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閩王也是二十年的媳婦熬成婆啊!
甭看現下閩王在宗室地位極高,那是因為與他同輩的哥哥弟弟的就剩一個愉親王了,與被留在京城的愉親王不同,閩王當年被打發到荒僻的閩地就藩,他又不是秦鳳儀這等離奇身世,可見當年的閩王多不受自己個兒親爹待見了了。
當然,閩王自己倒是挺生財有送,到了閩地後不少錢,他便折騰出了泉州港,自此便脫貧致富了。而且,他壽數長,待哥哥弟弟們死得差不離,就剩他與兄弟裡最年輕的愉親王還活著時,閩王竟成了宗室裡一等一的長輩。
這事兒鬨的,一來二去的,竟讚了些德望出來。
但,輩份再高,也改變不了閩王其實是個小心眼兒的事實。
秦鳳儀就與李鏡說過,閩王這人心胸不大,不說彆個,當年宗室改製,閩王是宗室裡一等一的人物啊,結果,他反是先被秦鳳儀“氣”病,然後,不露麵兒的那個。你一帶頭人,說倒就倒。當然,宗室改製這事能辦得順遂,與閩室“病倒”有直接關係。不過,由此也可見,閩王為人了。
如果秦鳳儀的話,自己是個帶頭的,必然要為宗室爭取利益到最後一刻啊,哪裡能像閩王這般。
所以,自宗室改製時起,秦鳳儀就沒將閩王放在眼裡了。
因為,在秦鳳儀看來,閩王固然身份尊貴,心胸著實有限。
如今更瞧出來了,瞧瞧閩王這個二百五長史吧!
閩王長史走的時候,秦鳳儀還與他說了一句,“回去同你們王爺說,我新城就在敬州,便是為了離你們王爺近些。那什麼,銀子的事兒彆忘了同你們王爺說一聲啊。”把個閩王長史嚇得不輕。
章顏與趙長史見秦鳳儀作弄了閩王長史一回,心下皆覺好笑。
閩王長史原還想多在南夷城看一看,結果,給秦鳳儀這借錢的事兒,硬是嚇得沒敢多呆,便火燒屁股的跑回閩地去了。
回去跟自家王爺一說,閩王正在廊下看鳥籠中的小鳥兒,問長史,“你怎麼回的鎮南王?”鎮南王,秦鳳儀的封號。
長史道,“這樣的大事,豈是屬下能做主的。屬下自然說要回來稟明王爺,聽王爺吩咐。”
閩王道,“五百萬兩,他倒是胃口不小。”
長史道,“此次,小臣也是奉王爺之命,過去南夷城。那裡雖則常聽人說極是貧困,這回小臣去,瞧著倒也熱鬨,人口不少,較一路上彆個州府好的多。”
“那畢竟是巡撫衙門所在州府,如何能一樣呢。”閩王問,“鎮南王氣色如何?”
“氣色倒還成,就是言語怪誕,無法形容。”
閩王一笑,“他年紀輕,慣常愛作弄人,性子也不大穩重,當年在京城,還與順王曾打過架。想是捉弄你了。”
“小臣倒是沒啥,無非就是叫小臣一聲‘傻蛋’。”長史期期艾艾地,“就是,對王爺,言語間不大敬重的樣子。”
閩王來了興致,把個給鳥兒添水的金壺給了身邊兒的心腹內侍,轉身坐在一把搖椅中,笑問長史,“他怎麼說本王的?”
長史道,“說您是‘老狐狸’,還說您打發小臣過去,是去看他笑話來著。”
閩王大笑。
閩王與長史官道,“你不曉得,去歲在京,宗室改製,鎮南王那叫一個積極啊。恨不能同內閣穿一條褲子,死懟我等宗室。誰能想到,這才不過一載光陰,他竟是這等身世,不曉得他如今有沒有後悔當年他一力主張的宗室改製,而今,自己倒也成了宗室。真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閩王說著,又樂了一回。
長史官也陪著閩王樂一回,閩王又問他秦鳳儀新城之事,長史官道,“鎮南王說是要建在敬州。不過,他那人說話,下官還不敢輕信。”
閩王想了想,道,“鎮南王彆看年輕,為人十分狡猾,他的話,的確不好輕信,再看看吧。”
長史官悄悄同閩王打聽,“殿下,那,鎮南王說借銀子的事兒……”
閩王嗤道,“借銀子?借他個鳥毛!!老子還想找人借個五百萬花花呢!”
就秦鳳儀隨口一句五百萬,閩王私下嗤一回不算,還在給景安帝的折子裡提了一筆,話裡話外的讓景安帝多給兒子些零用,看把鎮南王殿下窮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