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每天都想!想了好久好久!”大陽膩著他爹就不鬆手了,吃晚飯都要在他爹懷裡,還要他爹喂他。秦鳳儀笑,“你不是早就自己吃嗎?”
“我想要爹喂我!”
“來來來,喂我們大陽寶貝吃。”秦鳳儀夾個焦炸小丸子給兒子,大陽不愧是他爹的兒子,兩隻小肉手捉著丸子啃得香。李鏡與秦鳳儀道,“還有件事,新安撫使過來了。”
“早就該來了,去歲就該來了。”去歲把李安撫使打發回京養老,按理,戶部就該派官員過來的。結果,甭看南夷日子好過了,在這裡當官也不算什麼寒苦差使了,但在外頭諸多官員眼裡,在南夷為官,還不如去苦寒之地呢。畢竟,苦寒之地隻是苦些,南夷這裡,以後如何真不好說。
秦鳳儀自然是覺著南夷是好地方,而且,也有李釗方悅這等辭了官,不做世子也要來南夷給秦鳳儀幫忙的。可實際上,李釗是秦鳳儀的大舅兄、方悅與秦鳳儀既有師叔侄之名,再者,他與秦鳳儀四載讀書之情,滿朝人隻要消息靈通些,沒有不知道的。這倆人實在是跟秦鳳儀早有扯不開的情義,他們便是不幫秦鳳儀,以後彆個皇子登基,就他倆與秦鳳儀的關係,最好的結果就是一輩子鬱不得誌了。所以,這倆人辭官也要來南夷,除了彼此的情分,未嘗沒有情勢的原因。因為秦鳳儀的出身,對於後繼之君太過尷尬,世間又有幾人有章顏這樣的眼光與魄力呢?所以,更多的人,寧可去苦寒之地,也不想來南夷,就是怕後繼之君疑心。
故,一個安撫使之位,足足拖了一年。好在,秦鳳儀是實權藩王,安撫使無非就是管管錢糧的事,既然安撫使不在,秦鳳儀就把這差使給章顏兼了。如今竟然派下新安撫使了,秦鳳儀得問問是哪位大員。
李鏡道,“新安撫使姓桂,叫桂韶。”
秦鳳儀給兒子盛碗豆腐湯,讓兒子慢慢喝著,“這名兒聽著有點兒耳熟。”
“我一說你就想起來了。”李鏡道,“你記不記得,那一年章巡撫任滿回京,原是想謀國子監祭酒之位。結果,給你一打岔,章巡撫才來了南夷。那時我還說你不該在禦前多事來著。”
李鏡這樣一提,秦鳳儀“哦”了一聲,“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桂大人原來是任豫州按察使,聽說那一年豫州大澇,桂大人連砍十一顆人頭。我記得,後來他轉任了揚州巡鹽禦史,如何叫人發落到咱們南夷來了?”
李鏡笑,“怎麼能說是發落,桂大人在巡鹽禦史位上連任三年,想是咱們這裡安撫使的位子空的太久,朝廷讓他過來的吧。”
“巡鹽禦史向來都是一年一換的,他能連任三年,當真是本事。”秦鳳儀道,“這個人以前瞧著不錯,明兒我親自見見。說來,那會兒要不是我多嘴,當初來南夷做巡撫的應該是他,如今這兜兜轉轉的,他還是來了南夷,可見與南夷有緣。”
“還有,工部最後一批兵甲也到了,是章巡撫親自看著驗收的。你不在家,這兵甲到了,也不用在庫裡放著,我讓他們把兵械發下去了。”李鏡與秦鳳儀道。
秦鳳儀點點頭,問,“工部的人回去了嗎?”
李鏡道,“他們哪裡肯在咱們這裡久待,第二天就走了,我讓趙長史寫了個謝恩折子。”
夫妻倆說了一回這幾天的事務,待用過晚餐,一家子沐浴後,便早早的上床歇了。李鏡想起什麼,問秦鳳儀,“傅長史這裡,安排什麼事務呢?”
“這個我跟老傅在船上就商量過了,他說自己一直沒當過差,就先在我身邊做個參讚,待看一看再說。”
“這也好。”
大陽忍不住在他爹懷裡扭啊扭地,不滿他爹總是跟他娘說話,道,“爹,給我講故事。”
“大陽想聽什麼?”
“想聽爹你三頭六臂噴火的故事。”
“唉喲,爹累了。大陽講給爹聽好不好?”
大陽以往是很愛給人講故事的啦,但今天,大陽死活不講了,大陽道,“爹你不在家,大陽,大陽每天都給娘,和妹妹,講故事。”都講煩啦~
秦鳳儀一樂,拍拍兒子的肥屁屁,“好,那爹今天給大陽講個新故事,講個爹打大老虎的故事。”然後,秦鳳儀就給兒子講了個他三拳兩腳打死老虎的故事,把大陽聽的,第二天跟小夥伴兒們炫耀了一整天,顯擺他爹會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