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打架事件(2 / 2)

龍闕 石頭與水 7757 字 4個月前

李家兄妹饒是再謙遜,聽得好話也沒有不高興的,就是,秦鳳儀這話也忒直白了些。於是,李釗給秦鳳儀示範了個不直白的,李釗笑,“阿鳳這性子最好,直率。”

秦太太笑,“是啊,這孩子,就是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待人最是誠摯,隻要認識阿鳳的,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秦老爺畢竟在誇孩子上頭還是有理智的,補充一句,“阿鳳年紀小,我們家裡就他一個,隨性慣了。其實,心地再好不過,就是偶爾有些跳脫,還得李公子你多指導他。”

“李大哥見天指導我呢。”秦鳳儀笑嘻嘻地,問他爹,“爹,你今天沒去鋪子裡啊?”

秦老爺笑,“我這不是聽說你有朋友要來,鋪子裡也不忙,就沒去,咱們正好一處說說話。”

秦鳳儀與李釗李鏡道,“我爹見聞可廣了,我家現在是富了,可我爹小時候,家裡窮的很。我爹全靠自己發的家,掙下我家的家業來。雖比不得那些做官的老爺們,我爹也是行過萬裡路,各地見識過的人。”

“你這孩子,哪有這樣誇自己爹的。”秦老爺哈哈笑道,“以前都是為了討生活,各地行商,後來攢了些家業,娶妻生子。有了阿鳳後,我就不往外地行商了,不然,家裡就他們娘倆,我也不放心,就做起了鹽業生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哪裡不值一提了,爹你多了不起啊,我就覺著你特彆厲害。”

秦老爺笑聲更響,欣慰道,“隻要你懂事,爹就值了。”

“爹,我現在還不算懂事?”

“算,算。”秦老爺笑的見牙不見眼,要不是有客在,得去摸摸兒子的大頭,以示欣慰。

於是,李家兄妹啥都沒說,先聽了秦家人一頓互誇。

要是擱彆個女孩子,給男人這樣問,還不得羞窘到地縫裡去。偏生李鏡見左右無人,竟能反問,“那你喜不喜歡我?”

秦鳳儀老實的點頭,“能不喜歡麼?”

李鏡白他一眼,“那你憑什麼不許我喜歡你?”

秦鳳儀道,“我也就喜歡你一個了,可你以後還得嫁人,你要是喜歡上我,以後可怎麼嫁人過日子呢。”

“你就那麼願意我嫁彆人?”

“是男人就沒樂意的。”秦鳳儀道,“可我不能耽誤你。”

李鏡有些心酸,看秦鳳儀一幅坦白模樣,與他道,“現在先不說這個,我定要把害你的人查出來,看我不宰了他!”

秦鳳儀給李鏡這殺氣騰騰的一鬨,連忙端茶給她吃,勸道,“息怒息怒,吃茶吃茶。”

“吃什麼茶,吃飯去了!”

秦鳳儀常來李家,自然也熟悉李家的飯廳,與李鏡一道去飯廳時還說呢,“平常我來,大哥都在的,怎麼今天不在?”

“不是不在,大哥溫書呢,他明年春闈。”李鏡有些好奇,悄問秦鳳儀,“你說,大哥明年春闈能中不?”

這件事,秦鳳儀記得再清楚不過。秦鳳儀點頭,悄悄同李鏡道,“非但能中,還是傳,傳什麼來著。”

“傳臚?”

“對,對,對。就這個。”秦鳳儀道,“你可彆告訴大哥,萬一不靈,豈不叫他空歡喜。”

“我曉得。”李鏡臉上已是一派喜色,待到飯廳時,李釗見了妹妹這一臉喜色,還以為有什麼大喜事呢。李釗見秦鳳儀,點點頭,讓秦鳳儀坐了,道,“這正說去你家拜訪,你這麼早就過來了。”

秦鳳儀心說,莫不是大舅兄不知道他媳婦著人逮他的事。秦鳳儀便順著李釗的話道,“是,這好些天不過來,心裡也記掛著大哥和阿鏡。”

丫環捧上早點,大家便用早飯,李家素有食不言的規矩,秦鳳儀先給李鏡夾了個糯米糍,挨大舅兄一看,他想著,不好冷落大舅兄,忙給大舅兄夾根油條。李釗無奈的拿個三丁包子來吃,李鏡忍笑,給秦鳳儀個眼色,秦鳳儀就不再照顧大舅兄了,自己端來放灌湯包的瓷碟,取了秸稈,在灌湯包上戳個洞,先喝湯,後吃皮。

另一邊,秦家得了李家小廝送的信,方知道兒子是去了李家接人。

夫妻二人立刻轉怒為喜,打發了李家小廝,秦太太笑的甭提多舒心了,眼尾的魚尾紋都飛揚起來,與丈夫道,“看咱們阿鳳,多會辦事。可不是麼,人家姑娘頭一遭來,他上門去接,豈不顯得鄭重。”完全不曉得兒子是給李家人逮去的。

秦老爺也道,“是啊,就是一樣,這樣的事,如何不提前跟家裡說一聲。他既未騎馬,也未套車,哪裡像個接人的。實在唐突。”

“孩子們來往,總有孩子們自己的道理。”秦太太笑,“咱們在家等著就是。”

“先用飯。為了尋那小子,這一大早上起來,我連口水都沒顧得上喝。”

秦太太笑,“我何嘗不是。”

夫妻二人喝過茶水潤喉,也便傳早飯了。

待用過飯,秦鳳儀與李釗在書房吃茶,李鏡回房梳洗換衣。李釗難免說秦鳳儀兩句,“看你也不是個怕事的。你心裡都曉得是怎麼回事,其實叫我說也簡單,我問你一句,你那夢裡,可有今日之事?”

秦鳳儀搖頭,“夢裡”他媳婦也很中意他,但絕對沒著人去他家大門口逮他的事。

“那不就得了,可見,如今的事與你夢中所夢,仍是大有不同。你便不知是誰要害你,可想必你記得,當初是怎麼出的事。避開那天的事,想來不是難事。”李釗道,“或者,你現今與夢裡大有不同,也許,根本不會遇到夢中的事。”

秦鳳儀頗覺不可思議,“大哥,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啊!”

李釗,“正常人都會這樣想。”

“大哥放心吧,我這回肯定好好兒的。”

縱李釗一直覺著秦鳳儀不大穩重,卻也不佩服秦鳳儀的心理素質,這要是尋常人知道自己幾年後會嘎嘣一下死了,哪裡還能如秦鳳儀這般能吃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