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2|畫(1 / 2)

龍闕 石頭與水 5594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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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style="li: 25.2px">  第312章

秦鳳儀這本奏章, 景安帝令程尚書看後, 又給鄭老尚書看了看,君臣三人很奇妙的沒有就秦鳳儀的奏章做出什麼討論, 像秦鳳儀說的, 秦鳳儀在南夷敢用這法子。是因為, 秦鳳儀有這個本事, 他雖則就藩年頭短,隻看秦鳳儀已經兩次擊敗山蠻來犯,就知道秦鳳儀本事如何了。秦鳳儀能掌控好那些商賈,而且,鳳凰城隻是一座小城, 再者,秦鳳儀奏章就能寫這麼長, 可見此事具體施行時多麼的複雜。這件事, 有其特殊性所在,但也像秦鳳儀奏章中說的那般,絕不適宜全國推廣,一個搞不好, 就要砸鍋的。但, 並不是沒有借鑒性。

再者, 秦鳳儀那等非同尋常的天資, 簡直是令人歎為觀止。

大家原本對於南夷現在眾說紛紜,去過的都說南夷大變樣了,還有許多人對南夷停留在以往窮僻的印象。當然, 大家對秦鳳儀也是褒貶不一。尤其與工部翻臉之後,都沒人敢去南夷了,生怕秦鳳儀這喜怒無常的再把大家夥兒留在南夷。這回的魯侍郎,也是戶部性情最好的侍郎啦。

不過,與秦鳳儀的壞脾氣相對的就是他的天資,真是個神人哪,秦鳳儀還說在徽州三天三夜才想了個建新城的主意,好像挺不容易一般。天哪,擱彆個人,三年能有這主意不?

還有人以前覺著秦鳳儀建新城那事兒就是發夢,結果,人家原來是早有打算哪。

程尚書與鄭老尚書都未多言南夷之事,一則是南夷此事沒有可複製性,二則便是,秦鳳儀委實太過出眾。這樣的出眾,若身為太子,大家自然樂見其成,便是景安帝,想來也不必失眠了。可,秦鳳儀如今是藩王,而且,是這樣有本事的藩王。偏生,他還不是庶出!

是的,當年柳王妃離宮,這些年,朝廷也沒有追封柳王妃,但,沒人敢說柳王妃之位不正。這是先帝為陛下名媒正娶的嫡妻。而且,柳王妃當年沒離宮的話,估計立後當真輪不到她,秦鳳儀便是長於宮闈,也就坐實了庶皇子的身份。偏生,柳王妃離宮了,秦鳳儀做為平民在宮外長大。不得不說,秦鳳儀的命,仿佛天意注定一般。這原就是個揚州城的紈絝,結果,據說做一神夢,夢到娶媳婦,媳婦就是景川侯府的大姑娘。

秦鳳儀與景川侯府的這樁親事,尤其秦鳳儀的身世曝光之後,不是沒有人懷疑是景川侯府的陰謀。可想一想,也不對,要是景川侯早知秦鳳儀身世,先不說景川侯素來忠心,便是景川侯有意瞞了陛下,死活要叫閨女嫁皇子。但想想也不對啊,當初秦鳳儀來京城求親,景川侯對他的為難,大半個京城都曉得。當初,景川侯提的兩個條件,也就是秦鳳儀這等天資,硬是由個紈絝中了探花,不然,這親不能不能成都得兩說。

還有方閣老,當初舉薦冊平氏為後,就是他第一個上的奏章。

雖則兩家皆有子弟在南夷,但據說,去歲秦鳳儀打發人送桔子來京城,就這兩家得的桔子是酸的。

可想一想,秦鳳儀這命運,莫不是命中注定,殿試時就與陛下看對了眼。那麼多的新科進士,陛下喜歡秦鳳儀喜歡的,不少積年老臣都覺著吃醋。可如今想想,未嘗不是父子天緣。

雖則秦鳳儀這性子,知道自己身世後,與陛下翻臉。但,父子就是父子,秦鳳儀最終就藩南夷。而秦鳳儀的身份,在朝一直沒有個定論。還是那句話,當初,柳王妃不離宮,秦鳳儀必是庶子無疑。柳王妃離宮而去,秦鳳儀的出身,不論如何,也算不到庶子上頭。

何況,秦鳳儀便是不論出身,他還有這樣非凡的資質。

不要說皇帝陛下,不要說程尚書這自來便與秦家有淵源的,就是鄭老尚書這樣老成謀國之人,也不由多為朝廷的未來想了想。

鄭老尚書正在家裡考慮朝廷的未來,盧尚書就氣哄哄的過來找他了,盧尚書氣的,一腦門子汗,進門先吃兩口茶,連聲道,“不像話不像話!”

鄭老尚書知道盧尚書的性子,問,“這是誰氣著你了。”

盧尚書道,“彆提了,真是不成體統!鄭相有沒有去看鎮南王那個典儀官辦的書畫展。”

“還沒有,聽聞有吳道子的畫,書聖爺爺的字,其他亦皆是古今當世名家。”鄭老尚書道,“你不是最愛書聖爺爺的字嗎,如何氣成這樣!”

“鄭相不曉得,非但是我,薄祭酒險背過氣去。”盧尚書道,“很不成個體統,既是書畫,當以高雅為宜,還是國子監那樣滿是書香氣的地方。結果呢,還有一屋子二十四幅美人圖。國子監那些個小子們,人山人海的,沒幾個看書聖爺爺的,都他娘的去看美人圖了。”盧尚書說著,眼裡恨不能迸出火星子來。

鄭老尚書道,“美人圖也沒什麼呀,京中多少才子擅畫美人圖的,翰林中亦有學士擅此道。”

“那是鄭相沒看那個什麼典儀展出來的美人圖,或嗔或笑的,很不文雅莊重。國子監是學子們修身念書之地,豈可用這些女色惑亂學子們的心誌。”盧尚書言語間很是鄭重。

鄭老尚書笑道,“一幅畫罷了,倘因一幅畫便亂了心誌,這學子也不過如此了。”

“還有荒唐事兒呢,畫中女子,色相妖豔則罷了,竟還介紹說,都是南夷尋常女子,還說六月南夷有什麼狗屁佳麗節,吃荔枝,賞佳人。”盧尚書道,“今兒我家孫子出去吃飯,還拿了張妖妖嬈嬈的畫兒回來,尺方大小,中間印個美人,旁邊印的是那個什麼佳麗節的事兒。把我氣的——”

盧尚書說著,又氣了一回,道,“鄭相,這事兒你得管啊。再這般下去,豈不壞了鳳殿下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