客氣的。不然,哪得與方家公子一席用飯。”
秦太太笑,“那你就彆擔心了。我與你說,這孩子們的親事啊,全看有沒有緣分。你想想,前兒咱們才說,該給阿鳳議親了。這不,正巧就遇著景川侯家的姑娘。你說,要是無緣,那景川侯府遠在京城,如何能到揚州來?便是到了揚州來,他家那樣顯赫門第,按理,交往的皆是方家這樣的大戶人家,如何就能與咱阿鳳相識?便是相識,倆人就能看對眼?可偏偏,就這麼有緣千裡來相會了,就這麼,看對眼了,你說說,這難道不是天上的緣分?說不得,咱阿鳳,就有這命!”
說著,秦太太喜滋滋道,“原本,我想著,方家要有合適的姑娘,原也配得咱阿鳳。不想,有更好的。”
繼而,秦太太又是信心滿滿地表示,“單論咱阿鳳的人品相貌,什麼樣的閨秀配不得,你也彆想太多,原我就想給阿鳳說大戶人家小姐。倘是要聘商賈之家的姑娘,咱阿鳳能耽擱到這會兒!”
秦老爺一笑,“彆說,什麼人什麼命,咱阿鳳,沒準兒就是命好。”
“什麼叫‘沒準兒’,定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