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儀立刻雙手一捂臉,李鏡哭笑不得,這秦鳳凰不曉得怎麼回事,哪回見了他們兄妹都似見到什麼可怕的人一般。李鏡甭看相貌遠不及秦鳳儀這等輝煌俊美,李鏡論腦子,十個秦鳳儀都不及她。李鏡稍一琢磨便明白,這秦家定是來方家探病的。
其實,這事並不稀罕,方閣老這樣的地位,回老家便病了,本地士紳自然會過來探望。可方閣老剛回鄉,再加上身子不爽俐,此時怕是沒心思見本地士紳。要擱個旁人,李鏡如何肯理會,但,秦鳳凰就不一樣了。李鏡吩咐身邊小廝一聲,那小廝便跑了過去,打個千道,“公子可是過來探病的?”
秦鳳儀眼睛往他媳婦那裡瞟一眼,點頭,“是。”
“我們家姑娘說,公子若是不嫌棄,不妨與我們一道進去。您在這兒等,怕是見不著閣老大人。”
秦鳳儀心下一喜,又有些不好意思,抬頭又往李媳婦那裡瞧一眼,李鏡微微一笑。
秦鳳儀性子活絡,想著,他又不是借彆人的光,是借他媳婦的光。而且,他爹明知道今天見不著人還苦等,不就是想往方家巴結麼。再者,秦鳳儀“大夢”之後,長了不少良心,知道體貼父母不易了。秦鳳儀與那小廝道,“那你等等,我去叫我爹。”
小廝心說,我家姑娘就是請你,可沒請你爹。但,架不住秦鳳儀腿快啊,他撒腿就去喊他爹了。小廝那話,硬是沒來得及說。秦鳳儀過去就把他爹拉了出來,秦老爺還小聲問,“哪個李家?”
“回去再說。”秦鳳儀拉著他爹就過去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與李家兄妹打招呼,“李大哥,李妹妹。”
李鏡唇角一勾,“唉喲,看來你認識我。”
秦鳳儀道,“那哪兒能不認得。”夢裡做好幾年夫妻哩。
李鏡斜睨秦鳳儀一眼,笑道,“這位是秦叔叔吧。”介紹,“這是我哥,李釗。這是方師兄,方悅。”
方銳都不大認得秦家父子,李鏡便給方銳介紹了秦家父子。方銳客氣一拱手,道,“有勞秦先生秦公子過來探望,祖父已是好多了。”請秦家父子一並入內。
秦鳳儀遞給李鏡一個感謝的眼神,李鏡挑挑眉,一幅事後有話說的模樣。秦鳳儀想到他媳婦的難纏,不由心下暗暗叫苦,想著,探完病立刻逃跑,再不能給他媳婦逮住。
殊不知,李釗在一畔看得是滿肚子氣,想著這秦家小子,你什麼意思啊,先時見了我跟我妹跟見鬼一般,如今這才說話三句半,眉眼官司都打上啦~
嘿!
他妹這是啥眼光啊!這小子除了長得好,咋這麼輕佻啊!
秦鳳儀渾不知自己在大舅子那裡得了個“輕佻”的名號,因為,大舅子還在替他說好話哪。這不,大舅子就與方悅方公子說啦,“那日我與阿鏡在瓊宇樓吃茶,見秦公子打馬經過。以往我隻知帝都人物風流第一,不想世間還有秦公子這等品貌,此次南下,當真是見了世麵。”
方悅笑道,“我乍一見秦公子,亦是驚為天人。”
然後,秦公子表示,“哪裡,我大哥才是一等一的斯文俊秀。”給大舅哥拍馬屁。
嘿!李釗暗笑,說這小子輕佻吧,他也不是沒眼力。然後,秦鳳儀又把方悅方公子從頭到腳的誇了一遍,什麼有學識啊,風度好啊……反正,隻要好話他就說,還有他媳婦的馬屁,秦鳳儀也沒忘了。看他媳婦多照顧他啊,還沒嫁他呢,就知道幫他。秦鳳儀道,“還有我家阿鏡——”接收到大舅兄殺人的眼神,秦鳳儀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了,他說他媳婦,怎麼了?
秦老爺輕咳一聲,“阿鳳,如何這般無禮,虧得李姑娘不嫌你。”
“哦,哦,明白了,是阿鏡妹妹,不,李妹妹。”秦鳳儀笑的跟朵花似的,對李鏡道,“叫你妹妹真不習慣。”
李鏡笑,“那你怎麼習慣怎麼叫唄。”
“不成不成,你看李大哥,跟要吃了我似的。”秦鳳儀想著他媳婦這剛來揚州,遂道,“那啥,什麼時候有空,我帶你到揚州城好生逛逛。咱們揚州城,好地方好東西可多了。”
方悅望向好友李釗,眼神裡滿滿的不可思議,都不能信等閒人不能入她目的李鏡,竟然與秦鳳儀這般有說有笑。
李釗木著臉,心說:習慣就好習慣就好,誰叫這秦鳳凰生得好呢。
方閣老其實沒什麼大礙,正是草長鶯飛的時節,方家這宅子,在方閣老回鄉前提前收拾過,景致自然不差。他老人家正在院子亭中烹茶,見著孫子與方家兄妹過來,眉眼間透出歡喜。見到秦家父子時,方閣老不由一愣,繼而讚歎,“這是誰家兒郎,好生俊俏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