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王妃是個時常進宮的人,以往李鏡月子裡沒辦法,如今既出了月子,李鏡身體也恢複的挺好,因著孩子這嘴給養刁了,必要吃李鏡的奶,李鏡也沒急著去瘦身,故而,臉上較先時有些圓潤了。這於李鏡的身份並無妨礙,反是妻憑夫貴,如今秦鳳儀成了愉王府的世子,李鏡自然就是世子妃了。故而,愉王妃進宮裡,也帶著李鏡和孫子一道進宮,給太後請安,也陪太後說話。
相較於先時李鏡進宮多是要求長輩帶她進去,如何已是隨時都可以進宮了。慈恩宮永遠是富貴繁華的地界兒,不論是宮裡服侍的青裙宮人,還是來往的宮妃貴人們,皆是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如今見著愉王妃帶了李鏡母子進宮,愉王妃要行禮,早被裴太後免了,兩人早便是多年的妯娌,一直關係不錯。李鏡抱著孩子行過禮,裴太後笑道,“前幾天阿陽過滿月,我就念叨著呢,聽大郎說,這孩子長得很好。過來給我看看。”
大陽有神仙公子秦鳳儀這個爹,固然他娘不大美貌,但那也是相對於他爹的相貌而言,何況,這孩子是真的很會長,除了鼻梁像母親,八成相貌都似父親,便是肚子裡很有些彆個心思的平皇後與小郡主都得承認,這小崽子生得不錯。那樣雪雪白的皮膚,雙眼皮,大眼睛,現在就能看出鼻梁高高的,一點兒不矮,小嘴巴巴嗒巴嗒的咬著手指,被裴太後抱在懷裡一點兒不鬨,就是抓著裴太後手腕上的金鐲玩兒,裴貴妃笑道,“可真是個乖巧孩子。”
裴太後也說,“生得也好,委實俊俏。”
平皇後道,“相貌倒不似阿鏡。”
李鏡笑,“阿陽就是鼻梁這裡像我,其他都像相公,母親說,阿陽的相貌,與相公小時侯一模一樣。”
阿陽本就生得得人意,況又不淘氣,裴太後抱著他,他便老實叫抱著,時不時咬一咬手指,還伊伊啞啞說話一般,裴太後笑道,“哀家這兒也倒有幾樣皇孫們常玩兒的玩具。”叫宮人找了出來,逗著阿陽玩兒。
阿陽倒也樂嗬兒,人一逗他就歡脫了,自己就咯咯咯的笑出聲來,裴太後笑道,“可見是真高興了。”
愉王妃笑,“在家也是這般,一天都這樣高興,等閒都不哭一聲的。洗三的時候,彆個孩子吉祥姥姥一洗就哭了,阿陽這裡,怎麼都不哭,把吉祥姥姥急的腦門兒直冒汗,還是我拍他屁股兩下,這才哭了兩聲也立刻就好了。”
裴太後笑,“這孩子,生來不愛哭,定是個有福分的。”
李鏡笑,“就盼他應了娘娘的話,平安一世才好。”
裴太後抱了會兒,就交還給李鏡了,裴貴妃半路截和,“母後給我抱吧,我看這半日,可是饞死了。”
裴太後還留了愉王妃李鏡婆媳在宮中留膳。
景安帝知道此事後還說呢,“咱們也看看去,聽鳳儀念叨過好幾遭,先是說醜,後來又說變好看了。”孩子到底什麼個樣,實在是令人好奇。
馬公公見陛下心情不錯,笑道,“愉世子那般形容,常人在他眼裡怕都是看不得了,他眼光太高。”
景安帝一笑,便去了慈恩宮,一見著阿陽,心說,這還醜呢,那不醜的得是啥樣啊?景安帝未令眾人行禮,笑道,“聽鳳儀說過好幾回,還說阿陽生得醜,他這眼神兒可真不怎麼樣。”
裴貴妃笑道,“愉世子怕是照鏡子看慣了自己的臉,才說阿陽醜的。”
大家說笑一回,景安帝瞧了回孩子,還問了李鏡些個孩子的事,李鏡笑,“先時月子裡還看不出來,如今大些了,但凡醒著,總要人跟他玩兒,玩兒累了才肯睡。”
景安帝問,“照顧阿陽的是哪幾個嬤嬤。”
張嬤嬤李嬤嬤忙上前行禮,景安帝道,“好生服侍小主子,以後自有你們的好處。”
二人連忙道,“奴婢定一心一意服侍小世子。”
景安帝命一人賞了十兩金子,見著阿陽,景安帝很是高興,非但一並留在慈恩宮用了午飯,還給了阿陽不少賞賜,方攜皇後回了鳳儀宮午歇。
景安帝如此厚賜愉王府的小世子,清流們並沒什麼話,這是皇家宗室的事,陛下見著誰家孩子喜歡,多賞賜了幾個,怎麼啦?很正常啊。
但,關注愉王府的人並不會這樣想,在這些人的解讀版本裡,這次賞賜便有了諸多的奧義。
秦鳳儀回家得知兒子得了不少賞賜,倒是挺高興,笑道,“陛下還是很夠意思的。”又誇兒子,“咱大陽就是有財運,剛滿月就得了這許多的好東西。”
李鏡瞧著丈夫那無一絲憂愁的絕美麵容,心下不免思慮更甚。秦鳳儀還說呢,“陛下對咱大陽這麼好,我得更加用心當然才好。”
於是,秦鳳儀這一用心,便給景安帝出了個要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