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鳳儀知道愉親王這是想讓他去宗學刷好感,秦鳳儀又不傻,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何況,宗室建立,他出過大力氣的,對宗學,更不是沒有感情。秦鳳儀道,“待過幾日吧,我去瞧瞧。”
一路送了愉親王回房,又與愉王妃說了幾句,秦鳳儀方回自己院兒裡休息去了。
秦鳳儀自然一夜好眠,而且,他與妻子說了幾句向嚴家要人的事後,還得了妻子兩句讚,李鏡都誇秦鳳儀機伶。秦鳳儀得瑟地,“那是,倘不機伶,也不能入娘子的眼啊。”
李鏡一笑,二人便安歇了。
倒是嚴大將軍,回府被老妻好一通埋怨。
嚴夫人簡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從埋怨丈夫不該教閨女習武開始,一直埋怨到丈夫兒子無能,不能幫閨女搶個好女婿回來,再想到自己嬌滴滴的閨女竟然去戰場砍人,嚴夫人更是想直接一拳捶死這老賊算了!
嚴大將軍道,“你就彆哭了,大丫頭已然如此。她雖未成親,現在也是有官有職的將領了。”
嚴夫人道,“難道一輩子就不成親了?”
“也得有合適的人哪,你說說,現下哪裡有合適的人?”
嚴夫人道,“總得叫她回來,才好相看。”
“行了,把你這心收了吧。”嚴大將軍擺擺手,“咱們大丫頭雖則不會針指女紅,卻是在戰場上有戰功之人,豈是尋常閨秀能比?她要嫁作人婦,就安守內宅,我都覺著可惜。”
嚴夫人想了想,“總得有個章程吧?”
“鎮南王說,以後隻要有大丫頭看中的人,他必然要為大丫頭做主的。”嚴大將軍與老妻說了。
嚴夫人歎,“我也不曉得要如何說了,咱們大丫頭現在,想要個溫柔賢淑、貞靜自持的媳婦的人家,怕也不合適咱們大丫頭。可如今她在南夷,我瞧著,鎮南王倒是個有本事的人,隻是,南夷能有什麼出眾人物呢?倒是有許多土人,你不是說,現在咱們大丫頭練的就是土兵麼,萬一她要是看中個土人,當如何是好?”
這方麵,嚴大將軍倒並不擔心,嚴大將軍給自己倒了盞茶,慢慢的呷了一口,道,“她一向眼光高,又不能將就,才拖到了現下。好男兒不論出身,平家往上數五代,也不過就是個種田的。隻要是她相中的,起碼人品本領上不會差的。”
嚴夫人擔憂道,“我隻擔心她一人在外,雖則有鎮南王夫婦交好,到底隻是朋友。再者,鳳殿下與王妃平日裡也有自己的事務。咱們閨女,一直在京城,哪裡曉得外頭人的心機呢。我擔心她會被人騙。”
嚴大將軍心下一歎,三年前鎮南王尚無此厲害,眼下手段,較之先時,已不可同日而語啊,“我想著,派兩個子弟過去南夷,你覺著如何?”
嚴夫人道,“這事兒豈是咱們能做主的,南夷軍政不都在鎮南王手裡麼?就算咱們願意,鎮南王不應也不成啊。”
“是鎮南王與我說的。”
嚴夫人想了想,“這回獻俘的事,我也聽說了。咱家本就是武將出身,家裡子弟多了,都在京城擠著,最終能出頭的也沒幾人。南夷那裡,聽人說是極苦的,可咱們大丫頭能去,子弟們也沒有不能去的。”
“可話說回來,南夷是個打仗的地界兒,先前就每年都有戰事。聽說,山蠻這也沒打儘呢。要是著子弟過去,就派幾個能乾的。不然,倘去了有個閃失,如何是好?”嚴夫人道。
“這我曉得,你放心,我心下有數。”嚴大將軍道,“我必然要先經禦前的。”
嚴氏夫妻商量了一回閨女的事,眼下閨女已是退不能退了,普通的婚姻市場標準已不適用於自家閨女。嚴氏夫婦無奈,也隻有讓閨女自己去闖出一條路來了。
更讓嚴家夫婦無語的是,待軍功賞下來,大閨女直接升了正三品,比現居從三品的長子還要高半級,待親朋來賀,嚴家夫婦都不知該是個什麼表情應對了。
好在,此乃後話,暫可不提。
眼下,鎮南王夫妻剛剛來京,緊接著,前後腳的,來京請安的閩王夫婦也到了京城。半個朝堂的人想到閩王與鎮南王足足打了三年還沒打完的官司,都心下明白,這下子,熱鬨來了。